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盛京日子

    不管朝堂上的局势如何千变万化，弘历的日子却是彻底的悠闲起来。按说他今年还应该在上书房有半天的课程，但因为出门在外也搁置了。雍正也没有派师傅随同弘历前来，所以弘历的日子就变成每日早起打布库，然后就拉着傅宁和冷傲去打猎。
    当然，四皇子来盛京，盛京的亲王和官员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有的时候也会宴请弘历，但弘历只是见了几个铁帽子亲王之后，就闭门谢客。上所有人都对雍正把弘历派来盛京的理由怀疑起来。
    自然这些对于萧筱都没有什么影响，萧筱觉得这些日子过得轻松愉快，虽然她们居住的院子依旧是丫头太监一大片，但真正跟随弘历的亲信，就只有小安子、青雨和她三个人而已，所以一切都显得简单起来。
    这日，萧筱刚刚和青雨一起收拾好弘历的衣裳，就听到小丫头来回禀，说是喜塔腊家的常嬷嬷来了，要见一见箫姑娘。萧筱皱眉，这几日也不断地有几大世家的人来派人见她，估计都是想走她的关系，打探弘历的一些事情。
    萧筱依旧说道：“回了吧，就说我和四阿哥出门了！”小丫头有些为难的说道：“回禀箫姑娘，今日来的喜塔腊家是康亲王世子岳家的亲戚，几年前四阿哥在盛京的时候，曾多有照顾。”
    萧筱微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青雨。青雨冲窗外喝着：“什么时候四阿哥的事儿，用的着你指手画脚了，还不赶紧回话去！”那小丫头似乎被吓了一跳，半晌才唯唯诺诺的说道：“是！”
    “慢！”萧筱叫回了那小丫头，知道能让这丫头如此回话的，对方肯定知道自己在行宫里：“我去瞧瞧吧！”萧筱的话音刚落，就有那机灵有眼力见的小丫头上前给萧筱披上了斗篷。萧筱甚是喜爱冬日，虽然自己只是个丫头，但每件斗篷拿出来，还是让人心生向往。
    这个时候的人还没有保护动物的觉悟，所以她的这些斗篷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皮毛。萧筱还记得自己刚到弘历身边前两年的时候，上面赏下了一件狗毛的斗篷，虽然在这个时代廉价异常，但萧筱还是喜欢的不得了，让青雨好生的嘲笑了一阵子。而现在萧筱随便一件斗篷拿出来，都几乎是顶好的，她却已经失了最初的那份狂喜的心情。
    萧筱是一个人带着丫头们去见的常嬷嬷，弘历的屋子不能没有人守着，所以她们基本上是分开行动的。除非那日弘历特别吩咐，不然很少一起出行宫。
    常嬷嬷此时正坐在偏殿里，她对于福晋交待给她的差事其实是很不屑一顾的。这次四阿哥来盛京并没有嬷嬷随行，按说府里怎么派人，都派不到她的头上来。谁知福晋不光光让她来了，带了价值不菲的礼物，甚至叮嘱她要对这丫头客客气气的。常嬷嬷不禁奇怪，这让福晋都高看一眼的丫头究竟是何方神圣。
    “箫姑娘进来了！”随着门外的一声通传，常嬷嬷就见这偏殿里满屋子的丫头神情都紧张了几分，摆上了一副恭敬地神色。她其实并不想站起来，但想着福晋的吩咐，又不得不勉为其难。
    只见偏殿的门帘一掀，先是进来了两位打帘子的低等丫头。然后便见一位身着湖蓝绣百蝶的苏锦的袍子，外面衬了一件月牙白织锦百蝶的坎肩，外面披着一件上等纯色的貂皮大氅，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只见她头上是一方金镶玉的扁方，虽然梳着再简单不过的一字头。但那上面的细珠流苏、点翠的发钗，无一不是稀罕之物。再瞧向那面容，竟然亦是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明眸皓齿、精致灵秀。常嬷嬷一愣，心里不禁的打鼓，这丫头如此打扮就算说是哪家的嫡福晋也有人相信。如此的衣着穿在一个丫头的身上，可真真是逾越了。
    常嬷嬷那可是在后院浸染了数十年的人精，虽然心里诧异万分，但脸上却是扬起了万分亲热的笑容：“真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亏得老奴今日和福晋求了恩赏，不然哪里得见这天仙似的人儿啊！”
    萧筱扯了扯嘴角，对常嬷嬷行了一个平礼，低声道：“嬷嬷夸奖了，快请坐！”常嬷嬷又是客气了几分，拉着萧筱的手这才坐了下来。先是热情的问了萧筱路上可顺利，又是问了在行宫住的可习惯，而后又问了可去盛京城瞧瞧，不知道的还以为萧筱是去常嬷嬷家做客呢。
    总之这位老嬷嬷唠唠叨叨的说了半个多时辰，一句有用的都没有。萧筱耐着性子听着，开始觉得自己前几日把这些人都打发了简直太明智了，不然每日都听这些人唠叨一上午，她估计用不了两天就得精神失常。
    好在常嬷嬷可是时刻注意着时辰，一见快到了张罗午饭的时候，就起身告辞了。临走之时，还把自己的孙女儿留在了行宫，说是怕行宫的丫头萧筱用着不习惯，就留在手边打点下粗活。
