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守夜者

    空间飞船倒数三星秒之后，整个飞船所在的空地，发出了剧烈波动，就像水面泛起了无数的涟漪。
    女神的提示音响起，“根据飞船空间折跃探索分析，折跃成功率百分之九八点二一，干扰度百分之十四，危险度百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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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莫的童年也曾经有过亲人的关爱，温暖的家庭，吃穿从不是最需要担心的事。
    父母会教育他，告诉他很多好听的故事，以及简单的做人道理，“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乐观，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寻找快乐的源泉。”
    年少的他当然不懂得什么是快乐的源泉，只以为是好玩的玩具，拿莉莎是他给自己寻找的快乐源泉吗？他没有答案，也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两个少年男女偶尔会抚摸着对方的脸庞，在这个青春懵懂的年纪，是对异性最好奇的阶段，也不会明白自己与对方有什么不同。
    他们就这样躺着，拿莉莎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的脸庞，他的眼睛则是没有视线的焦距，盯着漆黑残破的木板屋顶。
    像一具没有思想的木偶，更像一块没有思考能力的石头，拿莉莎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并不妨碍他们之间彼此抱团取暖。
    他身上的体温，更能给自己带来真实安全感。
    枯黄头发的少年男女，靠的那么近，小小木板房，更是安静的吓人，只有连续不断的心跳声，可以让胆怯的少女，感到一丝丝暖意。
    时间在不断过去消耗着，小莫觉得差不多了，用粗糙的手掌，抚摸划过了少女光滑的背脊一下，推了推少女，“我要出去交易了，你在这里看着屋子，切菜刀不要丢了，任何人敢强闯，你不用心软留手。”
    少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爬起身，将切菜刀拿在手中。
    小莫起来，走到墙角的破箱子跟前，开始将自己的随身物品，一件一件拿出来佩戴好。
    遗留者营地是有规定的，他们这些少年男女，独自群居在一片划定的区域，在他们十八岁以前，都不许破身，更不允许女孩怀孕。任何没有得到邀请的成年强闯者，可以格杀勿论。
    营地划定区域的目的性很明确，这些少年是营地的未来，在没成长起来以前，禁止受到任何无辜打扰。
    以营地的条件，少女一旦怀孕，离死亡就不远了，营养跟不上不说，女孩身体虚弱，一旦生产造成抵抗力下降，空气本就污染严重，大多数会一尸两命的下场。
    轻轻拉开木门，来到门外在将门关好。
    他抬头观看了一下坑洞四周，他屋子的对面还有两个小屋子，主人分别是一个十七岁和十八岁女孩。
    大的叫杨迪也是黄种人，小的叫洛丽塔棕色人种，他们喜欢叫她外号，“黑珍珠！”
    三个地下小屋挨得很近，任何一个房间有异动，其他两个房间都会听见警觉，同样三个小屋的居住者，也达成了攻守同盟，任何时候都会有一个守夜者看家。
    这时对面两个小屋的门，也同时打开，走出来了两个少女，他们都比小莫高一些，身材也很瘦弱。
    皮肤白净的少女就是杨迪，略微有点黑色皮肤的是黑珍珠洛丽塔，其实她经常生活在地下，整颗星球又常年不见阳光，皮肤并不黑。
    只是比起其他两个人，稍微有点差异而已，不仔细看，更是分辨不出来。
    三个人互相打量一下，交换了眼神。
    小莫说，“我今天要去交换一点东西。”
    杨迪说，“我也是。”
    洛丽塔，“我守家。”
    小莫打头顺着地下坑道的排水沟，向坑洞外走去，杨迪手里拿着一个，破旧的布口袋跟在他身后。
    走了一小段路程，就来到坑洞出口，将一架木梯子搭在洞口，他们的坑洞居住点是T字型分布。
    这里分别建有两个地下厕所，一个储藏室，杂物间，训练室，都不大，属于三个小屋成员共同拥有建造。
    居住的坑洞出口其实离地面很高，没有木梯子根本就爬不上去，如果从坑洞口往下跳，下面是一个荆棘密布的陷阱。
    去年就在这个陷阱里，发现一个少年男性死亡者。没人会关心他是以什么目的来这里，被三个小屋少年男女偷偷处理了，也没有告诉营地任何人。
    这是一种营地潜规则，真要报给营地处理，会有各种无休止的麻烦出现。
