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我干了

    董量宏微微一笑说：“季爷这次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季康问道：“此话何意？”
    “江湖上谁不知道季爷现在已经是华山王欧凌天欧大侠的座上客。欧大侠在武当山武林争霸赛夺得魁首，成为五年一届的中原武林霸主，携天子令统领江湖。又被皇上封为十堰知府，威名远扬。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季爷现在要风有风要雨有雨，董量宏是自愧不如哟。”
    季康回答说：“确有此事，确有此事。华山往义薄云天，是真正的江湖英雄。我追随他并不是一时冲动。良禽择木而栖，有什么不对吗？”
    董量宏摇摇头说：“我也听说‘华山黑龙’数次挫败官兵追杀，杀的蒙古铁骑丢盔卸甲，大快人心。可惜我董量宏无缘与欧大侠结识。遗憾呀遗憾。“
    季康微微一笑说：“董老弟现在是锦衣足食，风流快活。石岩坡码头谁不敬你三分。何必再去趟浑水，那是灭九族的勾当。”
    董量宏说：“大丈夫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纵然锦衣足食，但与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有何区别。季爷投靠明主，顶天立地，董量宏就佩服你这样的汉子。”
    季康看着他，曾几何时，董量宏也是一个热血男儿，与自己在长江闯荡。一口镔铁大刀斩杀过多少敌人。鞭敲金蹬鼓，得胜凯歌还。创下一番大业。如今勇气渐退，灯红酒绿之间消磨了他的意志。但内心的血还是热的。只需要有人去激发。季康此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争取他入伙，盐业走私就有了绝对的保证。现在好了，董量宏不甘平庸，持机待发。省去了季康的许多周折，他端起酒杯说：“来来来，我们痛饮此杯，一醉方休。”
    董量宏摆摆手说：“慢。季爷还没告诉我来的目的，这杯酒我喝不下去呀。”
    季康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董老弟果然是快人快语，我也不想隐瞒了。季某此次来石岩坡码头确实有一笔天大的买卖需要董老弟全力配合。”
    “请讲。”
    “走私官盐怎么样？”
    董量宏看着季康说：“走私官盐在石岩坡码头天天都有，不足为奇。”
    “那只是小股生意，季康还看不上。数量达二万石的官盐。董老弟你吃得下吗？”
    董量宏大惊失色：“二，二万石官盐，那得多少银子，再说了，季爷上那里去搞这么多官盐？”
    季康笑笑说：“大太监刘璟的运输船队上面就有这么多货，这只是很小一部分，将来会越来越多。董老弟敢不敢干？”
    董量宏也笑了笑回答说：“我明白了，那是无本的买卖，不干才是傻子。利润怎么算？”
    “我们三七开怎么样。你只要负责把盐销出去，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董量宏拿起酒杯与季康一碰说：“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干了。”
    两人举杯畅饮。董量宏说：“季爷想在石岩坡码头走私官盐有一个人还真离不开他，必须争取过来。”
    季康问道：“谁？”
    “刚才在《醉仙楼酒店》与季爷打过交道，就是那个陈守信。”
    季康一愣：“是他，莽夫一个，我们干得是刀头舔血的买卖，走漏了风声会有极大的麻烦。”
    “正因为我们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才更应该把陈守信拉进来。他是这一带的地头蛇，过往船只和客商服务拉纤、装卸、运送货物的短工。艄翁舵手全部由他控制。和南来北往的走私者都有联系。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哟。”
    季康说：“此人可靠吗？”
    董量宏回答说：“这个人的性格有两重性，为朋友可以义薄云天，也可以情薄如丝。这不能怪他，石岩坡码头就是一个大染缸，五毒俱全，没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富有江湖义气的人，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不惜自我牺牲。但是，他们的义气只是针对自己圈子内的兄弟，而对于他人却非常不义，甚至说非常残忍。还有人今天是朋友，明天就可能翻脸不认人。能在这里混出头来的人，谁没有经历过背叛与被背叛，谁没有在血水里泡过，谁的身上不是伤痕累累呢。”
