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二章 舍得

    又五天过去。
    将新凝练的九颗龙晶交于秋迎雪。只是寒地盟还没人到来，秋迎雪也只能将龙晶存放起来。
    想到寒地盟确认龙晶功效后，再派人来最快恐怕也得一个半月，啼凡这次便准备待久一点再上去。
    ……
    旁边九首大蛇不停的吞噬龙气，啼凡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坐下。距离蛇口越近，龙气冲刷身体越猛。反正现在吃月泷桃已经没有效果，被这龙气冲刷身体还是很痛的，即使以啼凡的忍耐力也有点吃不消。
    截劲星辰入体，身体内外金色的纹路快速蔓延。魂胎中念魂坐在截劲星辰上开始演化完善截劲流纹。
    “金，至刚至阳……金曰从革，乃变革中生……游离形式为金原子，如何才能让截劲流纹能够将星源力转换为金系能量物质……”
    星源力可衍生宇宙万物，而意境流纹就是将其转换成各种物质，再组合成型。但属性期的念魂根本无法观察到微观粒子层面，更别提去影响操控了。
    大多数属性期要想凝结出属性命核都是参照前人的流纹，再经过漫长的摸索，演化出适合自身意境的流纹结构。
    只有极少数天资、机缘齐聚者能靠自己悟出属性流纹。比如属性石便可以指引使用者凝结出最适合自己的流纹结构。可惜从死灵国主得到的那颗是火属性的，又舍不得改换意境。
    截劲意境是自己领悟的第一个意境，也是耗费心血最多的一个，便要以此为基础凝结金属性命核。
    转眼，一个半月过去。
    啼凡睁开双眼。此时体内的骨骼筋脉都已经透着淡淡的金色。不过却不是截劲流纹有所进步，而是被龙气侵染所致。虽然黑蛇可以吸走自己体内的龙气，让其无法封锁气海魂胎。但如此长期的侵染龙气，对身体也终于造成了影响。
    取回九颗龙晶，这次获得的比前两次要大上三倍有余。
    当再次冲出裂缝时，外面已经安札了一座营寨。恐怕有上千人在此，看来龙晶的事已经让寒地盟相信。
    “我即将轮换离开西域，这里待太久会让气海魂胎固化。你的身体已经很严重了。”
    秋迎雪取走龙晶后，便对啼凡说道。她已经看出啼凡的身体基本都被龙气侵蚀，这简直就是自断修行之路的行为。
    “没事，反正都已经这样了，我会继续凝练龙晶。你们将北寒域防护好后，还请继续将东林域也布置好龙晶。”
    啼凡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这一直放出黑蛇凝练龙晶确实负担很大，若不是自己有万里魂胎，那经得起这样损耗。
    “东林域？你还真敢想。你知道北寒域有多大么？我们算过，以你现在的速度。如果以神土边境安置龙晶，恐怕连北寒域的十分之一都没安置完，神土就已经被荒兽给屠尽了。现在我们也只能用来保护重要地带而已。”
    秋迎雪仔细打量着啼凡。这个不知道从那里冒出来的金牌长老，所作所为让她看不透。
    “我们是为了救北地万族，你所做又是为何？是为烟云联盟？”
    秋迎雪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弱肉强食是神土的规则，没人会为弱者拼命。除非他另有所图。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过失，让无数生灵遭劫吧。”
    从荒域回到神土后，心中就一直像是压着块石头，挥之不去。自己没有别的办法，能救多少算多少吧。
    “金牌长老，我乃冰狮族少主，封雪。接下来两个月这里都有我负责，如有所需，有求必应。”
    一个银发狮人满脸笑容的走过来跟啼凡打招呼。龙晶的出现，能让北地万族多活不知道多少人，他现在是发自内心的尊敬啼凡。
    “我需要一些恢复念魂力的高效药品。”
    啼凡也不客气。虽然自己的魂胎恢复力惊人，但快速恢复念魂力的药品平时根本买不到，能多攒一点总是好事。
    “好说。这些你先用着，不够我再回去取。”
    封雪一挥手，二十瓶药剂外加十种四级灵药。出手相当大方，看来寒地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目送秋迎雪离开，啼凡收起药剂再次钻入裂缝。
    来到九首蛇山，擦了擦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汇聚龙气太多，啼凡感觉自己的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
    黑蛇继续吞噬，啼凡取出九噬。既然截劲意境难有寸进，那就先研究下九噬，这能快速增强战力。
