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歌里的少年，已经死了你信么？

    提出质疑的，是那位中年男考官，他轻蔑一笑。
    随后惋惜地摇摇头，“小伙子，你的嗓音条件不错，但是我觉得以你的水平，绝对写不出如此水平的歌曲。
    无论是做音乐还是做人，都要实诚一点。
    你这样的表现，让我开始怀疑，你所谓轻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在博取我们同情在讲故事。
    你要知道，我们这里是临城音乐学院的校考考场。
    不是什么选秀的现场，讲故事是没有用的！”
    说到后来，对方的语气变得颇为严厉。
    不等苏言开口解释什么。
    那位刚刚擦干眼泪的年轻女考官，皱起眉头，替苏言打抱不平，“蒋老师，谁规定年轻就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
    被称作蒋老师的男考官愕然，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这个向来温柔的同僚，会因为一个考生，这么激动的和自己对峙。
    蒋姓老师脸上多多少少有些挂不住了，“尤老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老师丝毫不让，“我觉得您刚刚这番话，是对考生的不尊重！”
    见两位老师，竟然为自己吵了起来。
    苏言心中微叹，平淡道，“没错，其实那位老师您说得对，这首歌不算我自己创作的。”
    此话一出。
    所有考官老师，满脸震惊的望向苏言。
    在他们看来，这首名为《海底》的歌，是苏言这样的抑郁症患者，经历轻生后，才会创作出来的作品。
    毕竟苏言之前也说过，这首歌是他自己的原创。
    但现在……在蒋继老师的质疑下，这个考生却给出了一个大家意料之外的回答。
    那位替苏言说话的年轻女老师，更是一副自己听错了的惊讶表情。
    很快，苏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望向那位蒋姓老师，冷笑道，“老师，其实我脑子里有个东西。
    这首歌，是它送给我的，您信么？
    另外，我所谓的轻生，确实是在讲故事。”
    苏言的笑意，更浓了几分，甚至有几分邪魅。
    他死死盯着那个蒋姓的考官老师，往前走了几步，一字一句道，“故事里的少年，就叫苏言，和我一个名字。
    他死了，葬身海底了！
    你……知道么？”
    “你……你要干嘛？！”蒋姓男老师瞬间破防，伸出手指指着苏言，声音因为恐惧都变得颤抖了。
    毕竟，再怎么说，抑郁症也是精神病。
    从进入考场之后，就一直淡然温柔的苏言，突然故意露出这样的表情，对于这个老师的杀伤力还是不小的。
    至于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有敌意。
    他自以为是否定这首歌，和葬身海底的少年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苏言已经猜到这个人的身份了。
    蒋姓老师，又是临城音乐学院声乐表演的考官。
    谢茗，也就是那个和自己分手的女孩，她的新男友也姓蒋。
    当初，谢茗之所以和自己分手，就是因为那个姓蒋的男生，表示自己的叔叔是临城音乐学院的考官。
    想到这些，苏言冷哼一声，收起了笑意，“不干嘛，只是把事实告诉老师而已。”
    “你！！！”对方刚想发作，但意识到摄像头还在一旁，于是冷哼一声，这才坐回座位，只是死死瞪着苏言。
    显然，苏言的话已经惹恼了他。
    其实一直以来，苏言都不是那种容易冲动的性格。
    更何况，自己得罪的可是自己的考官。
    搞不好会影响自己校考的成绩。
    只是对方羞辱那个少年和这首歌，他实在不能忍。
    再加上旁边的女老师都为自己说话了，自己再沉默，真的说不过去。
    苏言也想好了。
    真要是自己不被这个学校录取，大不了自己就靠参加选秀出道嘛。
    系统里那么多歌，随便拿出一首，对于这个世界的音乐作品，都是碾压级别的存在！
    到时候，一样能成为顶尖歌手。
    就在苏言为以后做出最坏打算的时候，那位秃顶的老者开口了。
    “好了，已经超出时间很久了，苏言是吧，你先回去吧。”
    苏言点点头，对着除了那个中年男考官之外的老师，依次鞠了个躬，便转身离开。
    确实，相比其他人声乐表演以及面试，自己确实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而就在苏言走在门口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叫住了他。
    “苏言……”
    苏言回头转身，开口的正是那位帮自己说话的年轻女老师。
    只见她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后，走到苏言身边。
    先是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后轻轻的抱了抱自己，柔声道，“好孩子，以后可别再做傻事了。
    回去后好好备战高考，我希望几个月后的临城音乐学院开学，我能再看到你。”
    听到对方真诚而又温柔的话。
    苏言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重重点头，“谢谢老师。”
    他还记得，先前流泪的，正是这位女老师。
    之前没有仔细打量对方。
    现在有机会观察她，发现她虽然长相一般，但面容却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至于到底在哪里，苏言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不过苏言可以肯定的是，和那个姓蒋的中年一样，自己和她肯定不认识。
    只不过，正如陌生人的恶意，会让你愤怒和失落。
    同样陌生人的善意，也会让你感动和温暖。
    年轻女考官叹了口气，笑道，“快去吧，好好加油。”
    “嗯！”留下这么一句话，苏言走出了考场。
    苏言离开后，礼堂临时改造的考场，气氛有些尴尬。
    好在有学校的工作人员，通知下一名考生进来面试，才让气氛有所缓和。
    约莫半个小时后，到了中间休息的时间。
    之前质疑苏言的中年男子，蒋继看了眼自己的同僚，干笑道，“那个……尤老师，刚刚的事情你别太在意，我只是觉得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很难写出这样的作品。”
    其实苏言猜的没错。
    蒋继，正是那个和谢茗在一起的同校男生的叔叔。
    按照蒋继的性格，自然不会对这位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都不如自己的同僚服软。
    再者，他还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没办法，毕竟自己有求与人。
    自己的侄子，可是和自己打过招呼，等会面试的时候，要照顾一下他和一个女生。
    尤老师，全名尤芷晴。
    是学校最年轻的声乐演唱教授。
    也是华夏的年轻女歌手。
    之前苏言觉得她面熟，正是因为如此。
    尤芷晴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对对方的回应。
    实际上，平时在学校里，她和其他老师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
    向来独来独往。
    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了课业，音乐以及外甥女的培养上了。
    只不过，听到有人谈论之前的事。
    年龄最大的老者闫志健，打圆场笑道，“蒋老师有质疑也能理解，毕竟那个考生的作品，确实让人很惊艳。”
    “我觉得我们学校需要这样的学生。”尤芷晴毫不避讳的表达着对苏言的偏爱。
    说实话，此时的她更关心这个考生的声乐表演面试的成绩。
    一般来说，校考的成绩。
    是主修专业测试也就是面试和演唱占60%。
    副修的乐器，占20%。
    视唱练耳占20%。
    而面试和声乐表演的总分为100分。
    总分满分100分。合格线为60分，低于60分者一票否决，不予录取。
    打分标准如下。
    95-100分条件极好，音质独特空灵、音极准、拥有极强表现能力。
    95－80分条件好、音质纯、音准，有较强的表现能力。
    80－65分条件尚好，音质一般，音准尚可，表现通顺。
    65－50分条件一般，音质、音准较差。
    在这个分数的基础上，乘以百分之六十，再加上其他测试的成绩，就是考生的总分了。
    因此，这个面试对于考生是最重要的。
    而最终的成绩，是四位面试官的平均分。
    尤芷晴实在是担心苏言的分数，尤其担心蒋继会故意给打低分。
    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我想问一下各位老师，你们给那个叫苏言的考生打的分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