    季康点点头，石岩坡码头他太了解了，董量宏一点也没有扩大事实。俗话说强中自有强中手，妇人之仁是做不了大事情的。季康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陈守信了。董量宏说：“陈守信最佩服的就是华山王欧凌天，数次与我说过，做人就要像欧大侠一样有傲骨，有胆量，舍身取义，不畏强权。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季康眼睛一亮说：“那就好，不过此事责任重大，万一他吃里爬外，你我都要人头搬家哟。”
    董量宏说：“对于他敬佩的人，陈守信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然前提是你们如何对待他了。”
    季康说：“董老弟。安排时间我与他见一面。”
    董量宏点点头。
    酒足饭饱，董量宏安排季康他们住下，第二天陈守信就上门求见，身边只带来几个随从，见到季康双手抱拳说：“季爷，小的我有眼不识泰山，敬请原谅。”
    季康笑着回答说：“过去的事情了，还挂在嘴巴干什么。今天请陈兄是准备与董老弟一起共谋大事。”
    一句陈兄让陈守信很感动，几个人现在站在董府的大操场上观看董家家丁练武，董府有数百人，除了丫鬟下人，还有一支百十人组成的卫队，个个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手中刀枪剑戟，排列整齐，前呼后拥，杀声震天。可在“赤面蛟”蒋清瀚眼里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露出轻蔑的神色来。
    这就惹怒了指挥训练的百夫长，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和蒋清瀚一样手持一根乌黑发亮的铁鞭，有点分量，虎着脸对蒋清瀚说：“这位侠士好像对我们卫队的训练不太看好，不屑一顾。我叫蒋毅，江湖上有一个外号‘游魂鞭’，想向你讨教几招。董爷，恕蒋毅无理了。”
    董量宏眼睛一瞪刚要发火，季康阻止了他说：“既然这位蒋勇士有心想与我们较量一下，我们不出手岂不让他们小看了。你叫‘游魂鞭’蒋毅，我的这位公子也姓蒋，江湖上有个称呼‘赤面蛟’蒋清瀚。”
    “游魂鞭”蒋毅大吃一惊，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你就是威震武林的钢鞭蒋大侠，是‘华山黑龙’的五虎将之一，蒋毅拜见英雄。”
    “赤面蛟”蒋清瀚面无表情，冷冰冰地说：“英雄不敢当，既然你已经向我发出挑战，作为一个武士，该亮剑时必须亮剑，否则会被江湖之人看不起的。”
    “游魂鞭”蒋毅看着“赤面蛟”蒋清瀚，突然精神一振说：“蒋大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蒋毅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得罪了。”
    说完手里铁鞭一甩，发出“啪啪”的响声，身体一个旋转，鞭子飞出去，把附近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杆拦腰打成两截，底下人发出叫好声来。
    “赤面蛟”蒋清瀚取出钢鞭二话不说挥过去，蒋毅连忙阻挡，两根鞭子紧紧纠缠在一起，互相用力往回拉。蒋毅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动一步，相反蒋清瀚气定神闲，双腿站的稳如泰山，僵持片刻，蒋清瀚往回一用力，蒋毅就站不稳了，身体朝蒋清瀚这边移动过来，蒋清瀚大拳一挥砸上去，在他鼻子处猛然停下来。蒋毅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来。
    蒋清瀚才微微一笑说：“蒋兄的鞭功不错，只是力气上稍差了一点。如果能做到以巧取胜，四两拨千斤，战场上你就有用武之地了。”
    蒋毅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马上跪下说：“蒋大侠能否收下我这个徒弟，我将鞍前马后为您效力。”
    蒋清瀚看了季康一眼，季康看着董量宏，蒋毅是他的人，可不能喧宾夺主。董量宏笑着说：“厉害，华山王手下的五虎将个个都是英雄盖世的人物。蒋毅，你得虚心学习，别给我丢脸哟。”
    得到主人的同意，“游魂鞭”蒋毅大喜，“赤面蛟”蒋清瀚双手扶起他来，两人相对一笑，百十人的卫队也都折服。陈守信更是佩服。来到董量宏的密室，季康说明情况，陈守信高兴的跳起来，说：“季爷看的看得起我陈守信是我的荣幸。华山王欧前辈的大名我早已经如雷灌耳，今天能与‘华山黑龙’结为联盟，陈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从今往后一切都听从季爷与董爷的。”
    石岩坡码头的事情办的很顺利，华山王欧凌天非常高兴，从刘璟手里抢来的官盐得有销路，而且越快越好。这样东厂就找不到任何证据。石岩坡码头鱼目混杂，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刘璟有天大的本事也奈何不了这个地方。下面该轮到他欲哭无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