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重塑德拉诺

    泰坦的统治机构所在地名为“万神殿”。它位于大宇宙的未知处，它是所有泰坦心目中的圣地，是泰坦高层议会的总部，负责统筹全局、调度与派遣泰坦们完成改造世界、消灭与〖镇〗压邪恶以及维护泰坦秩序的神圣职责。
    “来自卡里克星系的贝塔信号，发送者：〖总〗理守护者；回复：派遣观察者降临！”
    “来自莫顿星系的欧米伽信号，发送者：观察者巴伯里安；回复：允许返回！”
    “来自阿兰卡（德拉诺）星系的阿尔法信号，发送者：泰坦……嗯？”
    破碎尖塔的地下泰坦档案馆中，信号发送装置在倒计时结束后终于向万神殿发出了重塑星球的阿尔法信号。虽然相距甚远，但并没有过太久，万神殿的信号接收装置就收到了信号，并将其汇总到数据中心来。
    负责具体事务的泰坦检查信号源，他发现了一点异常：发送信号的并不是泰坦造物“观察者”而是一位被验证了身份的泰坦。
    “既然有泰坦在那里，为什么还要发送信号用万神殿的系统启动重塑星球？他自己为什么不启动？”这位泰坦心中疑惑不解。
    难道有特别强大的上古之神发动了战争或者污染了泰坦实验室？
    他开始检查发送信号的泰坦的身份。
    “权限不足”反馈的信息让这位泰坦心惊不已。
    负责操纵数据中心的泰坦在万神殿中拥有非常高的权限“是哪位议会成员发送的信号？”
    他心中暗自猜测着，可是最近几位高层议会的议员们都动向明确，并没有谁在阿兰卡星系附近。
    看到“权限不足”四个字。这位泰坦收起自己的胡思乱想，选择回复代码，同意启用行星重塑系统。
    这条信息不只是负责数据中心的这位泰坦注意到，实际上信息刚刚被发送过来时“众神之父”阿曼苏尔就注意到了。
    “果然是你。”他那永恒闪耀金色光芒的眼睛里电光闪耀。
    “怎么了。阿曼苏尔？”他的妻子“生命赐予者”艾欧娜问道。
    “一个老朋友归来了。”阿曼苏尔回答。
    “老朋友？我认识吗？”艾欧娜追问。作为万神殿统治者的妻子，她自认为对自己的丈夫非常了解，虽然阿曼苏尔始终高深莫测，但他拥有什么样的交际圈，艾欧娜认为自己还是了如指掌的。
    “不是在这个宇宙。”阿曼苏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情，还有前不久发生在扭曲虚空中的那件事。
    他将姜维汉送走时。从不疲惫的身体发生了不适。这也使他确认了一些信息。
    艾欧娜完全不明白自己丈夫的回答是什么意思：不是在这个宇宙？
    她再一次认识到阿曼苏尔掌握着所有泰坦都不了解的秘密。恐怕除了萨格拉斯外，没有其他任何泰坦知道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艾欧娜记得几万年前这一对兄弟之间那一次因为理念分歧而发生的激烈争吵以及之后萨格拉斯的决然背叛。
    明明阿曼苏尔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艾欧娜也相信万神殿有足够的力量去击败燃烧军团，可是阿曼苏尔阻止了一切与燃烧军团之间的争斗。
    没有泰坦能够理解这个命令背后的含义，艾欧娜也不理解。她每次想要了解更多时。阿曼苏尔都无情地回答：你的权限不足。
    每一次说这句话时，阿曼苏尔都显得无比孤独。之前的无数万年里，艾欧娜经常看到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两兄弟热情讨论，以及在不伤感情的基础上争执。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在两人之间插话。
    有泰坦稍微插一句话，萨格拉斯一定会咆哮着呵斥：“你的权限根本不足以参加我们的讨论！你甚至根本不明白我们争执的是什么！”
