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展露头角

    隔日，齐不扬进入科室办公室，刚坐下来不久，张主任就一脸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齐不扬，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
    齐不扬刚到张主任的办公室，张主任就劈头盖脸的问道：“齐不扬，你昨天跟病人家属说什么了？”
    齐不扬疑惑道：“我没见病人家属啊。”突然想到昨日李香琴去找病人家属，刚想说话，张主任就怒道：“还说没有，你没说，病人家属哪里懂得支架置入术后易发生发生心梗或脑卒中等心脑血管？你没说病人家属会要求医院为病人重新制定手术方案？”
    齐不扬应道：“应该是李医生去跟病人家属说了。”
    张主任冷声问道：“哪个李医生。”一副要找着不懂事的李医生算账的模样。
    齐不扬应道：“李香琴医生。”
    一听李香琴三个字，张主任露出怪异的表情，生生把刚想发飙的情绪压了下去。
    “现在病人家属要求医院给病人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医院谁有这个本事，你说怎么办吧？”却把问题抛给齐不扬。
    齐不扬淡淡应道：“我来做。”
    张主任闻言，手指着齐不扬，气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缓过来，怒道：“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手术，出了什么事情，谁担当的起，医院不是你学习练手的地方，这是真正的手术，出了人命可是要负责任的。”
    齐不扬应道：“我知道！”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吗。
    齐不扬道：“张主任，你就信我一回吧。”
    张主任怒道：“信你！你要连累我丢了职吗？”
    这时一个医护人员走了进来，“张主任，病人家属想见你。”
    张主任应道：“请他进来。”说完对着齐不扬道：“一会你跟他好好解释，医院没有人胜任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只是你乐观却又不切实际的想法，病人做支管置入手术是最理想的选择。”
    齐不扬没有说话，脸上有些不太情愿，他有他的职业操守，他不会欺骗病人。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走了张主任的办公室，穿着一条休闲裤，脚下一双布鞋，上半身穿着一件短恤，手腕带着一个手表，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饰品，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裙，米色衬衣，黑色高跟鞋，肉色丝袜的年轻女秘书，女秘书长的很漂亮，梳着干练的发型，黑色柔顺的头发扎了起来。
    这中年男人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张主任立即笑道：“黄先生，请坐。”
    中年男人对着年轻的女秘书挥手道：“你先到外面等着。”
    中年男人出声道：“张主任，我爸这个手术，本来是想让省人民医院的张国生来操刀，张国生医生出国去了，是朋友建议我来市人民医院找林主任来动这个手术，我是信的过我的朋友，信的过林主任，信得过你们医院，才将我爸安排在这里，我工作一直很忙，昨天我妈来跟我反应一些情况，我才知道操刀我爸手术的人不是林主任而是别的医生。”
    张主任立即赔笑道：“黄先生，林主任去燕京参加医院学术探讨了。”
    中年男人不悦道：“那医院怎么不立即通知我？”
    张主任忙道：“黄先生，你别着急，这支架手术安全性很高，不是什么高难度的大手术，不非得林主任来操刀，我们医院有许多医生都能胜任这个手术。”
    中年男子怒道：“张主任，你当我是什么都不懂，好蒙骗的土包子吗？钱我有的是，就是想我爸这个手术能够做的既安全又完美，昨天我特别跟张国生医生通了电话，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支架手术和搭桥手术的区别，说我爸做搭桥手术更合适一些，能是能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那就更好不过了，你们做医生的到底有没有用心在为病人考虑，还是只是敷衍了事。”
    张主任诚恳道：“黄先生，我敢保证我们医院对这个手术很重视，针对手术情况专程开了几次会议探讨。”
    中年男子不悦道：“探讨出个最糟糕的手术方案来？若不是张国生医生现在不在穗南市，我立即就将我爸转到省人民医院去。”说着指着张主任道：“找你们医院最好的心脏病专家来给我爸做这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
    张主任露出苦色道：“黄先生，不瞒你说，这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难度很高，我们医院没有医生能够胜任。”
    中年男子却道：“可昨天明明有个李医生跟我妈说，医院有心脏专家能够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
    张主任对着齐不扬道：“齐医生，你来跟黄先生解释。”
    中年男子好奇的朝齐不扬看去，却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医生是干什么的。
    齐不扬却道：“黄先生，我能胜任这个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
    中年男子闻言，表情一讶，“你？”
    张主任怒道：“齐不扬，你胡说些什么？这可不是儿戏。”
    齐不扬却不理睬张主任，对着中年男子微笑道：“黄先生，是我建议你爸做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
    中年男子问道：“不知道齐医生年纪轻轻是什么专家头衔？”
    齐不扬道：“黄先生，我们借一步说话。”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一会之后，中年男子打完一个越洋电话之后，对着齐不扬道：“齐医生，我是个商人，你知道商人什么最厉害吗？眼睛最毒，虽然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齐医生你，但是我却必须理性的告诉我自己，我应该信任你。”说着笑道：“其实刚才齐医生你跟我说的手术步骤，我完全听不懂，但是齐医生你却是我见过的最认真负责，仔细谨慎的医生，就凭这一点我能断定齐医生你不是一个拿人命开玩笑的医生。”其实这位黄先生刚才是和省人民医院心脏科专家张国生通了电话，这位年轻的齐医生给不了他信心，但张国生能。
