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摊牌

    萧家是五大世家之一，但对于萧家，太后当真是瞧不上，而那萧沐颜的心性，太后亦是看不上，在姬寒莳将其从太子妃的候选人名单中除名之前，京城中对萧沐颜的呼声最高，即便如此，那时候太后也早已有了决断，萧沐颜是万万没可能的。
    故而，在后来姬寒莳将其除名时，她什么也没说，默认了他的做法。
    倒是没有想到，那小姑娘竟然如此没脸没皮，竟然跑去同皇后提议，以萧家之名，要一个太子侧妃的名头。
    简直是可笑。
    何时萧家由得她一个女儿做主了？
    纵然太后对萧家，对萧沐颜十分不满，但不得不说，大皇子和二皇子此举，倒也正中她的下怀。
    只不过人都是矛盾的，她一边瞧不上萧沐颜，默许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做法，一边又为他二人的做法厌恶不已。
    太后稍作平复了一些心情，方才对死士道：“他们二人那边，你们继续盯着，此事只需旁观即可。”
    “是。”
    “太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作？”
    “回太后娘娘的话，太子殿下最近在派人四处找厨子，两日前，曾将姜家名下的一处宅子要了过去，我们的人还发现，太子殿下好像与谢神医走得极近。”
    这些事，他们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探查到的。
    “谢如玉？”
    “是。”
    闻言，太后狠狠皱起了眉头，“他们认识？”
    她记得还算清楚，当初琼华中毒，谢如玉住在宫里的那段时间，太子并不在京城，而且，这俩人……
    太后忽然间发现自己好像一直以来忽略了什么要紧事。
    一时间，大殿之中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太后才挥手让死士消失，随后一个人坐在那儿很久，睿智的面上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
    第二天，下了早朝。
    姬寒莳正准备出宫之际，慈宁宫来人请他过去。
    待他来后，太后将宫人们尽数遣退，只留他们祖孙二人。
    “莳儿，你与谢如玉是什么关系？”太后开门见山道。
    姬寒莳垂眸道：“她是儿臣心悦的女子。”
    嘭！
    太后拍桌而起：“心悦的女子？你当真是敢说！哀家且问你，你是何等身份？她又是何等身份？你是堂堂一国储君，难不成，你想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欢喜上一个寡妇而被世人耻笑的太子？！”
    太后这一番话，不可谓不重。
    从昨晚死士来报后，这一晚她便没睡好，一直琢磨这件事。
    死士既然将此事报给她，就不只是好像这么简单！
    一男一女，她思来想去，便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且再联想之前，谢如玉从皇后那儿要通关令牌之事。
    此事她知道时便觉得古怪，天朝子民，人手一份身份证明，只要不是作奸犯科之徒，不是他国派来的探子，出入城池只需要出示文书即可，而通关令牌，一般用于城门关闭的紧急情况下。
    而谢如玉只是一介普通妇人，何来用得上令牌之物，一份身份证明便足矣。
    除非，她的身份证明无用。
    太后不愧是活了且在这后宫浸、yin了一辈子的人，几乎一个晚上，她便将一切捋清楚了。
    难怪谢如玉在拿了令牌之后依旧留在京城。
    对谢如玉的印象，太后可谓是极好的，深知她并非心口不一之人，当初她住在宫里的那段时间，一直听说，谢如玉在治好琼华后便会离开回家。
    而她却没有走，要么她心口不一，舍不下荣华富贵，京城的繁花，要么她想走却走不了！
    此时此刻，所有的猜测不言而喻。
    “皇祖母息怒，请您听孙儿说完。”相较于太后的暴怒，姬寒莳则淡定许多。
    他神情平静地望着太后。
    “谢如玉不是寡妇，她的寡妇身份是自己伪装的，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寡居身份示人，是为了她的儿子，为了保护宝儿，保守关于宝儿身世的秘密！”
    听到这些，本来暴怒的太后，慢慢冷静了下来。
    她相信死士，同时也相信自己的孙子。
    这个孙子是她一手带大培养，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皇后那个生母更了解。
    想着，太后重新坐下来，“她儿子的身世？”
    “宝儿父不详的身世！”说出这话时，姬寒莳满嘴苦涩，“皇祖母，宝儿，是我的儿子。”
    彭！
    太后手边上的茶盏落地开花。
    大殿之上久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谧之中。
    很久之后。
    “你，你继续说。”
    “皇祖母您可还记得四年前，孙儿差点死在外面？”
    太后当然记得，不但记得，且记得清清楚楚！
    姬寒莳从小便稳重，聪慧睿智，太后很看好他，便将他接到自己身边教养，并暗中请来了朝中太傅教导治国方略。
    当年她支持立姬寒莳为太子，不只是因为他是嫡出，还因为他身上拥有作为帝王的霸气和杀伐果断，其中也不缺少对臣民的和善。
    这样的人，生来便注定是帝王。
    而且，她曾请枯木大师为他测算过，帝王星耀目，未来的一国之君便是他。
    她身负先皇临终嘱托，要守住姬家的江山，她的儿子宗政帝已然因为一个女人偏失了正常判断，她不能让错误一直下去。
    可她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便是人心。
    高妃母子因着宗政帝的恩宠，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而一直以来，姬寒莳都能应付得来，而且她也想让他自己处理尽快独当一面。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已经胆大包天的派人暗杀姬寒莳。
    而四年前，姬寒莳便命悬一线，差点死在外面，若非随行的护卫舍身护主，只怕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只是那母子三人做的极为隐蔽，根本不曾留下把柄，且有宗政帝的偏袒，这件事便就这么不了了之。
    可在太后心里，这件事一直都没有过去！
    也正是因为此，她不惜动用死士，盯着那母子三人。
    深呼吸口气，太后道：“记得，你此时说起此事可与谢如玉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