    万神殿中只有阿曼苏尔和萨格拉斯两兄弟拥有最高的权限。
    艾欧娜深知这一点，她也被萨格拉斯呵斥过，所以她一向不喜欢萨格拉斯。他的堕落更是让艾欧娜确认自己的讨厌是对的。
    几百年前萨格拉斯被击败、前不久甚至差点死亡，艾欧娜都强烈建议阿曼苏尔趁机彻底杀死或者囚禁萨格拉斯的灵魂。可她得到的回复依旧是——权限不足！
    艾欧娜已经彻底绝望。
    即便她是阿曼苏尔的妻子，还为对方生儿育女，她实质上依旧只是阿曼苏尔的下属。
    万神殿。以及所有泰坦都被“权限”这个词束缚。面临拥有最高权限的阿曼苏尔，没有任何人能够反抗他的任何决定。所谓“高层议会”其实根本只是执行阿曼苏尔命令的一个次级机构罢了。
    “是秩序，还是毁灭？抑或其他？”阿曼苏尔自言自语。“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
    “接收到高级指令”
    “开始解析……”
    “解析内容：启动行星重塑”
    “一小时后开始重塑”
    “倒计时开始”
    “59:59”
    听到档案馆语音的提示，姜维汉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他估算了一下时间，这边发送代码到接收代码差不多刚好是两个小时时间。
    也就是说确认指令——发送代码——回复代码——启动装置。几乎每一个步骤都被固定为一个小时。
    “这应该不是什么巧合。”发现这些时间几乎对被精准控制，姜维汉心里有疑惑。同时也对泰坦的科技叹为观止。
    “好想留下来看一看重塑的过程。”姜维汉叹息了一声。他想象中重塑世界绝对是奇迹般的过程，如果他能旁观就好了。
    “你会看到的。”安苏开口道。
    姜维汉睁大了眼睛。“你有办法？”
    “当然！”安苏从自己身上拔下一根金色的羽毛“有它就可以了！”
    这根羽毛脱离他的身体后。自动飞向高空。做完一切后，乌鸦之神对姜维汉道：“我们也进去吧！”
    “好！”
    ——
    打跑了基尔加丹后，瓦纳尔觉得自己得到了暂时的安全。他开始考虑该接下来该怎么对付基尔加丹。
    “要不要……逃离这里？”瓦纳尔有些犹豫。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空间中产生了一种庞大的、无可抵御的力量。
    那是来自太阳的力量。
    “是它，是泰坦的力量……”瓦纳尔自言自语。他巨大的眼睛流露出惊恐“泰坦的力量回归了……毁灭之力……果然……”
    瓦纳尔变得绝望。
    这时，一只巨大无比的火鹰发出一阵快意的长鸣，从太阳中飞了出来。
    她是那样庞大，张开的双翼遮住了天空，但世界并没有因此变得黑暗。她金红色的羽毛仿佛在燃烧。即便隔得极远也能感受到越来越近的炽热和光明。
    她俯视这个破碎的世界，显得无比骄傲。她优雅而美丽，扇动翅膀就鼓起热浪，飞过的地方便有无数的火焰，连空气都在燃烧。
    “阿兰卡世界。我回来了！”
    “瓦纳尔，我又归来了！”
    她看到破碎大地之上的上古之神，发出声音。
    “这一次，你将无路可逃！”
    瓦纳尔的眼睛变成一片死灰色，感受到泰坦力量的回归和毁灭之力的增长就已经足够让他绝望，鲁克玛，这儿年轻神灵反而不算是什么。
    反正他已经躲不开这一劫。
    “这是‘错误’。”他喃喃念道。
    鲁克玛从瓦纳尔头顶飞过，来自太阳的力量将这个巨大的上古之神变成一个燃烧的火鹿。聚集在他周围的爪牙们也没能逃过此劫。全都被烈焰点燃，并发出绝望的嘶吼。
    他在焚身的烈焰中哀嚎：“这是错误的！你们都错了！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鲁克玛发出不屑的冷哼声，她没有回头。而是继续飞翔。破碎的世界在她散发的无尽烈焰中彻底融化，然后分解原始的材料。
