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虚假与真实（20），老康

    被当成手提包拎着的阿芙拉，
    只觉耳边风声呼啸，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快！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
    双腿高高抬起，向前猛冲的秦诺，
    居然能精准避开沿途路人。
    犹如氪了芬里尔+帝释天+双专属+拳套的光速小音，
    于人群中灵活穿梭，不带片刻停歇。
    “我，我说，你慢点慢点，已经离开地铁站了。”
    阿芙拉望着左右飞快倒退街景，
    以及徐徐飘来的路人尖叫、怒骂，
    忙不迭劝阻道。
    倒不是担心撞到谁，而是衣服快要撑不住裂开了。
    好在秦诺冲出几百米，渐渐放缓脚步，
    随手将阿芙拉扔到地上，
    大口喘气道：“诶哟累死我了，年纪大了果然不能进行剧烈运动。”
    ？？？
    刚站起身整理凌乱衣服的阿芙拉，
    眨巴着眼睛，一脸懵逼。
    老兄，你昨晚硬刚ecpd的时候，
    身手可是好得很呐。
    怎么看都和“年纪大”几个字扯不上关系吧。
    好在秦诺只是开玩笑，
    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便挥手示意阿芙拉带路。
    后者撇撇嘴，
    越来越觉得这个“沙福林”，
    大有向精神病靠拢趋势。
    不是义体植入过多引起的赛博精神病，
    而是单纯脑子不正常的那种。
    两人离开白鸽广场中心,
    沿着人行道一前一后，拐入距离不远的支路街道。
    兜兜转转，约莫走了10分钟左右，
    在一家毫不起眼的路边店铺停下。
    “老康是海沃德最棒的义体医生。”
    阿芙拉手指旁边广告牌，
    开口道：“我每次都找他，从没出过问题。”
    “我怎么不觉得呢。”
    秦诺抬起眼皮，
    望着这家挂有“桃色精灵”招牌的店面，
    语气中透出浓浓怀疑。
    “呃...海沃德的娱乐会所很多，
    卖那方面产品，挺正常吧。”
    阿芙拉瞧出秦诺眼中询问之色，
    略带尴尬解释道：“另外这家店老板不是老康，
    他的诊所在地下一层。
    只是因为需要从里面穿过去，我才带你过来。”
    “意思两个人合租了一栋房子咯？”
    “差不多吧。
    在不夜城做生意没那么轻松，
    能省则省嘛。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阿芙拉摆摆手打断话题，
    拉开门扉，招呼秦诺往里走。
    叮铃——
    伴随门后风铃响动，
    趴在前台的短发女子抬起脑袋，
    待看清来者，
    脸上旋即展露笑容：“阿芙拉，你来了。”
    当注意到阿芙拉一瘸一拐时，
    又微微错愕道：“你的脚怎么回事？”
    “遇到点小麻烦，需要找老康瞧瞧。”
    后者伸长脖子，
    向里张望：“梅梅姐，老康现在有开门么？”
    “他不开门，还能做什么？”
    被称呼为梅梅的年轻女子，
    看见跟随进来的秦诺时，
    不由好奇道：“噢？阿芙拉，这位是你朋友？”
    “是啊，刚认识的朋友。”
    在两人寒暄之际，
    秦诺背负双手，打量这间成人商店。
    与现实世界相似，
    这位面所售卖产品，基本还是那些东西。
    例如女用的口红、小海豹、小鲸鱼、小怪兽、安可尼，小鱿鱼；
    护理用的祛黑美白素、护理液、凯格尔球、按摩油；
    男用的雷霆暴风、司沃康、谜姬、大魔王、金刚持久环、娃娃、震动塞；
    共用的眼罩丝带、低温蜡烛、刑拘20件套、大富翁飞行棋、
    费洛蒙香薰、增强液、超薄尊享三合一镀层；
    奻专用的狼牙假手指、仿真皮管子；
    专用的防逆流设计清洗器；
    除了以上实战类道具，辅助道具也有不少。
    jk校园樱花套装水手服、午夜魅力肚兜、
    蕾丝兔耳朵发箍、死库水紧身衣、古典女仆装睡裙、
    合歡坐椅、骇客骑士床等等。
    不算大店铺内，商品种类相当丰富。
    作为一名安分守己，
    从未购买消费过此类产品的普通高中僧，
    秦诺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
    看着五花八门的货架啧啧称奇。
    不愧是大人的世界。
    “喂，沙福林。”
    见他杵在原地不动弹，
    阿芙拉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这儿等，还是跟我一道去诊所？”
    “当然是诊所了。”
    秦诺收回视线，面不改色朝前迈步。
    情情爱爱而已，哪有提升实力重要，
    这点他拎得很清楚。
    望着两人穿过店铺，踩着楼梯拾级而下，
    店老板梅梅摩挲下巴，表情莫名玩味起来。
    以前可没见阿芙拉带男人一起出现过。
    他俩究竟啥关系？瞧着不太像朋友啊。
    当秦诺、阿芙拉穿过卷拉门，
    一间与其说是诊所，
    不如说是仓库的地下空间呈现于眼前。
    忽闪忽明的日光灯，凌乱摆放的货架，
    略显简陋的工作台，日常装束的中年大叔。
    如果不是中间摆放着分体式牙科椅，
    的确很难将这里，与诊所联想在一起。
    考虑到上面一层是成人商店，
    另类点，倒也不奇怪了。
    再结合义体医生四个大字，
    自然不能当成正常治病场所看待。
    “阿芙拉，哪里又出故障了吗？”
    正在电脑前收看节目的中年男子，
    从座位上站起。
    不等对方开口，便接着道：
    “脚踝受伤了？
    子弹还是利器贯穿，有没伤到骨头？
    我之前劝过你，尽量少往八卦洲跑，
    那种地方比海沃德危险多了。”
    说话间，
    他上前搀着阿芙拉，带往牙科椅。
    言谈举止透露出的真切关心，
    不想义体医生，更像是一位老父亲。
    对于跟着进来的秦诺，
    只稍微轻咦了声。
    貌似是好奇这年代还有人，没做过义体植入手术。
    “我说了吧，老康是海沃德最好的医生。”
    阿芙拉平躺下来，脸上难得挂起笑容。
    秦诺耸耸肩，
    站在旁边仔细观看治疗过程。
    怎么评价呢，
    全身麻醉、切开皮肤组织、切除病变组织、缝合伤口，
    和正规医院外科手术差不多。
    就是环境卫生没太多讲究，操刀手段比较粗暴。
    尤其是锯掉骨头、切断塑料血管，
    替换上钛合金骨骼时，
    给人一种资深胶佬的既视感。
    且因为有义体辅助缘故，
    老康全程手稳得不行，几乎没有多余操作。
    “不用担心细菌感染，不用在乎术后恢复，
    完全在把人当成机器在摆弄啊。”
    秦诺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