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同的九霄穹苍秘典

    沈明镜也是有些意外，甚至比他所想得还要顺利一些。
    以前他想拜师门主的时候，可也没奢望到拜师第一天就学到《九霄穹苍秘典》。
    等到沈明镜宁神静气之时，突然灵魂出窍了一般，身躯依旧静静的站在落枫谷，意识已经腾飞出去，似是登临九天之上，穿过重重云霄，居高临下，俯瞰苍生。
    好一会儿，他的意识才是停了下来，立足在了一片白云之上，眼前则是出现了一面圆镜。
    “这就是九霄穹苍秘典。”山老祖的声音骤然在沈明镜的耳侧响起。
    沈明镜愣了愣，仔细的看了一眼庞大如圆月的镜面，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那镜子只是倒映出了自己，并未有任何文字或者图纹。
    山老祖似是看穿了沈明镜的心思，解释道：“许多人以为九霄穹苍秘典是一本秘籍，其实是大错特错。所谓九霄穹苍秘典是功法不假，却是这面圆镜本身，里面包含了神鬼莫测的玄妙，每个人因为不同的道，不同的心境，不同的武道意志，观阅九霄穹苍秘典，所参悟出来的功法也是各不相同，天赋不足，资质不足，悟性不足，甚至连自己悟出来的功法也无法窥探全貌……”
    “其实让你来，也是太早了。你纵然天赋卓绝，悟性超凡，但还只是后天三境的第二境，气海境罢了，远不足以窥探到其中奥妙，别说全文，能领悟你的九霄穹苍秘典，便算不错了。”
    沈明镜心头微动，不着急求阅九霄穹苍秘典，而是发问道：“那逆乱阴阳大法，其实就是九霄穹苍秘典，对吧。”
    “不错，天赋有限，所以只是悟出了逆乱阴阳大法，十分浅薄，但也正是浅薄，才能令大部分人修炼。”
    山老祖怪笑了两声：“若是比较特殊的秘典功法，换了个人来修炼，哪怕是双胞胎兄弟，或者心意相通的爱人、父子，也可能走火入魔，死无葬身之地。”
    沈明镜是极精明的人，一点即通。
    九霄穹苍秘典该是一个包罗高深武学道理的武学宝库，以兼容多门武学这一为主纲核心，再是根据求阅功法者的不同情况，为其量身定做一套功法。
    这个量身定做甚至细腻到了根据某个人身体特征、思维习惯、观念认知等等，若是换了个人，自然习惯不了，很可能就此走火入魔。
    有时候，九霄穹苍秘典给予的功法不是不完整，而是不需要完整。
    以对方目前的天赋、资质、悟性和境界等实际情况，最多只能修炼到该层次，若想后续功法，须得是提升个人水平才行。
    “目前为止，共有三十二人获得了完整的九霄穹苍秘典，却只有三人功行圆满。”山老祖淡淡的说道，“且看看你的九霄穹苍秘典如何吧。”
    沈明镜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望向了巨大的圆镜，顿见镜面闪烁异光，同时一个个文字在异光之中闪现出来，如醍醐灌顶般涌入到他的意识里面。
    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他仿佛自己的心神格外空明，仿佛除了武道之外，再无其他的杂念。
    “你的武道，是什么？”
    似乎有人在这么提问他。
    “我的武道……”沈明镜神色平静，没有杂念，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高高举起，“我的武道，便是拳掌，拳即是全，掌即是掌，拳掌为全掌，我要十全十美，掌握所有的武学！拳掌又为权杖，犹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与帝王，权倾天下，支配武力。”
    这是沈明镜早已领悟的东西，此刻说出来，一气呵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信念也不曾动摇过。
    “十全十美，即是完美。然而人无完人，纵然是神，也不可能完美，你的武道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谈。”
    “镜中花、水中月，来自于镜外之花、天上之月，有花月，才有镜花水月！若我的武道是镜花水月，那便一定存在我所不知的镜外之花、天上之月，假如没有，那么我便做这第一人，成为境外之花、天上之月，让后世之人为镜为水，倒映我的光辉！”
    “那么，武学又是什么？”
    “武学是一种智慧、一种感悟、一种心境、一种意志，也是一个世界。”沈明镜很是平静，“武学可以是任何一种我所向往的东西，所以我才要全部得到手，化为我独一无二的智慧、感悟、心境、意志，以及我所创造出来的世界。”
    声音沉默了，再也没有响起。
    同时，沈明镜的脑海深处开始出现一个个具体的文字，与之前杂乱无章的文字截然不同，这些文字开始汇聚成一篇朗朗上口的经典。
    《九霄唯我秘典第一卷》。
    经典汇聚而成之后，才是出现了这么几个字，应该是这门功法的名字了。
    “九霄唯我秘典，只属于我的九霄穹苍秘典。”沈明镜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郁闷，以他天赋才情，竟只能参悟出第一卷。
