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五十四章：混沌的遗骸

    生死对决，叶相思有叶相思的自信，魇皇也有魇皇的自信。
    在太古神威‘黑暗领域’之中，谁都不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魇皇和硫皇是整个神化兽种族最适合守护幽天和冥渊的奇才，它们在这里拥有比任何帝皇都‘强大’的力量。事实上，魇皇除了神术‘不朽英灵’还有其它的手段。作为一个死魂集合体，它拥有类似洛青的能力。它融合的每一个死魂都有不同的本事，拳招剑法，奇技诡术，魇皇也懂得很多很多。
    身为镇守冥渊多年不失的大将，魇皇自然不止‘不死防御’一种手段。
    从外界看，黑暗领域已经隔绝了一切，没有任何人能够干涉这二人死决的结果。谁胜谁败，谁生谁死，只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这一场生死决需时很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冥渊的神化兽们都很放心，它们知道魇皇遇到无数次这样的挑战，每一次都是魇皇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一次肯定也不会例外。
    魇皇！
    必胜！
    在混沌祖墓事件沸沸扬扬的好几年之后，冥渊9重才有一道黑色剑光斩落。这道剑光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它从冥渊9重一直斩落到冥渊1重，可以说一剑将冥渊分开了两半。途中它不受任何阻挡，连帝皇和兽巢禁地都是一划而过。最后一直斩落到冥渊1重，它才被一条笔直修长的瘦腿迎击，踢碎，终止了它的旅程。
    没有人知道这‘分割’冥渊的一剑是谁斩出的。
    大家只是知道：当黑暗领域消失之际，那位挑战者消失了，魇皇也一样消失无踪。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存在过。
    与这场生死决战的同一时间。
    另一边，混沌祖墓的太古神器舞台，几场同样等级的决战也在展开。
    神化兽种族。
    雷神杜南。
    这注定成为死敌的两个名称，在某种机缘之下汇集到了一处。
    “这就是……混沌的遗骸？”
    混沌祖墓的最深幽处，一道透明的墙壁隔绝了一个小小空间，内部一头奇兽的尸骸清晰可见。不，与其说这是一头奇兽，倒不如说是一个怪异的胚胎。混沌的模样……似有手脚，又没有真正的手脚；似有羽翼，又无真正的羽翼；没有眼耳口鼻，没有皮肤骨骼，它就好像一个刚刚诞生又未成形的胎儿，看不出真正的模样，也猜不出是什么种类。
    令人震惊的，在混沌的‘肚子’里赫然是一片无限星空。
    又或者说，它的肚子正装着一个宇宙……一个鸿蒙未判的宇宙雏形。
    “巫祸先生，我们已经找到……咦？”陪同寻找混沌的正是喜欢研究虚空世界的引路人之一，泷。找到了真正的混沌遗骸，泷正想回头道喜，却发现，一起陪行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位面之主在刹那间消失了。仿佛完成了任务，返回他们应该返回的位面宇宙去了。
    泷一看傻眼了。
    完全不知所措。
    想了好一会儿泷仍然未知反应。正在此时，忽然有一道虚空门慢慢打开，杜南脸带微笑走了进来。
    “雷神阁下？”
    “嗯，是我。泷先生，找到了混沌的遗骸，我的那些位面之主已经返回他们的位面宇宙。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他们了，你最好也先且离开。”杜南亲眼看到混沌的遗骸，心内也一阵震惊。
    “为什么，雷神阁下？”泷奇怪问道。
    “因为这是混沌的遗骸，一件不比太古神器逊色的特殊存在。我在过来之前留下了只有神化兽才能识别的讯息，相信很快就有无数的神化兽帝皇赶过来，抢夺这具混沌遗骸。到时候一场大战……呃，其实你不用惊讶，没错，我是故意的。本来，我真正重视的对手是硫皇，不过其它从虚空世界返回的帝皇也不弱。有可能的话我想一迸收拾掉，免得以后麻烦。”杜南平静说道，表示已经通知‘敌人’来抢劫了。
    “你……你……你不先行拿下混沌的遗骸吗？”泷无法理解。
    你是下位神祖啊。
    人家是中位神祖级别的帝皇，你故意发出通知不是找死吗？
    哪怕你有信心。
    没理由，你就这样留着混沌的遗骸啊。起码先安全将这东西拿到手了，拿稳拿牢了，然后再通知敌人也不迟啊。
    “我不拿，就留着这样子。如果我拿了混沌的遗骸，神化兽的帝皇们未必会跟我拼命。太古神器血界的事情，相信你在途中也听说了。比起混沌的遗骸，帝皇们更乐意在血界舞台拼搏一番。除非好像现在这样子，混沌遗骸只是‘伸手可及’的存在，它们才想囊括入手。”杜南还有一件事没有说。
    那就是：即使只相隔一层透明空间墙，没有九枚混沌立方作为‘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这道透明空间墙无法被破坏。