    她散发的烈焰并不是纯粹的高温火焰，而是将事物分解成基本结构的能量。
    烈焰所过之处，所有物质都被直接分解成互不干扰的金属、岩石、水分和气体，它们将在重塑中化为构成世界的基本元素。
    而瓦纳尔和他的爪牙们在烈焰中变成了种子、虫卵和原始生命。
    回归本源的它们也将成为构成新世界的基本元素。
    ——
    当鲁克玛从太阳中降临时，青铜龙塞菲多米才刚刚寻找到飘落到极远处的黑暗之门。那附近还有大群的恶魔守护着。
    她本来还犹豫要不要硬闯，可是很快她就不得不做决定了——因为太阳中迸发出了毁灭世界的力量。一只比瓦纳尔还要巨大的火鹰从太阳中飞出来，她所过之处将所有东西都化为乌有。
    “太可怕了！”塞菲多米的眼睛里流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如此恐怖的存在！
    那巨大的火鹰正在朝她这边飞过来。她回头一看，发现恶魔的军团要塞舰队群居然也正跨越空间飞向这里！
    “基尔加丹也逃命来了吗？”塞菲多米瞪大了眼睛。
    “是的，这样恐怖的力量，恐怕连这位大恶魔也无法抵抗吧！”塞菲多米幻想着火鹰的烈焰将所有恶魔烧死的场景。
    “看来那些凡人也是在劫难逃了。”
    塞菲米尔发动青铜龙的特长，她停止了时间，然后吃力地从灰色的空间中飞向黑暗之门。那些密密麻麻的地狱火恶魔和其他恶魔被定格在原地，没有谁能够阻挡她的离开。
    塞菲米尔钻进黑暗之门后，这附近暂时被停止的时间又恢复了正常。
    基尔加丹几乎已经气急败坏“混蛋！这是重塑世界的力量！你想同归于尽吗？”
    在没有感应到观察者降临的情况下，显然只有姜维汉才拥有启动泰坦重塑装置的权限。
    这个家伙！
    基尔加丹恨得牙痒痒。
    他猜测姜维汉应该有什么手段逃生，他的空间封锁应该没什么阻拦作用了。所以他只能解开对外域的空间禁锢，并让舰队启动短距离跃迁。
    当到达黑暗之门附近后，基尔加丹飞了出，他伸手抓住黑暗之门，将其从地基中拔了出来。随后丢进自己的旗舰之中。
    这时鲁克玛已经快要飞到他们头顶了。
    基尔加丹眼睛中带着深深的恨意，他只能再次激活萨格拉斯的灵魂容器，用其中的力量将他的旗舰瞬间传送离开这个世界。
    而剩下的几艘装满了精锐恶魔大军的旗舰则在鲁克玛的烈焰中被彻底分解。
    ——
    鲁克玛发动太阳之力熔炼整个世界的过程，姜维汉都在暗影界中看了个完整。
    安苏的羽毛就像是一个高空的监视器，可以将外界的影像呈现到暗影界之中。
    一进入这里，姜维汉就十分确信暗影界就是跟艾泽拉斯的翡翠梦境类似的位面。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灵魂可以无限延伸。意志所过之处，便能探查清楚事物变化的感觉。
    实际上在蓝图中，除了精神体是〖自〗由的之外，其他所有物体都是静止的状态。泰坦所制造的这个备份本来就是一个静态的世界——它取自泰坦改造德拉诺星球时完成后的瞬间状态。外域的人们能够进入这里，全都是因为暗影界主人安苏的庇护。
    “这里是重塑装置所在的地方。”安苏将姜维汉的灵魂牵引到了另一个地方。像是一个实体世界。
    “这里是！”姜维汉惊讶地发现。当他远望时，发现了远处星空中有一个正在燃烧的世界——他甚至能看清正在其中肆意播撒火焰的鲁克玛。
    “欢迎来到月球！”安苏发出戏谑的笑声。
    “这是哪一个月亮？大的那个还是小的？”姜维汉赶紧问道。
    “你应该能看出来才对。”
    姜维汉冷静下来，他观察自己的位置，并定位远处德拉诺的方位，略一比较就得出了〖答〗案。
    “是小的那个。”
    “没错。”
    姜维汉继续观察。他看到鲁克玛背后有一道来自太阳的巨大光束照耀着，那应该就是来自太阳的泰坦设备所提供的分解世界的力量。