    这时，一只金属鸟快速飞来。正是地宫的智能青鸟。
    “人类，你再吸收龙气下去，整个肉身都会固化，变成祖地心房里的那些石雕。你应该感觉到感官都开始模糊了吧。”
    “青鸟，你来的正好。我妹妹被困在地宫中，她现在怎么样了？”
    啼凡看到青鸟，眼中露出几分神采。虽然认为龙驿不会骗自己，但还是想问问青鸟。
    “凤女的试炼已经开启下阶段，她早已离开了此地。”
    青鸟停在啼凡面前，一道光束扫描啼凡全身。
    目标：人族
    境界：魂海期
    基础力量：9星
    基础念魂力：6.5星
    ……
    龙气侵蚀62.75%
    龙气侵蚀63%，危险！
    ……
    “看看你自己的身体数据吧。龙气侵蚀30%以下可以用属性能量慢慢洗涤，耗时日久终能清除。侵蚀度50%以下也可以用融合之力洗涤。而你现在的程度恐怕以后肉体再难提升分毫。如果还要继续下去，心房石雕就是你的下场。”
    青鸟将扫描结果浮现出来。
    “我也能感觉到身体的状况不好。可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在变成石头之前我会停下来。但现在龙晶每多凝结出一块，可能就会救下无数生灵。”
    啼凡感觉呼吸都开始困难。好在凝真境的身体已经不需要氧气，吸收星源力就可以供养身体细胞。只是没想到龙气侵体后果如此严重，怪不得那些强者丝毫不愿沾染。如果没有黑蛇吸走体内龙气，自己怕是早就石化了。
    “兽神星弱肉强食，你竟然为了那些弱小生灵，自毁远大前程？哎~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肯舍得。”
    青鸟围着啼凡饶上一圈，开口说着。
    “我不是圣贤，但看着无尽生灵惨死，有能力而无动于衷，我还做不到。更何况这还是我之因，才造就今日果的局面。还有什么舍不得？”
    啼凡微微一笑。自己身上珍贵的东西确有不少，但就算是神兵九噬和神土无数生灵比起来，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也许是从小受到星空政府教育的影响吧，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不后悔。
    “我可以用离神阵将兽神念魂剥离出来，神兵九噬正好可以作为载体。这样我便能操纵其继续提炼龙晶，而你则可以脱身而去，避免化作石雕。只是这样一来，你不仅要失去兽神念魂，连神兵也不再拥有。”
    青鸟落在啼凡肩上。这个代价换做任何一个半兽人恐怕都不会干。
    “如此甚好！”
    啼凡眼前一亮。如果舍弃黑蛇念魂力和九噬神兵，能换来神土万族的喘息之机那就值得。更何况还能让自己解脱出来，这样就可以去圣灵星找夕然和小蝶了。
    “那就赶快，你的身体不能再固化下去了。你放开心神，不得抵抗。我要启动离神大阵了！”
    青鸟飞到空中，一股电磁波从其身体释放出来。就见九首蛇山涌出大量属性能量，每座蛇山上都冒出一根百米高的金玉柱，上面流淌着意境流纹。
    嗷~
    金玉柱上散发着红色的光芒，照射到黑蛇的身上时它极为惊恐，直接往啼凡的魂胎钻去。可刚进去一半，九条流纹锁链就将其拽住往外拉。
    “啊~”
    双方角逐，让啼凡头痛欲裂，好像魂胎被硬生生的划开一大道口子。关键自己还不能有丝毫抵抗之意，必须放开心神。
    魂胎撕裂的巨疼，足足持续了一分钟。黑蛇才被离神阵困住。
    “人类，放出九噬。”
    青鸟大喊一声。
    啼凡半跪在地，艰难举起颤抖的右手，放出神兵九噬。
    离神阵中黑蛇念魂力和九噬融为一体，红光散去，青鸟落在九噬之上，幽蓝色的九首大蛇此刻却温顺无比。
    “难受……”
    剧痛之后啼凡感觉脑袋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上万公里的魂胎失去了质量最大的黑蛇，原本稳固的魂胎此刻如同巨大水球一般缓缓晃动着。连两界壁垒都开始弯曲形变。
    “星辰……给我稳住！”
    正常魂胎这边八颗星辰，黑暗魂胎那边一颗星辰，都努力的想要将魂胎稳固下来。可惜现在的星辰意境太过稚嫩……啼凡只能沉心静气，感应着魂胎的丝丝变化。
    一个月后。
    睁开双眼，此时魂胎已经稳固下来。之前魂胎震动，让他惊恐不已。但随着自然变化逐渐沉淀，动乱终是归于平静。
    “这是太极双鱼……”
    啼凡震惊于魂胎之中的景象。只见两界壁垒已经大幅度弯曲，将魂胎空间平均划分成了双鱼太极图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