    至少，杜南想不出有什么力量可能破坏它……如果世上真有力量可以破坏它，那混沌的遗骸也会一块被毁灭掉。
    所以，混沌的遗骸绝对安全。
    “但是，雷神阁下……”泷想劝说，又不知道劝什么好。
    杜南微笑伸手，示意泷从虚空门中离开：“你放心，泷先生，我不会有事的。即使我赢不了，我也不会死。外间幽天和冥渊的战争是我的伙伴策划的，我需要保证它顺利进行。神化兽霸据幽天和冥渊太久太久，是时候需要改变一下了。”
    泷快步踏入虚空门，知道自己的力量帮不上忙。
    杜南最后说道：“泷先生，你去三大位庭转一转就知道我在干什么。现在大量神化兽帝皇进入混沌祖墓，它们越少‘回去’战争就越顺利。同样道理，从虚空世界返回的帝皇死得越多，幽天和冥渊就越容易拿下，以后的麻烦也越少。谢谢你的帮助，泷先生，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跟你们‘引路人’再行一聚。”
    话到这里。
    泷只能点头，代表喜欢研究虚空世界的引路人们接下这一邀约。
    最后，慢慢跟虚空门一块消失了。
    杜南目送泷离开。
    转头。
    望着混沌的遗骸，脸上表情惊异……这玩意，简直就是……
    “这是混沌的遗骸？”
    泷刚刚离开不久，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听起来没有半点威仪，一如平平凡凡的路人。杜南转身，一个手执木杖的老人正好奇观望混沌的遗骸。来者跟人类长得很像，就如一位长寿老人。不同是他的脑袋非常大，大到跟身体差不多程度。大大的脑袋，瘦小的身躯，加上枯手执老杖，来者显得一丝威胁都没有。
    杜南看见不是神化兽，心中不由微微奇怪：“老先生，这里马上就会变成战场了，你还是早点离开吧。”
    老人回首，微笑：“小伙子，你看老夫没有能力自保吗？”
    杜南笑了：“看得出来，你是虚空世界返还的武者。有没有力量自保……你隐藏得太好，我不敢肯定。不过我已经留了讯息，所有神化兽的帝皇都会知道这里拥有什么。老先生，这不是血界是混沌祖墓的一角，这里可没有保障和潜逃的地方。”
    老人也笑了：“呵呵，小伙子心肠不错。不过就算全部的太古兽来了，老夫也有办法自保，不劳小伙子操心。倒是这玩意，它真是混沌的遗骸？”
    杜南也不否认：“是的。”
    老人又问：“那你为何不取？”
    杜南半真半假道：“这面透明的墙壁很麻烦，蛮力似乎破坏不了。也许，等神化兽们赶来，它们办法打开。”
    老人乐了：“小伙子，你可不像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人。”
    杜南应道：“像不像不重要，重要是帝皇们都乐意过来。老先生，我要做的是杀光所有神化兽帝皇，最后夺得这个混沌的遗骸。您呢？请您说明一下来意，省得一会下手弄错了人。”
    老人更乐了：“呵呵，小伙子真自信，你似乎连中位神祖都不是呢。罢了罢了，这也不重要，在墙壁之内自持中位神祖的名头简直跟白痴无异。老夫也无需隐瞒，老夫正来自忘忧神宵，虚名‘无妄’，你也可以叫老夫无妄大祖。坦白说，老夫并非故意跟踪，只是路上看见那个叫‘泷’的孩子挺有意思，所以才跟着看了一会。”
    杜南一听懂了。
    这个叫做‘无妄’的老人不是故意来找混沌遗骸的，只是好奇‘泷’的本事。
    可以说。
    他来到这里完全是因为：巧合！
    “我叫杜南，雷神杜南。”杜南自报家门。
    “喔，那个太古神器‘血界’的主人？”
    “是的。”
    “呵呵呵呵，这事倒有趣了。你将太古神器扔在一边不管，故意跑到另一个遥远的角落？现在还打算将所有太古兽集中一块消失掉？呵呵，小伙子，老夫很久没有见过这么有趣的人了。你就这么有信心，一定能够胜过所有太古兽吗？据老夫所知，硫皇和魇皇一样是大祖，你就不怕它们其中之一也赶来这里了吗？”
    杜南倒有点好奇：“无妄老先生，大祖是什么？”
    无妄老人微微一愕，随即解释起‘少祖，中祖，大祖’的地位。
    杜南听到大祖类同位庭庭柱不由微微惊讶。
    硫皇和魇皇是大祖。
    这表示……它们的资质仅在上位神祖之下，已经是中位神祖里的至高顶点了。
    不等杜南再问。
    很快。
    一群神化兽帝皇暴风一般落场，愕视杜南和无妄老人二人。
    作为虚空世界返回的强者，它们对杜南不太熟悉，对无妄老人却早有耳闻。
    大祖！
    这两个字对杜南没有震撼，对它们却是‘震耳欲聋’的名号。
    帝皇们奇怪了。
    为何？一位‘大祖’会早早落在这种地方？
    这里有什么阴谋诡计？
    未等帝皇们问话。
    无妄老人率先开口解释：“诸位太古兽，请不要误会，老夫只是路过。你们要做什么，老夫百分之一百不会插手。老夫只动眼睛，绝不动手。作为同是虚空世界的修练者，老夫倒可以提醒你们一句话：请小心，这个人……雷神杜南，太古神器血界的主人，他才是你们的对手。也许，他就是你们人生最后一个对手了。”
    撇清自己。
    无妄老人慢悠悠飘到一边，安心当观众。
    有种感觉。
    他很相信帝皇们不会对他出手……嗯，也不怕它们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