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抹除人性 拥抱黑暗

    无尽的虚空中，代表着黑暗力量的俩位神祇相互对峙着。
    提亚马特女神的双首如今被剥去了一边。
    而魔神顾蒙也深中黑暗之毒，灵魂正在被侵蚀。
    一旦毒性完全发作，他将化为虚无，消散在这片黑暗的空间里。
    如果不愿消散，唯有拥抱黑暗。
    顾蒙做出了一个，连古神都为之震惊的行为。
    他抹去了自己的人性。
    “恶魔...你真的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纵使神明荣登神位，也还是有一丝记忆、一丝情感牵挂留存在神之躯体内。
    这被神祇们统称为人性。
    一旦失去，那会发生什么，就连黑暗之主亚特斯都不敢想象。
    失去了人性意味着，失去了回归的方向，成为了这个世界中最最最不确定的因素。
    他现在究竟是神？是人？还是...
    “送你一句谚语，我命由我！究竟是什么，都由我说了算！”
    恶魔的利爪抽出，没有带出鲜血，也没有造成伤害。
    所造成的唯有比外伤还要严重的代价。
    他已经无法回归过去的模样了。
    从今往后，恶魔彻底失去人的心态。
    “来吧！黑暗的走狗！看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彻底拥抱黑暗，顾蒙的形体更加趋近于恶魔、怪物、或者更恐怖的东西。
    漆黑的外表，巨大的双翼，每一处都散发着黑暗的力量。
    这一刻，他拥有了极强的力量。
    提亚马特女神所凝聚的黑暗法球，宛如流星雨般飞射而来。
    顾蒙手起刀落，依次将这些无力的进攻挫败，摧毁。
    并朝着那黑暗女神，步步逼近。
    暴力，杀戮，混乱。
    这些情绪充斥着内心，让顾蒙愈加疯狂：
    “啊啊啊啊！！！”
    “怪物！！！”
    神剑所划出的黑暗剑波，将整片星空拦腰斩断。
    这强大的黑暗力量，割裂的女神的躯体，将恶龙化的她摧毁殆尽。
    “恶魔”
    女神虽然败北，但是她的灵魂并不会被冥河吸收消散，而是回归了黑暗之主亚特斯身边。
    在回归之前，她还不忘嘲讽顾蒙、嘲讽这个亲手将胜利希望灭杀于手心的恶魔：
    “你已经输了，失去人性的你，绝对不可能战胜亚特斯。我会期待，与你共事的日子。”
    “滚出来！让我杀！我要碾碎你的灵魂我要扯断...”
    黑暗的剑刃在这片亚特斯所掌控的领域内暴走。
    无尽的黑暗力量随着恶魔内心无法扼制的暴力，而陷入暴走。
    究竟过去多久，顾蒙已经忘了。
    他唯一记得的就是那充斥着灵魂深处的，暴戾、杀戮、欲望等等等等负面情绪。
    提亚马特女神虽然肉身被毁，但是她的目的达到了。
    恶魔战胜亚特斯的希望，都随着那湮灭的人性，化为了虚无。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神，能够阻止黑暗之主了。
    “我还没有输！区区亚特斯，也敢在我面前猖狂！？哈哈哈哈下一个就杀他！！！”
    恶魔的巨人开始在黑暗的领域内奔跑，如果是过去的顾蒙或许会想办法先回去救莉娜他们。
    但是现在的他，满脑子装着的，都是怎么杀掉亚特斯，怎么夺取黑暗的力量，怎么杀掉光明神。
    然后。
    把整个大陆的人。
    全杀了！！！
    凝视深渊的恶魔，最终成为了深渊的执行者。
    在无边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变成了连黑暗古神都会惧怕的怪物。
    ...
    太阳帝国，此时陷入了恐慌之中。
    之所以恐慌并不是因为学城莫名其妙的消失，也不是因为最近发现了魔神顾蒙前来的踪迹。
    “殿下！！！国王陛下邀您前去议事，商讨如何抵御鱼人帝国的入侵！”
    “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过去！”太阳帝国的三皇子，哈瑞斯·巴特利特急急忙忙的跟随大臣，进入皇宫之中议事。
    此时城外城内都响起了战斗声。
    那些卑贱，丑陋的鱼人、在一场几乎诡异非常的海啸中，来到了处于内陆的太阳帝国首都。
    这事能有多奇怪呢？大致就是煮熟了的鱼，直接从餐桌上蹦起来然后回到水里游泳一样。
    如此超乎常理的事件唯独古神显灵能够解释了，也只有神明的干预才能造成这般诡异的现象吧...
    无数的鱼人手持着他们简陋的珊瑚武器，口中喧哗着海洋之神的名号，向着装备精良的王国士兵们发起了悍不惧死的进攻。
    鱼人的鲜血与王国士兵的鲜血，随着城内的下水道，流入了地底的法阵，开始渗透整个大地。
    鲜血已经侵染大地。
    “父王！”
    “不必多言，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出征！”太阳帝国的皇帝扫视着一众部下，以及自己的几个孩子，“不能让这些鱼人，毁坏我们的国家！圣歌已经响起，我们必胜！！！”
    “太阳必胜！光明必胜！”
    哈瑞斯·巴特利特皇子穿戴到铠甲，拿好了武器，向一直不敢坦白内心的侍女求婚。
    随后顶着父亲的咒骂，跟随着太阳的国王向着那些源源不断的鱼人们发起了冲锋。
    战士们的怒吼响彻天际，鱼人们的悲鸣犹如优美的乐章让他们欣喜若狂。
    但是这份喜悦，随着一浪接着一浪的海啸荡然无存。
    纵使被海水侵蚀，那渗透着整个城市的鲜血从未有过退散。
    死战许久，太阳帝国与圣堂武士们的装备即使再精良，也抵挡不住潮水般的进攻。
    同伴的伤亡，让血战的喜悦荡然无存。亲人乃至战友的离去，让原本充满斗志的战士们，开始迷茫。
    他们想要和解，但是光明不允许。
    “继续督战”
    琴天使咳嗽着，感谢了父神降下神谕。
    她优美动听的嗓音，随着战斗的焦灼，变得嘶哑。
    华丽而美丽的竖琴流满了血。
    触目惊心的天使之血随着嘶哑的歌声而低落地面。
    琴天使的意识开始模糊，她绝望的想闭上嘴巴，停止着痛苦的折磨。
    然而光明的律令不容抗拒。
    几天，几周，几个月的歌唱。
    最终让她，连同竖琴一并倒在了专门为她设计的平台上。
    那光明神所赋予的竖琴，奏响了奇异的乐章。
    残破的光明之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