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弃子

    本以为对方会找自己哭诉工藤优作的问题，却不想对方此刻被警视厅抓捕。
    “师匠，发生什么事情了？”
    询问时披上衣服，确认车钥匙在身上，小跑着离开家中。
    “公生……快点过来……好冷……”
    似乎是承受到极限，才会拨打这个电话，一边打哆嗦一边咽呜着，说话后有回音，确认对方在封闭的房间内。
    “我现在就过去，二十分钟内到。”
    说完没有等对面再多说其他的话，公生将电话关闭，人已经跨入电梯内。
    雪依旧在下，深夜气温跌破零下，地面积水没有排放，因为爆炸犯的一处爆炸点将东京主要排水管道破坏，导致现在大部分街道都被淹没。
    公生驾驶着超跑，不断听见碾碎冰块的声音，路面已经上冻，拐弯的时候会发生打滑。
    勉强靠车技维持正常行驶。
    ……
    警视厅内的拘留室，在外人面前风光靓丽的工藤有希子，此刻却像是疯婆子般。
    脸上的妆容全部花掉，犹若一张鬼脸，低着头缩在审讯椅，全身不断颤抖，腿部还有踩积水的湿露。
    头发胡乱披散，就像是路边的流浪狗，蓬松散落，狼狈不堪。
    很冷，身上仅仅披着一件单薄防风外套，下摆还是到膝盖的裙子。
    瞳孔不敢与在场的任何一位警视厅人员对视，只能呆呆看着锁拷，眼泪滑落脸颊，嘴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太饿，太困，太累，太冷，太痛苦……
    但是面对这种情况，有希子无法想到可以帮助自己的人，因为好面子而不愿意联系自己的闺蜜妃英理，想到她会如何看待自己，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她的附属者、跟屁虫。
    再想到工藤优作……
    自己的丈夫正在享受人生巅峰，搂着仅仅比工藤新一大几岁的娇妻，被众人所吹捧，迈步世界文学殿堂。
    对啊，对方已经是世界第一的小说家了。
    “公生……公生……快点来救我……”
    每一次遇见困难的时候，唯一能够想到并且帮助自己的，只有这个孩子。
    用力内吸，将到鼻孔位置的鼻涕吸回去。
    听着走廊外的脚步声，等待那个身影出现，而后将自己救出去。
    “咚咚咚————！”
    急促的跑步响彻走廊，最后停在审讯室的门前，一个穿戴厚实的青年人走入进来。
    在青年背后，还有阴沉着连的中森银三。
    “中森警部？”
    进行审讯的两位搜查二课人员迅速起身，转向中森警部。
    “放人，抓错了……但是我们有新的线索。”
    语气中阴晴不定，眼神露出摄人寒光，没有管所谓的工藤有希子，安排人员释放，就转身离开审讯室。
    而公生的衣领位置，还有一个被揪住的手印，像是进门之前被人揪住。
    ……
    十分钟前。
    公生坐在搜查二课的休息室，面前的中森银三正带着一群尚未回家的巡查吃泡面。
    没有烤肠，没有叉烧，将面条吃完后一口将汤汁也嗦掉。
    “呦，铃木少爷，怎么深夜拜访啊？”
    搜查二课的背后资助财阀是铃木集团，而公生已经算是在这边挂上号，地位等同搜查一课的白鸟警部。
    赞助商前来，外加上近期警视厅开销紧张，警员们的脸都笑出花一样。
    搬椅子，倒热水，还有的递泡面。
    能够深夜和领导加班，并且不是审讯与站岗的苦差事，都是人精。
    “不用称呼铃木少爷，警视厅内各位都是我的前辈，而且我来是求人的，我母亲的闺蜜被你们抓捕了。”
    语言上的低姿态，语气上的超认真。
    眼神直视中森警部，公生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对方抓捕的工藤有希子。
    “不是，铃木少爷……”
    “和平常一样，称呼公生就行，我和青子姐从小在警视厅玩着长大，中森警部是希望下一次我和青子姐见面的时候，被对方教训吗？”
    打断面前中森警部的尊称，公生顺势拿出中森青子作为调和剂。
    关系匪浅。
    身份的退让，给了中森银三面子，也给了中森银三台阶。
    原本继续开口的话语停住，作为女儿奴的中森银三面色缓和，至少没有拿出职场的油腔滑调与规矩办事。
    公生的话让两人的关系拉进到女儿玩伴与叔叔伯父之间层面，而要人行为也演变成自己人的家事，不再涉及工作。
