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小女孩

    大意了！王耀悔恨不已，冲至酒吧门前，抬起一脚。
    嘭！
    破旧的木质大门被这股巨力压迫的横飞出去，磕在酒吧前台，溅起一片灰尘。
    酒吧内部能见度很差。毕竟所有窗户都被灰尘遮盖住。
    王耀挥开漂浮在脸附近的灰烬。警惕地左右打量一眼，看清这间落满灰尘的破旧酒吧，迈步进去。
    “嘿别急，头马上出来。”丹尼在外面安抚三名陷入慌乱之中的新人。
    “别以为我没看过寂静岭！”白人男性惊慌喊道：“这里都处都是那些该死的怪物，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的！”
    “闭嘴！”丹尼将他一拳打倒在地，拿出钢笔指着他，愤怒道：“你猜猜这里是墨水，还是子弹！”
    外面的吵闹让王耀皱了皱眉眉头，他重新集中注意力，找到吧台后面的木质楼梯，缓步走过去。
    咯吱——
    许久没人使用的楼梯发出不堪重负，令人牙酸的声音。声音不算大，但在这寂静的酒吧内显得无比响亮。就像是在告诉敌人：“嘿！我在这儿！”
    王耀惊出一身冷汗，迅速压低身子，留神四周。
    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
    她已经离开了？王耀心想，重新向上走去。而每一步，都会让楼梯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走完这漫长的十几阶楼梯，站在二层楼梯口，王耀驻足。
    这是一条走廊，唯一的光线就是走廊尽头，一扇爬满霜一样的灰烬的窗户。
    有限的光源从窗户挤进来，勉强让王耀可以看清这条走廊。
    一条并不宽阔的走廊，从王耀的位置到尽头的窗户，也不过七八米。走廊两边分别有两道房门。
    王耀没记错的话，出现人影的窗户就是走廊尽头，右手边那道房门。
    轻声接近那道房门，站至门前，微微一顿，王耀缓慢的，偏过头，将耳朵贴在房门上。
    隐约间，他听见了细微的呼吸声。
    脑袋离开木门，王耀略一犹豫，抬起脚，骤然踹向房门！
    嘭地一声，木屑飞溅，木门被王耀一脚踹开，他冲进房间，环顾四周。
    这是个卧室，老旧的家具，包括床上都镀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但是没有人。
    王耀走到窗边，向外张望，丹尼和三个人在下面争吵些什么。
    他离开窗边，装作打量卧室的样子，缓缓接近衣橱。
    站在门外时，他就注意到了。卧室中地面上杂乱的脚印，而且还是光着脚，娇小的印记可以很明显分辨出是小孩子。脚印在床边最为杂乱，其中一道脚印向窗前延伸，另一道绕过床，延伸至衣柜前。
    很明显，之前的确是这道脚印的主人在偷窥王耀都扔。
    躲在衣橱里的阿蕾莎……不太可能。莎伦吗？这时的她应该已经被黑暗阿蕾莎控制住了。那么还有可能是谁？
    多想无益，只需打开衣柜就知道了。
    站在衣橱前的王耀深吸口气，满是汗水的手心攥紧了钢笔枪。抬手放在衣橱上，骤然拉开！
    里面是一个双手抱膝蜷缩着，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她那双大眼睛惊恐的望着王耀。
    并不是阿蕾莎，王耀紧绷的神经松弛几分。随即又提起来。那她是谁？
    小女孩穿着破旧连衣裙童装，童装本身的颜色已经被污渍所遮盖，唯有一些污渍较少的地方能让人分辨出这曾经是一条黄色连衣裙。
    或许那块暗黄色并不是连衣裙本身的颜色，它只是污渍的一种？
    暗淡枯黄，枯卷起来的长发或许也不是原本的颜色，它原本是金黄色的？
    从连衣裙外伸出的小脚丫、瘦弱小腿和手臂上，沾满了点点泥污，唯有那张小脸，虽然沾上些许灰尘，但无法掩盖精致的小脸蛋。
    唯一的遗憾是，那双原本会很明亮的大眼睛充斥了死气。
    说实话，要不是王耀前不久看过寂静岭，并且将情节全部记下，他真会认为这就是阿蕾莎。
    小女孩缩成一团，竭尽全力挤在衣柜角落，试图远离王耀。失去明亮的大眼睛充满了惊恐。
    是被236选中的，还是这里的原住民？但从装扮，王耀无法分清。小女孩惊慌可怜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同样岁数的小哈雷娜和夜夜，神色不由柔和几分。轻声道：“你好？”
    小女孩弱小的身躯一颤。可以看出，她怕极了。
    王耀可做不到强硬的从衣柜里将小女孩拉出来。一筹莫展时，他忽然想到一计，从背包里翻出巧克力来，递给小女孩。却不料她以为王耀伸手是要揍自己，痛苦无助的闭上眼睛，喉咙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平心而论，换做是男孩，王耀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几乎难受的碎掉了。从小女孩的衣服和表现来看，不难猜出她曾经受过的难。
    “已经没事了。”王耀轻声道，他强装微笑，撕开巧克力，在小女孩面前晃了晃，咬掉一大块巧克力，大口咀嚼，边吃边浮夸的夸赞说：“嗯很甜，你要不要来尝尝？”
    他碰上了钉子，小女孩只是又缩了缩身体，对王耀无动于衷。
    王耀叹了口气，正想着要怎么安慰她，外面的一道尖叫声陡然响起。
    王耀腾然站起，踩在床上径直来到窗前。下方，丹尼和三名新人站在原地，但在十几米外，一道上半身不断抖动的人影从浓雾中缓缓浮现。
    终于出现了，第一只怪物！
    ……
    “小安娜，要领养你的人已经到了哦。”老婆婆院长蹲在小安娜的面前，轻轻抚摸她金灿烂的长发。
    她喜欢她的头发，因为年轻时她拥有同样金黄色的长发，这让她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我不舍得您。”小安娜抓住院长的衣袖，大眼睛蓄满了泪水。
    老院长浑浊的眼睛微微发涩，她偏过头，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站起身从桌子上拿下一个盒子，递在小安娜面前。
    “想不想打开看看？”她带着和蔼的笑容，如此说着，却主动解开盒子上粉红的蝴蝶结，拿下盒盖。盒子中，平放着一件黄色连衣裙。
    “喜欢吗？”
    “嗯。”小安娜点点头，蔚蓝色的大眼睛眯成月牙形。
    “凯瑟琳夫人，我们来了。”门外响起女人的声音，两道人影出现在门口。小安娜扭过头看去，阳光从两人身后照射进来，让她只分辨出这是两道人影。
    如墨般漆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