    不过，这功法并未提及到底有几卷，唯一说明的是，这第一卷的品级，乃是地级绝品武学。
    至于这门功法，应该算是内功心法吧。
    他的功效正如大部分九霄穹苍秘典一样，可以兼容许许多多的功法、招式，使得任何功法招式都并行不驳，有效的统筹规划，仿佛沈明镜一个身体包含了几百份经脉、穴道一样，已经不完全是武学的层次，更是一种玄而又玄的神通，一种简化的大道。
    《九霄唯我秘典》乃是秉承沈明镜的武道“全掌”推演而出的功法，其内在兼容诸多武学的同时，更是蕴含另外一种玄妙，那便是推演武学！
    沈明镜所学越多，武学智慧越深，推演功法越是简单，越是快速，且彼此互通，修炼起来也是更加快速，彼此结合，运转开来的《九霄唯我秘典》也是越强。
    这就好比是读书人举一反三，闻一知二，所学越多，学识越高，自然也是更加博学多才、智慧通神，一理通百理明，一法通万法悟，学习新的知识也更快，理解得更透彻。
    不过限于《九霄唯我秘典》的品级，沈明镜暂时推演武学的极限是地级绝品，所能融合的功法极限，也是地级绝品，超越了这个概念也就超越了《九霄唯我秘典》的极限，须得是领悟更高层次的《九霄唯我秘典》才行。
    等到沈明镜再度醒觉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意识早已回到了身体之内，个中奇妙，他是说不清道不明，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这观阅九霄穹苍秘典，该是必须要通过山老祖才行。
    “恐怕那圆镜早已是炼化到了九霄山脉之内，也对，若是轻易能给人窥探或是夺取，九霄云门只怕也保不住这等绝学。相应的，别派人物哪怕有搜魂炼魄的时候，抽取九霄云门高手的记忆，从中获取了九霄穹苍秘典，也是无用。因为那是专门为某个人量身打造的功法，而若是逆乱阴阳大法之类，虽是许多人都可以修炼，却连九霄穹苍秘典的皮毛都算不上。”
    此次观阅圆镜，他其实更像是在悟道，又像是老僧入定，参悟佛法。
    玄而又玄，纯粹是一种意志和智慧的感悟，待得他醒觉过来，功法已成。
    此时此刻，他体内真气游走全身，九阳真经第一层、六神诀第一层、圆月当空诀、寒冰真气第二层、铜像功第四层、象皮功第四层、龙象般若功第四层内力以及华山心法之类几乎可以无视的心法都是相生相济，彼此连成一体，令得他运转功力，所有功法都是一起运转起来，气力也随之大增，真气去芜存菁，也是更为精深。
    心念微动，他的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爆炒豆子一般的脆响，竟是直接突破，到了气海二轮之境。
    他本已在气海一轮之境巅峰，此刻功力大增，突破到第二层却也不算什么，只是若给人瞧见了，定然惊讶不已。毕竟若是按主世界的算法，两日前他初到九霄云门才是炼气境，于冰火九天路之上突破至炼气境十轮，五月初五突破到气海境一轮，而今五月初六，再做突破，到了气海境二轮。
    纵然是重新修炼，他的进境也是略有些逆天了。当然，他自己估算的话，还得是加上在副本里的时间，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了。
    “现在想来，昔年九霄祖师所创的《九龙典》奇功，应该是他的九霄秘典，有山老祖在，应该是没有失传，只是仅有九霄祖师一人方可修炼，其他人都不适合，自然是连皮毛都参悟不出来，被人误以为是失传了……”
    “总之，先去拜见谷主……算起来，那可是我的师公。”
    这边，沈明镜向着落枫谷深处走去。
    另外一边，却是他之前观阅《九霄穹苍秘典》的地方，一道人影陡然闯入进来，羽扇纶巾，温文尔雅，正是掌门慕非释。
    “九霄唯我秘典，好一个九霄唯我秘典。”慕非释微微一笑，“我本以为凭他的天赋，应该是能悟出第二卷，却只悟出了第一卷。”
    “是啊，只悟出了第一卷……当年你师傅悟出了第二卷，已经是惊为天人，你更是了得，第二卷才领悟一个开头便到了极限，乃是第一卷加上第二卷的前十个字，唯有你的祖师爷才能与明镜小子相比，初次只是领悟出了第一卷。”
    山老祖淡淡的说道，却是很是诡异，仿佛领悟得越少，反而越好一般。
    “或许，他真能成为祖师爷一般的人物也不一定，我倒是没看错他。”慕非释淡淡的说道，目光瞥向圆镜，顿见异光闪烁，一门完完整整的九霄穹苍秘典显现出来，共有二十四卷，唤作《二十四道诸天秘录》。
    若是细看，这二十四卷心法很是诡异，彼此之间竟都是不成体系，有相同之处，却又包含了不同的武学之道，尤其第十卷的名字十分微妙，赫然是《诸天九龙秘录》，也不知与九霄祖师的《九龙典》有何关联。
    慢慢的，那本是圆满的经文又是衍生出了一卷全新的经文，第二十五卷《诸天唯我秘录》，虽不完整，却是精妙绝伦，赫然包含了沈明镜那《九霄唯我秘典》的精要，却又有所不同，许多道理更为深刻简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