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孤弱无助

    齐生看着眼前的慧圆，执意想要离开的念头，心中不悦。
    他眼睛里划过一道深谙之色，很快温柔的目光凝视着慧圆，温柔的嗓音，
    “好，陪我过完生日再走，好吗？”
    慧圆沉默了片刻，看着齐生，微微一笑，
    “好，陪你过完生日，你的生日是下个月初五，对吗？”
    齐生微微点头，“是。”
    慧圆心里头算着，不过十天的时间，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齐生待自己很好，如今他成为一方统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像过去的他，那么孤弱无助。
    她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齐生凝视着慧圆的眼睛，似看得见她眼眸里的忧伤。
    “叩叩！”敲门声落下。
    小丁站在门外，他成为了齐生最得力的副官。
    “二少爷！”
    齐生转身，扫了一眼小丁，朝着门外走去，压低嗓音，
    “什么事？”
    小丁连忙跟上去，
    “老爷找您过去。”
    齐生闻言，顿了一下眉色，很快踩着脚步，离开了清心苑。
    齐府，一处荒废的底下酒窖，昏暗洒落着尘土，摆放着几坛陈年的女儿红。
    一张檀木床，齐司令躺在床上。
    一年前，齐润出事之后，齐司令心情沉重。
    一次北上开会的途中，汽车突然失灵，掉下了悬崖。
    齐司令半途中从车上跳下去，摔断了腿，年纪大了，自此以后，便卧床不起。
    齐生将他安置在齐府的地下酒窖。
    而对外，齐生直接宣称齐司令身患重病，避不见客。
    没有了齐司令，这齐生一跃成为齐家唯一的继承人，统领齐家军六部士兵。
    从刚开始众人不服，倒后来个个看见他，都吓得不敢吱声。
    全赖齐生的雷霆手段，凡是反对他的人，他先是收买，收买不成，便驱逐，驱逐不成，便以军规处死！
    一年的时间，齐生巩固了自己的地位，更是大力招兵买马，准备开疆扩土。
    如今的江水一带，谁都知道了齐统帅的名声。
    酒窖的铁门打开了。
    齐生走进酒窖里，军靴落在地上，落下一个个脚印。
    他来到齐司令跟前，低头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开了口，
    “爹，找我来，可有什么需要？”
    齐司令抬起那一双浑浊苍老的眼睛，盯着眼前的小儿子，
    “逆子！你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齐生闻言，淡淡笑了，
    “爹，你的双腿不能动弹了，就算把你放出去，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在这里安度晚年。”
    “你这个逆子！我真恨自己当年不该生下你这个逆子！”齐司令激动地咆哮。
    齐生看着眼前激动的父亲，表情寡淡，冷漠的声音，
    “若是可以，我也希望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父亲！”
    齐司令伸手抓着齐生的胳膊，颤抖的手掌，双目染满怒红的血丝，质问，
    “你大哥剿匪数次，屡屡成功，为何偏偏栽在虎头山，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齐生双臂撑在了齐司令双侧，冷笑，
    “是又如何？”
    “你！”
    齐司令气得双掌扣住了齐生的脖子，
    “我掐死你！你竟然手足相残，愧为齐家子孙！”
    齐生一把推开了齐司令，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枪，塞到了他手中，
    “拿着枪！要杀就杀！”
    齐司令一把夺过枪，枪口正对着齐生，焦急地拉开保险。
    齐生面无惧色，冷笑，
    “杀了我！齐家就再也没有继承人，齐家军必然四分五散，这林城这江水一带的势力落入外姓人手中。”
    齐生说完，齐司令握着枪的手颤抖了。
    齐生看着他颤抖的手，再次扬声，
    “你可以开枪杀我，只要你愿意看见那样的结局，看见你一辈子的心血付诸东流！”
    齐司令握着枪的手，终是垂落下来。
    他抬起那一双苍老许多的眼睛，含泪盯着眼前的小儿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哈哈哈~~！”
    齐生突然间大笑，“这要问问你自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齐家置我于何地？！”
    齐生拍着心口，激动地质问，
    “我的身世，你隐瞒！我喊了一个恶毒的女人那么多年娘！她害我的时候，你这个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纵容她的行为！”
    “就连给我娶妻，都要我的兄长来代替我洞房，玷污我的妻子！”
    齐生怒声吼道，
    “你告诉我！！我为了什么！！”
    齐司令靠着墙，浑身颤抖着，双目盈满了泪水，看着眼前的小儿子，顷刻间说不出话。
    齐生看着他的反应，再次大笑，
    “哈哈哈！是不是觉得很刺激？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由不得我！”
    齐司令恍惚间明白了什么。
    齐生再次逼近，
    “爹，忘了告诉你，你北上开会，汽车失灵，是我派人做了手脚。”
    齐司令眼睛凝滞着骇然盯着眼前的齐生，
    “你疯了。。我是你爹。。”
    “你有把我当过你亲生儿子来看吗？嗯？”
    齐生猩红的眼睛，盯着他质问。
    齐司令痛苦地低下头，一双手颤抖了，声音颤抖了，
    “阿生。。当年我对不起你娘，只因你娘出生风尘。。”
    “别说了！！”
    齐生怒声吼断，“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想知道我身世，我的亲娘是谁，既然一开始不知道，那就永远也不要知道了！”
    齐生说完，终是离开了，背影渐渐拉长，消失在酒窖门口。
    齐司令坐在床上，痛苦地哀嚎，
    “造孽！造孽！都是报应！为什么要报应在我可怜的润儿身上！为什么！！”
    齐生离开酒窖，来到外面的长廊。
    此时此刻，林城还在下着小雪，纷纷扰扰的雪花让一切银装素裹。
    正如一年前的冬天。
    丫鬟青儿一路走来，
    “二少爷！”
    齐生看见青儿，沉了嗓音，
    “怎么了？”
    青儿开口道，
    “二少爷，您快去看看吧，少奶奶突然收拾行李，说是再过几天要离开了，还说您同意了。”
    齐生听了，眉头深锁，嗓音沉了，
    “她这么快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青儿不解反问，“二少爷，您真的同意少奶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