    萧筱也没有推辞，反正这行宫里的丫头多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何苦当面打人家脸。不过常嬷嬷前脚才出了行宫，后脚萧筱就把那如花似玉般的女孩儿打发去了浆洗房，看着那女孩儿一脸花容失色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
    打发了这别有用心的丫头，萧筱也没让人跟着，就漫步的溜达出了院子。她喜欢一个人在这行宫里随意走，在紫禁城的时候规矩大，去哪里都是乌泱泱的一堆人。而行宫就轻松许多了，也许是没有其他人入住的原因。
    萧筱一边闲晃，一边胡思乱想。其实她不是不明白这些人的心思。她们自然是早就打探好了，四阿哥此番出行可是一个内眷都没带，若是此时得到了四阿哥的青睐，可就能直接飞上枝头了。
    所以萧筱即便是用小脚趾想，也知道这长的比宫里的贵人还要漂亮几分的丫头，绝对不是来帮她干粗活的。其实要严格的说起来，这人是送给弘历的，萧筱也没权利代为打发。但萧筱一想起这些人是打着自己的名号送进去的，就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她是见一个收拾一个，丝毫不手软。当然这些事情，精明的弘历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见而已。萧筱也就稀里糊涂的当弘历不知道，让旁人看的一头雾水，也不知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萧筱觉得身上有些冷，想要回院子的时候，突然有一双有力的手圈住了她的腰。萧筱吓的大声尖叫，声音还未落就发现自己坐到了一匹马上，耳边传来弘历熟悉的笑声：“一个丫头也不带，瞎溜达什么呢？”
    萧筱这才安静下来，但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回过头想和弘历说话，却只觉得弘历放在自己身前的手一动，伴随着一声‘驾’，马儿就飞奔起来。
    萧筱可不知道弘历这样在行宫里骑马符不符合规矩，反正她是有些胆怯。穿越过来这么多年，萧筱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了，但是对马这种生物还是陌生的很。不知这辈子陌生，就连上辈子也没有一会骑马飞奔的经历。
    所以萧筱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就紧紧地攥住了弘历的袖子，生怕自己被甩下去。好不容易等她适应了一些，却发现他们已经出了行宫。萧筱微微仰起头像后方侧去：“四阿哥这是要带奴婢去哪里？”
    弘历低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想瞧瞧一望无垠的冰雪世界吗？正巧今日有空，爷带你去瞧瞧！”弘历的声音不大，但萧筱听的很清楚。因为他们离得很近，萧筱基本上就是窝在弘历的怀里，虽然是在骑马疾行，但萧筱还是觉得一阵尴尬。
    察觉到萧筱的沉默，弘历一只手附上萧筱的额头，有些关心的问着：“冷吗？”萧筱僵硬的摇了摇头，因为弘历表现的太自然了，萧筱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毕竟她只是个丫头，和弘历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避讳。
    “很远吗？”萧筱偷偷地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尴尬的感觉稍微减少一些。弘历笑道：“你若是不怕，爷就催马跑快一些，这样咱们有半个时辰就到了！”
    “这么远？”萧筱有些诧异，马上开口劝道：“不如……”
    “看来你是不怕！”弘历打断萧筱的话，一夹马肚子，座下的马便飞奔起来。萧筱瞬间紧张的攥住了弘历的袖子，只觉得一阵颠簸，和后世温暖舒适的汽车比起来，这骑马简直太累人了。
    要说，弘历想带萧筱去看雪，还是因为萧筱曾经提起的缘故。而萧筱会提起这事儿也是在特定的时间一时的感慨而已。原来，来了盛京之后，弘历身边值得信任的丫头极具减少。所以萧筱不得不把在紫禁城时基本上已经不负责的上夜又拾起来，而青雨已经和冷傲谈婚论嫁，再上夜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这十天之中到有八九天是萧筱伺候弘历夜间起夜的。
    二月份的盛京依旧非常的冷，弘历怕萧筱冷到，所以让萧筱在自己的脚踏上多铺几床被子，这样即便是夜间他要喝水，萧筱侧个身直接递给他就是，不必起来再回去的折腾。
