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三章 缘尽于星空

    十年后，回到天木域。
    两万年的岁月对外界的宇宙好似没有影响，啼凡来到最近的一颗繁华星球，重金星。
    ……
    “前辈放心，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人还在寒飞星区，我就一定给您找出来。”一位领域期的半兽人恭敬的说道。
    “只要有线索，其他星区也可以去追查，价钱绝不是问题。我要离开这里了，若是查到信息直接应力网络联系。到时候尾款自会打入你们的账户。”啼凡开口说道。小剩他们是自己来闯荡的，所以寻找起来会困难很多，只好出重金找有势力的人代劳。
    “您忙，一有消息立刻告知。”
    ……
    离开重金星，啼凡赶往天沐院。之前一弄到应力账号后就联系过玉蝉她们，可惜连蝠戎的账号都已经注销。也不知道是人已故去，还是主动更换了账号。昔日故人尽数失联，只能亲自过去寻找了。
    数年后，花钱进入到天沐院外街，这里依旧繁华。循着记忆中的方向找到蝠戎开的公司，没想到居然还没倒闭。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商业奇才，失去自己的支持，他还能在这竞争凶猛的外街站稳脚跟。
    拿出一株十万年的青雷藤，直接见到如今的总经理，也是蝠戎的同族，啼凡将自己的来意告知。
    “蝠戎老祖已经闭死关三千余年了，具体地点、生死我们都不知。倒是冬叶夫人常与鄙商会有所来往，我这就帮您联系，一般陌生账号是联系不上的”总经理恭敬奉上新茶。
    “那就叫她到你这来见面吧，我也多年没回来，顺便看看她现在怎样了。”
    ……
    坐在商会安排的贵宾室里，看着蝠戎给的一些情报。啼凡没想到当初的小冬叶早就婚嫁，现在都已经子孙成堆。她因该也有奇遇，否则寿命早尽了。
    没多久一暮年女子到来，修行者面容已显老态说明寿命不多了，女子依稀能看出几分冬叶的模样。
    “凡叔？真的是您回来了？”
    看着眼前人和两万年前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冬叶眼眶湿润。尘封已久的往事浮上心头。那一次八域古祭，她的父母长辈倾巢而出，最后除了玉姨其他人都再也没回来，连强大无比的凡叔也只能去逃命再也没出现过。昔日热热闹闹的青木峰，变得冷冷清清。
    “小冬叶，好久不见啊。”啼凡笑着打招呼。能感觉出冬叶的气息有几分龙族的味道，可能是服用了这类宝物强化过基因吧。
    “凡叔，这些年你都去那了？你知不知道……”再见亲人长辈，冬叶仿佛回到孩童时候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些年的经历。有痛失亲人的悲伤，和玉姨一起守护青木峰的艰辛，也有初遇爱情的欢喜，还有夫妻同甘共苦的岁月……
    啼凡脑中也回想起初见冬叶时，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再见时便是英姿飒爽的姑娘，如今相遇，都已步入暮年。当真是岁月无情，自己仅仅一次闭关，这孩子便过完了她两万年波澜壮阔的一生。
    待到述说完毕后，冬叶也想到凡叔最关心的肯定还是另一个人的消息。于是开口说道：“凡叔你这次是来找玉姨的吧？她自知时日无多，这些年性格大变，特别思念家乡，于是数百年前她就已经驾驶飞船进入暗域。”
    “她一个人想用飞船飞回去？”啼凡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当即起身就要去寻玉蝉。不能开启空间暗流，光凭飞船那只有消亡在冰冷黑暗的星空中这一个结局。
    “凡叔，您一定要寻到玉姨。我能感觉到，离开时她虽说想回家乡再看一眼，其实更想再见您一面。那些年她时常待在您的房间里发呆，既不修行也不做其他，就是一直呆坐着。”冬叶双目发红，她的寿命也不多了，若不是现在的家人都在这里，她也想陪着玉姨一起回去。
    “会的。你保重。”留下两株五十万年份的宝药，啼凡告别冬叶，全速赶往暗域。
    ……
    数年后。又见到暗域那条单向暗流通道，它亘古不变的耸立于此，而这次啼凡却是心急如焚。开启空间暗流就消失不见。玉蝉也没有回去的星图，恐怕也和自己当初一样选择直线前进。不同的是自己能穿梭空间还有足够的寿命去寻找，而她却只能用残余不多的寿命去赌一赌那飘渺的希望。