    俩人从木梯子爬出坑洞，小莫又将木梯子放回坑洞口，坑洞口有一块可以上锁的厚木板，用木板将居住坑洞口盖好，拿出一把生锈的铁锁，将木板和居住坑洞锁好。
    不用担心居住小屋的换气问题，因为建有隐蔽通风口。
    在这颗星球男人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女性大多依附男人生存，虽然杨迪比他大，但在外面一切都要看小莫为主行事。
    如果小莫能够长大成年，不出意外杨迪、洛丽塔最后会成为他的附庸。至于结婚不结婚根本就没人在乎，只要双方愿意都不是问题，生存下去才是一切的主题。
    不过以他们这种形式组合成的家庭来看，一定是比较弱势的存在，一男三女，比起男性多的组合，要吃亏的多，但男人多有时候未必是什么好事。
    小莫他们最大的问题是，他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则其他三个女人结局一定会分离。
    杨迪大多数每次都和小莫一起出去交易，这是他俩商议好的，拿莉莎是他屋子的女人，杨迪和他都是黄种人，只剩下洛丽塔翻不出花样。
    当然洛丽塔有时也会要求外出交易，杨迪就需要在家里看着。至于他们今后会不会增加人员，经过商议，杨迪认为等小莫成年了，那时可以考虑增加。
    “你有多少金刚砂？”小莫问杨迪。
    杨迪摸摸自己的腰间挎包，“十几块。”
    “我现在存了差不多二十多块了，我看中了一把坏掉的星能枪。对方送一个密封盒。”
    杨迪听见他说要买一把坏掉的星能枪，“你买这种星能枪一点用没有，又没办法修好，天气一旦转冷，咱们现在还没有充足的储备食物。”
    “我之前捡到一把损坏的星能枪，这两把星能枪损坏的部位不一样，两把星能枪可以合成一把完好的。”
    小莫没有说实话，他根本就没有捡到过，所谓的星能枪，这是之前他捡便宜花了三块金刚砂，买了一把残破的星能枪而已。
    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喜欢折腾，会为了一点自己的小爱好不停的折腾，星能枪就是小莫感兴趣的东西之一。一个没有爱好的男人，岂不是很无趣？
    这把残破的星能枪，将他带到了一片他从未进入过的领地，他反复的拆装研究，现在他就是闭着眼睛也可以将星能枪组装完毕。
    完好的星能枪，价格至少需要二十块金刚砂，当然不是全新的，能有五成新就算不错了。
    全新的价格至少要翻一倍还多，小莫不追求一把全新的星能枪，他只要先有一把旧的用着，就满足了。只要金刚砂够了，他会组装更多的星能枪，不管是自己坑洞的人使用，还是悄悄卖出去，都是可以的。
    “等下到了地方，你不要说话，只管在旁边看着就行。”小莫低声的叮嘱杨迪。
    杨迪白了一眼小莫，伸出瘦弱的小手，在他胳膊拧了一下，“男孩就是不干正事。”
    小莫疼的差点脑袋冒汗，“你这是真的掐啊？能不能轻点，罚你给我三块金刚砂赔礼。”
    杨迪可能也觉得自己有点掐的狠了，悄悄从腰间的挎包里，摸出三块金刚砂递给他。
    小莫没有丝毫迟疑的接过来，快速塞进自己的腰包。
    硬质帆布帐篷，就是整个营地所有遗留者的信仰所在。在这里几乎可以买到所有生活必需品。但是价格也会非常贵，但保证货真价实。
    硬质帐篷周围露天散摊，价格虽然可以商量，但是以次充好缺斤短两，甚至坑蒙拐骗。
    在小莫的带领下，杨迪跟在他身后，来到一个硬质帐篷不远的一个散摊，摊主眼睛瞎了一只，用一根破布条遮挡住。摊主双手也同样残缺不全，腿脚似乎也不怎么灵便。
    身前一块破布铺在地面，摆了许多残损破旧的东西，有各种生锈不能使用的机械零件，也有各种腐蚀的各类玩偶，还有几本残破的书籍。还有就是一个密封盒子。
    当然除了这些，摊主还出售一些食物，十几包塑胶蔬菜佐味蔬菜叠起来，摆在破布角落。
    散摊摊主睁着剩下的一只眼睛，打量两个面黄枯廋的少年男女。“又是你小子，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没有五块金刚砂，这把损坏的星能枪，我是肯定不会卖你的。何况我还要把这个密封盒白搭进去给你。”
    小莫并不在意摊主信誓旦旦的口气，只是以商量的口气，“谁说我只是为了买你这把破枪的？你这里的书也很好看，我也很想买的。”
    说完就假装喜欢的，拿起其中一本假装认真的看起来，散摊摊主看见这小子书都拿倒了，还在那里假装看书，气的差点没笑出来。
    你这个小滑头，书要是你这么个看法，看来我的破枪是真的卖不出去了。
    “算了看在你的小妻子跟你一起来的份上，你要是拿出五块金刚砂，我就把你手上喜欢的破书也一起送给你。”
    杨迪的脸色有些发红，小莫也有些不好意思，甩了甩手上的破书，“书我虽然很喜欢，但是我怎么能占你的便宜呢？三块金刚砂，这书你还是继续留着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