    萧筱虽然推辞了几番，但架不住弘历坚持，便应承了。不过弘历这一举动其实还是挺体贴的，弘历床边的脚踏听着不雅，其实就和后世的榻榻米一样，再加上通着地龙，晚上睡起来甚是暖和。
    萧筱有一个不大好的习惯，就是晚睡。这大概是在后世养成的习惯，不管是上学时、还是上班时，想八点就爬上床睡觉，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对于在盛京晚上八点多就熄灯入睡萧筱很是不适应，但因为弘历要休息，萧筱也不能点燃蜡烛去做些什么，只能睁着眼在心里数着星星。
    “你总是精神头这样好吗？白日里忙活一日，到晚上还有精神不睡觉！”弘历带着一些沙哑的声音突然想起，生生的吓了萧筱一跳。
    “奴婢吵到四阿哥了吗？”萧筱低声问着。
    “你连个动静都没有，何尝就吵到我了！”弘历的声音很低，完全没有白日里的高高在上的气势。而且声音还非常的好听，这似乎是萧筱第一次注意到弘历说话的声音。
    见萧筱又沉默了，弘历低声道：“若是不倦，就陪爷说说话吧。”
    “奴婢去点蜡烛！”萧筱作势欲起来。弘历拦住她：“又用不着看什么，点它作什么，这样就很好。”弘历的声音很慵懒，还透露着一丝疲惫。
    不知为何，萧筱竟然有些心疼起来，声音也轻柔了起来，没有了平时那拒人千里之外的防备：“四阿哥想和奴婢说什么呢？”弘历低低笑了笑：“爷还没有问你，你那做账册的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若是爷没记错的话，汤若望师傅可没教过爷那法子！”
    萧筱一愣，老早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弘历问她这个问题，谁知弘历就跟忘了似的，根本不提。不成想竟然在这个时候提起来了，萧筱低声道：“奴婢妄言了，怕说的多了皇上怀疑，这才扯出四阿哥和汤若望师傅的，还请四阿哥恕罪！”
    “爷只是跟你聊天，明天起来后什么都不会承认的，不用谢罪！”弘历侧过身子，微微靠近窗边，映着照进房间的月光，静静的看着躺在不远处的萧筱。
    “那奴婢也该谢过四阿哥。”萧筱笑着，脸上扬起了好看的弧度。也许是这夜里脱去了伪装，弘历竟然觉得萧筱的笑容非常的放松，非常的动容，让人不自觉的暖和起来。
    弘历呆呆的瞧着，一时间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只见萧筱又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看来是在想找什么话题和自己说话。其实弘历也觉得自己挺可怜的，自己一个堂堂的天潢贵胄，想要找个丫头说话，还要费尽心思。这丫头看似和他熟悉的很，照顾着他的一切日常起居，帮他管着大部分的账目，但其实心里却对他疏远的很。
    果然，萧筱咬了一会儿嘴唇之后开口了：“奴婢有件事情想问问四阿哥。”
    “什么？”弘历低声应了一声，那声音让萧筱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过头去看弘历，但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奴婢想问问，前些日子四阿哥赐给奴婢那支点翠的凤钗，奴婢可否转送给别人。”
    弘历微微皱眉，有些想不起来那件东西，便道：“给了你就是你的，你要做什么不用请示爷！”萧筱低声道：“那多谢四阿哥了。”
    “不过，你要把它送给谁？”弘历有些好奇的问着，想不出来谁和萧筱如此的亲近。
    “奴婢想把它送给青雨姐姐，姐姐要成亲了，我好赖也要填妆才是。姐姐的嫁妆贵重一些，以后在冷家说话也硬气点！”萧筱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了出来。
    看，这就是萧筱的与众不同。平常人家的女儿说起嫁人的问题总是很羞涩，偏生她每次都说的理直气壮。就一如前几日在花园里和青雨一番闹腾也是。
    “你和青雨感情倒是好！”弘历陈述着事实。萧筱叹道：“是啊，这些年，青雨姐姐对奴婢照看的很呢，就和奴婢的亲姐姐一样。以后姐姐出了宫，我还不知道要怎么适应呢。”萧筱说的有些感伤。
    “多和桂嬷嬷接触一些吧！”弘历愣了好久之后，才出言提醒着。萧筱又是明显的一愣，但很快又扬起了嘴角：“是，奴婢已经知道了。会和桂嬷嬷好好相处的！”
    弘历似乎才发现，萧筱很爱笑。不管是高兴的时候，还是悲伤地时候。不管是紧张的时候，还是害怕的时候。最常爬上脸孔的绝对是笑容。真的笑、假的笑、紧张的笑、讽刺的笑、害怕的笑，各式各样的，让人瞧着一阵揪心。