    穿梭几次来到500光年的距离，开启天眼仔细寻找。按照冬叶提供的时间推算，即使不遭遇意外耽搁，用她能弄到的最好飞船，航行距离也不会超过两千光年。现在最怕的就是她遭遇危险天体或者改变方向。
    体内世界还在成长的上百具分身轰然解体，暗域中啼凡一边使用天眼查看一边将分身培养到胎藏境，这些分身不用培养到多强，能维持连续开启空间暗流的能量就行。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十三年后，天眼终于在一颗行星上看到了那道衰弱的身影。此时的玉蝉早已没了如花似玉的容颜，苍白的头发披散周身，双眸中满是眷念的望向星空深处。旁边停靠着三艘飞船都各有损伤，正有一些机械人在维修。
    看来她的运气并不好，才不到两千光年的距离准备的几艘飞船都已损坏。不过这却是自己的好运，若不是暗域外围这么多灾害天体拦截，自己也不能这么快找到她。
    “小羽，你说我还能活着回去吗？能再见到他……”玉蝉轻声询问着智能小羽。现在能一直陪着自己倾听述说的也只有它了。
    “主人，飞船预计三日后就可修复，我们一定可以返回圣灵文明的。”智能小羽鼓励着它的主人。
    “可惜，我的寿命怕是不足数年了。小羽，若我死在路上，你就将我葬于附近的星球上，我不想让他看到这副样子。然后带着我留下的影像回圣灵文明，去找他。”玉蝉轻轻抚摸着智能护臂，这一刻她竟有些羡慕这些智能，只要硬件在便可一直存在。
    玉蝉感觉心中思念翻涌，看向前方的空间都产生了涟漪，那个熟悉的面孔也在涟漪中出现。这一刻她觉得自己的生命马上要到尽头，都出现幻觉了。
    “玉蝉~”
    啼凡走出空间暗流，声音颤抖的呼唤一声。
    也是这一声将目光迷茫的玉蝉叫醒，当看清来人时玉蝉“啊”的惊呼一声，连忙转过身去，同时身上涌起一股能量波动，只见她的苍老白发正快速变黑，整个暮气沉沉的身体也再次焕发生机。
    “快住手。”
    啼凡大惊，飞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想封住她体内的能量，可还是晚了一步。一到这就感觉到玉蝉的生机所剩不多，此刻她居然为了变回年轻时的容颜，剧烈燃烧所剩不多的生机。
    “想让你记住我原来的样子，能再见到你，真开心。”玉蝉转身望着啼凡丝毫没变的脸庞，仿佛回到了两万年前。心中涌出无尽悔意，好后悔当初只知道修行。
    看着玉蝉心啼凡中悲痛莫名，她此刻宛如燃烧的火焰，看似光鲜亮丽，实则随时可能熄灭。啼凡连忙取出一株五十万年份的沁魂芝递到她的嘴边，轻声说道：“快吃下去，不要再燃烧生命了。”
    “这药材怕是有十万年了吧，真是好东西。可惜没用了，我寿命已尽，念魂都开始消散，吃了浪费。”玉蝉摇摇头，不肯吃。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听话。”啼凡直接捏着她的脸颊强行喂了进入。药材一入腹，强烈的能量救充斥她全身，就算如此燃烧生命力，生机反而越发强盛。
    “走，我带你回我的命核，那里有50倍修行时间，我会全力助你进化。只要进化成功，念魂、寿命等问题自解。”
    啼凡收起还在维修的飞船，抱着玉蝉就穿梭空间离去。这沁魂芝只是勉强续命却无法阻止念魂的消散，可惜当初自己恢复念魂时将更高年份的都吃光了，不然或许能救她。
    “你已经进化成功了？”吃完药材，精神抖擞的玉蝉吃惊的问道。天沐院中无数强者拼搏一生不都是为了迈出这一步，自己苦修一生，所求也不过如此。如果啼凡成功了，她会很高兴。
    “还没有，只是对空间流纹有些感悟而已，不过对于进化我已有八九成把握。等去了体内时间我好好教你，你只要掌握空间流纹就可以开始进化。”啼凡紧紧抱着玉蝉，他也不知道这种念魂消散的状态下还有没有希望。
    ……
    红花异界。啼凡再次找上红花君主，将情况告知。
    “胎藏境寿命耗尽，念魂消散还能挺一段时间，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回天乏术。就算你再找一朵洞虚花助她领悟空间流纹，念魂残缺的状态去进化也是九死一生。你还是抓紧进化吧，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得到红花君主的答复，啼凡悲痛更甚。他后悔自己浪费这么多时间，哪怕提前百年寻到玉蝉可能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