    当整个破碎的外域都被彻底熔炼之后，鲁克玛发出一声胜利的清鸣，开始飞向太阳。
    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安苏一直看着这一幕。他有些怀念自己的这位老朋友。
    “该我了。”他低声道。
    安苏启动附近的一台装置，姜维汉听到了熟悉的机械声音：“启动重塑系统”
    “认证身份：守护者——安苏”
    “检测星球状态……”
    “太阳熔炉已开启”
    “行星状态：完成分解”
    “符合重塑条件”
    “重塑开始”
    “造物引擎启动”
    “能量调配中……”
    “导入蓝图……”
    “导入虚数能量……”
    “重塑开始……”
    姜维汉一直仔细听着系统机械语音的操作。其中大半部分他都能够理解：比如“太阳熔炉”应该就是刚刚鲁克玛所使用的那种将万物分解的力量“导入蓝图”显然就是准备读取暗影界的状态。
    可“导入虚数能量”是什么？
    听起来这应该就是重塑世界的根本力量。是泰坦科技的关键，可是姜维汉完全无法理解它的意思。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能量？
    还来不及深思，虚数能量就开始制造它的奇迹：姜维汉看到虚空中那些被熔炼的物质重新聚合到了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彩色圆球。随后圆球外表出现了一副虚拟的立体投影。
    “那就是泰坦完成改造时，阿兰卡世界的样子。”安苏在一旁说道。
    “嗯。”
    姜维汉应了一声。
    他感应到脚下传来的微微震感，仿佛这装载了泰坦重塑系统的小卫星内部的引擎正在轰鸣。
    一道粗大的、苍白的射线从这里发射出去。它将小月亮和还是原始物质状态的德拉诺连接起来，很快那内部各种颜色的物质开始按照梦境中蓝图的模样自动排列组合。从虚拟转化为现实。
    高山、沙漠、绿洲、丛林、大海……它们一一呈现，一个小时前还是原始物质状态的德拉诺就在姜维汉的注视中变成了〖真〗实的景象。
    “这就是虚数能量的威力？”姜维汉喃喃自语。
    改天换地、重塑乾坤——这样的奇迹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姜维汉实在想象不出虚数能量的本质是什么。他只能将之归于泰坦科技的神奇。或许万神殿的泰坦们也经历了无数年的科技积累，才探索或研究出了这样的能量。
    他要以地球的科技水平或者艾泽拉斯、或者瓦罗兰等等见识过的文明去理解泰坦的科技，显然是徒劳的行为。
    “行星重塑完成”
    机械声音再一次响起，姜维汉被惊醒过来。他看向安苏“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当然。”
    安苏点头，只是一眨眼，姜维汉就发现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
    地点，则是在原本的破碎尖塔附近的地方。
    其他人也都在这里，面临这个全新的世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里还是鸦羽山附近吧？”利爪之王泰罗克环顾周围的景象。他应该是所有人中对古代德拉诺印象最深刻的人了——除开安苏之外。
    “没错。这里就是我们先前离开的地方。”安苏回答。
    “格鲁尔？”姜维汉瞪大眼睛，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高大突兀的身影。那不是在阿克蒙德制造的爆炸中身亡的戈隆之父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