    “好吧，公生，有希子不能放，且不说她是工藤新一的母亲，具备涉案人员的可能性，现在她还可能与怪盗基德有联系，甚至就是怪盗基德本人！”
    中森警部放下泡面，这玩意没有自己女儿做的鱼料理好吃。
    有些愧疚，外面这么冷，女儿却一个人在家。
    会不会因为省钱而不开空调，被炉已经收起来，裹着棉衣等着自己回去吃饭，桌面上都是精心制作的鱼料理。
    等着等着就趴着冰冷的桌子睡着。
    “这是我们查到的面具，内部留下她本人的指纹，这就是最为直接的证据！”
    没有再绕圈子，被公生提醒女儿青子，中森银三也想早点结束案件回家，直接将物证面具脸皮递给公生。
    正是有希子那天下午丢出去的面具。
    公生却没想到会被中森银三捡到，并且借助这个面具抓捕到有希子。
    手中摆弄两下，重新递还给中森银三。
    “这个东西并不是有希子买的，而是我买的化妆品，可以调查监控，当时的时间段内，我的车子有驶出警视厅，还可以调查我的消费记录，有采购这种型号的化妆品。”
    话刚说完，面前的警视厅人员都错愕看着面前的青年。
    其实大家也查找监控视频，发现公生的法拉第行驶出警视厅，并且面具内部指纹还有第二人的指纹。
    正是面前的公生留下。
    但对方是搜查二课的金主，并且本人并没有任何作案动机，大家都故意排除掉公生的嫌疑。
    此刻却是对方主动提出……
    “公生，有的话不能乱说。”
    中森警部语气严厉，制止住面前的青年。
    “这是事实，可以查询，而说出这件事，我也是想要证明工藤有希子并不是怪盗基德的嫌疑，如果警视厅怀疑有希子是怪盗基德相关嫌疑人，那么与她关系最密切的我，无意是怪盗基德的嫌疑对象。”
    说完，公生将手腕露出来。
    这个意思是主动认罪，并且可以随意逮捕。
    现场的警员却没有一个人敢抓捕，对方露出袖子也不敢抓捕。
    搜查一课的实习律师，帝丹系的政治背景，并且与松本警视关系密切，这些在警视厅内不是秘密。
    另一边又是铃木集团的三公子，未来铃木集团与搜查二课的资金交接人，在场没有人会砸掉自己的财神爷。
    很好，很满意。
    公生确认在场所有人不会抓捕自己，将自己的手腕收回，否则后面的谈话，这种动作就是嘲讽。
    “中森警部，首先我可以透露一个消息，关于有希子的消息，很快她就不会是工藤新一的母亲，我保证。”
    语气诚恳，令人笃信。
    “怎么说？”
    能够迅速抓捕，很大一方面也是因为工藤新一的缘故。
    这一次的判刑，也需要防止工藤新一被人救出，或者是有人前往米国大使馆，安排米国大使馆干涉这次的判刑。
    中森银三抓捕工藤有希子，背后是防止这位母亲的过激行为。
    “就在今天，工藤优作携带米国的一位名模参加瑞士的一个文学奖现场，而米国与霓虹媒体都在大肆报道，称呼这位名模是暗夜男爵夫人。”
    称号这种东西，谁都可以戴着。
    霓虹人不在乎有希子这样的附属品，而米国人希望拥有这样光鲜称号的人物是米国人，很简单的思维模式推动现在的结果。
    公生嘴角露出笑容。
    “我想中森警部应该明白，霓虹媒体与米国媒体，最希望的结局并不是工藤优作手搂着一个衰老的四十岁霓虹欧巴桑，而是一个年轻貌美的米国姑娘。”
    “而且工藤优作已经拿下绿卡，如果在他国结婚，可以顺理成章的从霓虹国籍转变为米国国际。”
    “即使工藤优作不愿意，依旧会有很多人推动这个事情的发展，让他成为米国的公民。”
    因为霓虹的虚荣心，所有人都希望站在宗主国米国的小说榜榜首人物，是从霓虹走出去的人物，对方身负高贵的米国身份，流淌着尊贵的霓虹血液。
    而米国方面，则是因为渴求工藤优作的利益，如果能靠一个名模绑定住工藤优作，让他的小说全部绑定在米国，绝对是最大的资本胜利。
    至于婚姻法，呵呵，是宗主国的婚姻法强势，还是附属国的婚姻法强势，而且对方此刻就在宗主国。
    公生将第一个问题摆在面前，很明确的告诉面前的中森银三，工藤有希子只不过是一个弃子。
    未来注定会被丈夫与儿子抛弃的弃子。
    说句难听的话，她想要将小兰培养成工藤新一的保姆，她自己则早已成为工藤优作的保姆。
    “至于怪盗基德……”
    “中森警部，我建议你好好查一查青子姐的身边人，有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