394、惊

    “而你留下，想保护的人你也并没有保护成功，那些在意的人也全部死了，甚至连整座武魂城都变成了一座死城。
    所以，
    真君，吾问你，你后悔吗？”
    真武玩味的看着杨戬，第三次重复问道，“真君，这些理由，还不值得你后悔吗？”
    这次之后真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杨戬。
    杨戬现在并不好过，刚刚清醒魂魄本就不稳，再接二连三的被真武剧烈刺激，魂魄已经早已不稳，甚至有再次被崩溃的趋势。
    不过即使是如此，真武依旧没有管杨戬，只是看着，即便能救回杨戬真武也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但现在一个不小心真武的代价就会白费，但真武依旧不为所动。
    伤心吗？
    当然啊，数千年的战友，那是真正的生死相交。
    难过吗？
    怎么可能不难过，感情这东西，没人任何能放下，即使是神，也会有着感情波动啊，这并不是单纯的人性。
    而是本性，任何的生物，只要有着意识，那么必然会有着感情。
    神便没有感情吗？没有感情的神便完美吗？
    所谓的神，神与神并不相同，最大的分类莫过于先天和后天。
    先天为神，无喜无悲。
    后天为神，岂可磨灭本性。
    ……
    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混沌的杨戬对于时间的观念很模糊。
    但好在杨戬终于从那无尽的情绪海洋中挣脱了出来，逝者已逝，生者仍生。
    双眼清明许多，杨戬抬起了头，他问道；“过去了多久。”
    真武笑了，“你是说你昏迷到现在过去了多久，还是你刚刚发了多久的愣。”
    杨戬微微一愣，“两个分别过去了多久。”
    “第一个问题，吾也不知道，倒是第二个，吾倒是很清楚，八个时辰三刻，现在是未戊时。”
    杨戬微微皱眉对于他来说显然第一个问题更为重要，而这真武居然不知道，这怎么可能。
    “帝君你是否说笑了，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吾岂会欺真君，反正过去了很久很久，你要知道即使有着那些灵魂本源帮你修补灵魂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吾帮你修补都过程中根本没有半点多余的心神，更何况，过去了多久，重要吗。”
    “重要。”杨戬道。
    真武笑了，但很快又收敛，再次说道，“真君还未回答吾的问题，还请真君不要回避。”
    杨戬心中已有了答案，在此时反而笑了，虽然笑得很苦涩，但那毕竟是笑。
    “如果帝君问的是我后悔吗，我当然后悔，人这一生，后悔的事情太多了，不对，不仅是人。
    每一个选择，每一件事情，到后头看来似乎都有更好都选择，能把损失降到最低，亦或是得利。
    但，某些事，某些选择，自己真的不知道结果吗？
    帝君问我后悔吗，我的答案是后悔，但我后悔的不是选择了留下，而是后悔没有做的更好，以及连累了他们。
    但若帝君让我充新选择一次，我依旧会这么选，不过我会更谨慎，做的更好，以及帮他们安排好退路。”
    听见杨戬的答案，真武沉默了，似乎在沉思着，突然，真武笑了，不带一丝其他的意味，就是笑了，笑的恨开心。
    “哈哈哈，不愧为真君，真君你知道吗，你这回答我很满意，真的很满意。”
    真武的身躯再次闪烁了一下，在他笑的时候，杨戬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真武的整个身躯，如同投影一般，那么一瞬间投影源断了，整个身躯整体闪烁了一下。
    想了想，杨戬还是决定直接问出来，“帝君，你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真武点点头又摇摇头，“问题不是很大，不过这份问题确实也是出在真君身上。
    为让真君恢复，吾之消耗真君就算不知亦能猜到几分吧？”
    杨戬没有迟疑的点头，“帝君之恩，杨戬无以为报。”
    出乎杨戬的预料，真武说话了，“吾确实有事需要真君你的帮助，当然，真君亦可以认为吾救你就是为了此事。
    真君你可以当初一场交易，只要真君完成，那么真君便不用再心存感激。”
    杨戬微微有些诧异，却并没有任何的想法改变，并未因为真武所言就把此番恩情看轻几分。
    “帝君，有何所需直说无妨，但我却不能保证能办到，毕竟现在的我……而且也不是什么事情我都能做的。
    如果是某些事，我不愿意的事，与我道相驳的事恕我不能帮上帝君的忙。
    当然若是帝君不满意，也可以选择把自己付出的东西拿回去，我不会反抗。
    恩情是恩情报答是报答，不管帝君如何视之，我杨戬却不会把这当成一场交易。”
    真武点头，早有预料了，“吾知道真君的为人，所以吾知道吾说的事真君你必然会做，甚至不用吾言，只要你发现了，料来真君亦会主动出手。”
    “什么事？”
    “拯救世界。”真武郑重的表情直视着杨戬的双眸，无一不在告诉杨戬，他没有开玩笑，他盯着杨戬继续道；
    “没错，拯救世界，真君你没有听错，拯救这个世界。”
    杨戬一时间不知搞如何作答，这是真武第二次说出这话了，但不同与上次对真武报以最大恶意的揣测。
    这次，杨戬起码信了七八分，因为杨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真武骗的了。
    停顿片刻，杨戬终是问道，“帝君，此方世界到底有何危机，为什么需要我的拯救。
    上次帝君与我谈及了歇息，但皆是点到为止，不知此时时机到了吗？可以告诉我一切的真相了吗？
    何况以帝君的实力，若是真的有意出手，若想拯救这方世界有何难处。”
    一开口便是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看似有点不礼貌，但双方都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
    真武缓缓点头，“时机差不多了，既然真君有着诸多疑惑，那么吾便为真君一一解惑。”
    真武一挥手，虽然看似没有任何变化但杨戬却能感知到属于真武的能量场更为浓郁了。
    但此时真武的身形再次闪烁了，甚至更为严重，在闪烁之后甚至整个身躯都变得有些虚幻了。
    此时杨戬才发现了最大的问题，顾不得那么多，先一步问道，“帝君你已经没有了实体吗？那这具身体原先的主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