    “青雨明年大概就会离宫了，到时爷准许你去冷家道贺！”弘历轻声说着。萧筱很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宫，但是却没敢，不想破坏这良好的气氛。谁知弘历却主动提起了这事儿：“你以后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
    萧筱顿时僵住，回过头去看弘历。但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儿，自然比不上弘历的视觉。所以只能看到弘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而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不能告诉爷吗？”弘历又问。
    萧筱又习惯性的咬唇，最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笑了。没错，又笑了。这次弘历也没看明白这笑容中的含义：“奴婢想找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百姓。不求他有多大的造化，只要能守着奴婢一起到老就是了。”
    弘历轻轻地叹了口气，又一次见识到萧筱的与众不同。没错，萧筱是与众不同的。因为她似乎从来没有一个附属品的自觉，从来都有很强的自我意识。半晌弘历才道：“爷知道了，会记在心里的。明日有时间去街上逛逛，也给自己挑两样东西。”弘历转移了话题。
    “比起那些，奴婢倒是宁愿去看看一望无垠的大雪，想起来就觉得定然美得很！”萧筱也跟着说了下去，但笑容却变得有些僵硬。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堵堵的，像是塌了一块。果然是皇家无情吗？多少日子前还曾说过喜欢自己的弘历，已经可以如此坦然的帮她想看夫家。看来自己的紧张和防范，不过都是多此一举罢了。
    所以此时，面对弘历带着她一起骑马飞奔的举动，萧筱也没有多说什么。觉得若是觉得尴尬，也只是自己想得多而已，弘历已经完全没有了这方面的心思。
    “看，到了！”弘历有些上扬的声音，打断了萧筱的胡思乱想。她反应慢半拍的向前看去，却顿时被眼前美丽的景色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弘历翻身下马，将萧筱扶了下来：“怎么样？不虚此行吧！”萧筱踩着脚底下松松软软的雪，不自觉的往前迈了几步。谁知竟然一脚踩了进去，一直没到了小腿肚。
    萧筱不由得愣了愣，但马上笑的阳光灿烂。像小孩子一样又往前踩了几步，面前时一大片雪白雪白的世界，像那童话故事中的世界一样，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太漂亮了！”萧筱回头看了看弘历，又转身向雪地里走去。弘历跟在萧筱的身后，看着萧筱脸上孩子气的笑容，听着萧筱冲着山谷里大叫着，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突然，他看见萧筱捧了一捧雪就往嘴里塞去，忙哭笑不得的走了几步拽住她：“又不是战乱时期，哪里用得上你吃雪了。若是渴了，马上有水壶！”
    萧筱拉住欲转身的弘历，笑的眉开眼笑：“我不喝，只是感觉这雪应该味道很好，所以忍不住想尝一尝，果然美味的很！”弘历看着萧筱调皮的笑容，心中一动，抓了一把雪就往萧筱的头上扬去。
    “四阿哥！”萧筱顿时柳眉倒竖，但马上就坏笑着也抓起一把雪向弘历扬去。弘历笑着躲开了，但手上的雪却是不依不饶。萧筱也似乎完全忘记了弘历的身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两个小孩子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不知道闹了多少时候，萧筱精疲力竭的往雪地里一躺，大叫着：“不成，不成了，我投降！”弘历笑着冲萧筱伸出手去：“快起来，冷雪闭了汗，是要生病的。”
    萧筱躺在雪地上，痴痴的看着弘历的笑容，和伸到自己面前大大的手掌。心里一阵的感动，她愣了愣，才把小小的手掌放在弘历的手上。弘历用力把萧筱拽了起来，突然有些感慨：“你们这些人都出了宫，爷身边就真的一个老人都没有了，成孤家寡人了。”
    萧筱顿时低下头，被弘历的语气感染，眼眶不自觉的有些发热。但马上她还是抬起头，倔强的笑道：“四阿哥不会孤单的，这次选秀，熹妃娘娘会给四阿哥选个很好的福晋的。以后四阿哥和福晋恩爱有加、比翼一起飞的时候，就想不起我们这些儿时的丫头了。”
    弘历静静的看着萧筱，脸上的笑容寓意不明：“也是。”萧筱却觉得弘历脸上都是向往的神色，他一定很期待他的新福晋。不知为何萧筱觉得自己的心猛的一疼，对周边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