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我握住的，便是剑！

    剑圣挥手间，那柄被江白斩断剑尖的铁剑，重新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他举剑问道：“这是何物？”
    江白道：“剑！”
    “那我是谁？”
    “剑圣！”
    只见剑圣将铁剑丢弃在脚下，又问道：“现在呢，我是谁？”
    江白皱眉道：“你还是你，剑圣！”
    “所以，我之所以为剑圣，是因为我手中有剑么？”
    “自然不是！”
    剑圣挥手间，两人周围景色瞬息变化，出现在一片田野上。
    剑圣指着脚边的一颗狗尾草问道：“这只是一株在普通不过的野草！”
    随后，他伸手将其拔起，拿在手中对江白道：“现在，它就是剑！”
    江白闻言，似有所悟！
    “您是要告诉我，剑之一道，不必拘泥于形么？”
    剑圣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没有说话。
    只见捂住手中野草，慢慢舞动，动作简单干练，十分明了！
    江白对这一幕很是熟悉，毕竟他现在，每日也都会如此！
    可是，渐渐地，他便发现了不同之处。
    剑圣的招式，从始至终都是那般简单，江白也没有感受到他有任何力量灌注在他手中野草之内。
    可是，他却在剑圣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种巨大的压力！
    而他手中的那株野草，似乎也变得不再平凡，如神兵宝刃一般！
    其实以江白现在的剑道造诣，也早已能做到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地步。
    随便拿什么，都可为剑。
    可他很清楚地发现，剑圣现在，远不止这般简单！
    随着剑圣简单的剑招动作，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舞动起来。
    没有纵横万里的剑气，没有让人胆寒的剑光！
    剑圣猛然转身，面向江白。
    江白瞳孔陡然一缩，顷刻间，他只觉得剑圣的身形在他眼中无限拔高，手中野草，也耀出万丈神光！
    江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一刻，即使在诛仙剑阵内，他都并非绝对的安全！
    这种压力，不论是混沌老祖，还是洪涛这样的神尊，都不曾带给他的！
    突然，他身上压力一松，剑圣居然松开了手中野草。
    而那野草，居然飘然重新落回了断裂的根茎上，恢复如初！
    看到这一幕的江白，心头巨震！
    却见剑圣还没完，右手虚握，手中却空无一物。
    但江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在他手中，有一剑！
    而且，江白知道剑圣这一握，并非虚有其表的，似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境界。
    而是实打实地握住了什么。
    就像之前他握住那株野草之后，那野草就是这天地间最强一剑！
    现在，他又握住了一物！
    突然，江白目光重新落在了那株随风飘摇的野草之上，眼中惊骇莫名。
    他突然知道了剑圣握住了什么。
    是……时间，是岁月！
    此刻，他手中以时间为剑，将他摘下野草的那一段时间握住了，所以野草恢复如初！
    剑圣还在舞剑，一丝不苟，神情淡然！
    只是，两人所处的这方小天地，正在快速发生着变化。
    野草在飞快生长，又快速凋零！
    一会儿是一颗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一会儿又有奔腾不休的江河从脚下流过！
    被剑圣握住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看着不断流逝的时间和不断变化的景色，江白内心骇然无比。
    他自穿越以来，不管面对谁，都抱有一份天然的骄傲。
    因为他是不同的，是最特殊的，是真正的主角。
    就算是圣人，神尊这般存在，他都不觉得对方有什么特殊之处。
    可现在，他对自己坚持的这一点，有了动摇。
    剑圣还在舞剑，此刻，剑圣手中抓着的剑，不仅仅是时间，岁月。
    有风，有雨，有万里山河，有乾坤日月！
    此刻，剑圣的动作依旧简单明了。
    但四周景象，却是山河倒转，日月倒悬，天地异位，乾坤颠倒！
    在吾之手，皆为吾剑，方为剑圣！
    最后，剑圣手中又出现了那柄铁剑！
    他缓缓收招，看向江白。
    “细细品味，虽路有不同，但总有相通之处！”
    江白重重地点点头。
    四周景色再次一变，两人又出现在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那间密室之内。
    “妙音她，还是不愿意来么？”
    剑圣露出少见的落寞之色，林妙音的父母之死，一直是他心中难以平复的痛！
    江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倔强的老头。
    这个当年杀得其余四界圣人胆寒的持剑老者，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希望见见外孙女的普通老头罢了。
    “妙音她会想通的！”
    剑圣摆摆手道：“无妨，她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是我当年……罢了罢了，不提了！”
    “你今日来，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江白沉吟片刻，组织好言语之后开口道：“五界大战又将重启了！”
    剑圣听到这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会这样。
    “呵，一帮贪生怕死之辈罢了，打着为众生好的名头，行的却是截断后人前路的腌臜事！”
    对剑圣的话，江白是十分认同的。
    不管混沌老祖说得有多么大义凛然，都无法改变他们发动五界大战这样的事实。
    虽如同混沌老祖所说，五界大战所带来的好处，便是让五大界迎来一段很长时间的平和期。
    看似对所有修士都很有利。
    可是，没有了竞争，没有了鞭策，修士，其实是有一代不如一代的征兆的！
    江白很早便也发现，那些所谓的天骄，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是自己太强了。
    可是今天看来，事情并非如此。
    而是五界大战，将太多优秀的人物，都消耗干净了。
    圣人之上，还有境界么？
    江白想来绝对是有的。
    如剑圣，他与普通圣人相比，就要强得太多了。
    一人一剑，便杀得无数圣人，魔主等存在胆寒！
    再如司命，在神界几乎可说是一言断之，让无数神尊只能俯首称臣！
    可是，这样的人物，这么些个岁月，却只出现了这么两位，实在是不应该！
    五界大战初时的目的或许还很明净，但现在，已经沦为了圣人们扫除威胁的一个借口了！
    从鬼界那位鬼圣，不惜坑死自己的儿子，也要引动五界大战就可见一斑！
    这样以说起来，这一次的五界大战的缘由，其实和剑圣也脱不开关系。
    要不是他杀了太多圣人一级的存在，鬼界也不会一下子涌现出那么多有成圣之姿的鬼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