    黄先生和齐不扬再次走进张主任的办公室，黄先生对着张主任道：“张主任，我同意让齐医生来操刀我爸的手术。”
    张主任露出惊讶之色，不明白齐不扬用什么办法说服这黄先生，倘若张主任问出来，齐不扬会告诉他，是用他的专业和职业操守来说服这位黄先生。
    黄先生走后，张主任很认真的对着齐不扬道：“齐不扬，手术出现什么问题，你要负全责。”齐不扬却完全忽略张主任的警告，每个医生站在手术台前，就已经必须为病人负责。
    隔日下午两点，手术正式开始。
    这个手术，心脏科的医生都很重视，外科的医生也好奇前来，希望能够观摩一番，连院长都来了。
    齐不扬这个主刀医生却拒绝任何人进入手术室观摩。
    齐不扬和助手李香琴穿着手术服带着面罩走进手术室。
    大概是李香琴第一次参加这种大手术，身体有些微微颤抖，这是真正的手术，却不是以前的模拟学习，齐不扬轻轻的拍了李香琴的肩膀，轻声道：“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当做在模拟学习就好。”
    李香琴点了点头，顿时感到鼓励，充满信心。
    其实这个手术真正操刀的是齐不扬，而作为助手的李香琴只要按照吩咐进行就可以了。
    胸部有肋骨保护，所以很难进入到内部，在打开病人的胸腔前，首先要把病人的肋骨剪短，便就是这一关对大部分医生来说都是一个难关，为何说心脏科一直是国内最缺人才的科目，因为这本来就是医学上属于较为高深的科目。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齐不扬灵巧的打开病人的胸腔，而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他却不知道做过了多少遍，就似在伸手拿水那么的平常自然。
    手术进行了二个多少小时，手术室外的人也着急的等了二个多小时。
    当手术结束的时候，齐不扬和李香琴两人对视露出微笑，在手术的结尾，齐不扬让李香琴来为病人缝线，一切似乎配合的有些天衣无缝。
    护士将病人推出手术室，随后带着口罩的齐不扬和李香琴走出手术室，院长和心脏科的医生比病人家属还着急的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齐不扬点了点头。
    黄先生上前问道；“齐医生，怎么样了。”
    齐不扬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黄先生紧紧握住齐不扬的双手，“太谢谢你了，齐医生。”
    其他医生心中惊讶万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齐不扬是如此深藏不露，心脏不停跳搭桥手术，想都不敢想，他居然真有本事做这样的一个手术，这两年多来却一直默默无闻，充当林主任的助手，他们无法理解这个事实。
    没有人知道齐不扬的躯体却换了一个世界级专家医生的灵魂。
    术后，江院长立即将齐不扬叫到办公室深入谈话，原本江院长是看在李香琴的面子上小小提拔一下齐不扬，没有想到这一提拔却无意间押对宝，这齐不扬却是真材实料的优异医学人才，这两年多来怎么就默默无闻被埋没了呢，也是，医院这个地方本来就如此，许多有才华的医生都等待一术成名的机会。
    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齐不扬又被张主任叫到办公室，这会张主任对齐不扬的态度变得完全不一样。
    “小齐啊，我收回早些时候对你说过的那些话，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别光站着，坐，坐下来说话。”
    齐不扬坐了下来，张主任道：“这两年多来委屈你了，若不是你今天一鸣惊人，医院差点就要埋没你这个人才了，对了，小齐，你是哪个医学院毕业的？”
    齐不扬还未回答，敲门声突然响起，年轻漂亮的女秘书笑道：“张主任，齐医生。”
    张主任道：“请进来。”
    年轻漂亮的女秘书提着一个沉甸甸的袋子递给齐不扬，笑道：“齐医生，这是我们黄总的一点小小意思。”
    齐不扬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却是一叠叠整齐的一百头，差不多有十叠左右。
    齐不扬顿时脸色一黑。
    张主任笑道：“收下吧。”他有这个本事，受之无愧。
    齐不扬却冷冷的将袋子递回给女秘书，“我不要！”
    女秘书表情一愣，却没有接过袋子。
    张主任出声笑道：“小齐，这是人家黄总的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
    齐不扬站了起来，强行将袋子硬塞给发愣的女秘书，“拿回去。”
    女秘书只好尴尬拿着袋子离开。
    张主任道：“小齐，你受之无愧。”
    齐不扬却沉声道：“张主任，我有我做人的原则。”
    若是以前，张主任定是脸一黑，觉得这齐不扬不懂分寸，不过现在可不一样，定是这特殊的性格脾气，才练就这惊人的本事，张主任笑道：“好好好，你自己拿主意。”说着却开始对齐不扬的底细进行一番追根问底。
    张主任问东，齐不扬扯西，居然这样让他敷衍过去。
    下班，齐不扬推着自行车刚要回家，门口一辆黑色奔驰车探出一个头来，对着齐不扬朗声喊道：“齐医生。”
    齐不扬望去，却是那病人家属黄先生，齐不扬牵车靠近，问道：“黄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这黄先生表情怪异的打量了齐不扬的自行车一番，只感觉凭借这齐医生这高超的医术，怎么会混的如此狼狈，连辆轿车代步都没回，想起这齐医生拒绝收受红包，想来这齐医生为人清高，不想和医院其他医生同流合污，被人排挤了，想到这里，心中对他是越发敬重，这个齐医生有医术更有医德。
    为了表示尊重，黄先生从轿车中走了出来，与齐不扬一样站着，客客气气道：“是这样的，齐医生，我想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齐不扬婉拒道：“这是做医生的本职，不必言谢。”
    黄先生道：“齐医生，赏个脸吧。”口吻居然透出几分恳求。
    齐不扬笑道；“这不是赏不赏脸的问题。”
    见齐不扬态度坚决，黄先生只好道：“好吧，齐医生，我黄立新人见的不少，你却是我遇到的最值得敬重的人，这样吧，我留张名片给齐医生你，说不定以后能帮到齐医生你的忙。”
    齐不扬为了让他不再纠缠，便收下了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