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紫云寨三姐妹(3)

    贺百琳接连演完两出戏码，累得满头大汗，回到后台就要水喝。
    喝完了水，贺百琳就换大靠继续登台表演。
    待她重新上台后，赖公子竟然带着家丁闯到了后台。
    “哎，你们怎么闯到后台了，还有没有规矩了？”，戏班里年纪最大的翔叔阻拦道。
    赖公子也不理会翔叔，只是尖声地问道，“下一个和贺百琳老板对打的是哪一位啊？”
    听了赖公子的话，戏班成员们都觉得古怪。
    “我们公子问话呢？快回答啊，都哑巴了？”，家丁恶狠狠地问道。
    一个已经开始扮妆的花脸缓缓站起身来，回应道，“是我”。
    赖公子径直走到他面前命令道，“给我把戏服脱下来，一会儿我上场”。
    “啊”，那名花脸愣了一下，家丁已经上前扒戏服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这不合规矩啊”。
    贺铁英见家丁动作越来越粗鲁，忙劝解道，“阿宽，算了。赖公子想来也是个懂戏的人，只是想过过戏瘾而已”。
    “哈哈哈，贺老板果然是一个通透的人，赖某在此谢过”。
    阿宽见贺铁英都这样说，只好忿忿不平地脱下戏服交给赖公子的家丁。
    “赖公子，用不用找人给您扮上？”贺铁英问道。
    “有劳”！
    “阿梅，给赖公子扮上”。
    “是”。
    “咚咚咚，锵锵锵锵”。
    贺百琳在台上等的对打龙套终于登场了，他一登场贺百琳就觉得不是阿宽。
    但多年的戏台经验令她马上就开始镇定了，见那花脸也不唱戏，就只好举枪与他交战起来。
    “嘿嘿，哈”，贺百琳一枪枪刺过去，那花脸也不躲避，硬生生地迎上去。
    贺百琳见状急忙收住力，枪尖距那花脸的咽喉仅剩一寸了。
    那花脸得意地冲贺百琳呲牙笑了一下，竟然主动进攻了。
    但他的身手略显稚嫩，都被贺百琳轻易地化解了。
    突然，他借与贴身贺百琳对战抓住了贺百琳的腿，并试图顺着大腿根部向上摸索。
    贺百琳顿时满脸通红，立刻甩开了他的手臂。
    “嘘，嘘”，看戏的公子哥们集体起着哄喝着彩。
    “哎呀，精彩啊，想不到赖兄能叫贺家班唱粉色的刀马旦啊，哈哈”。
    “喂，那花脸，你会不会唱戏，是不是在那借机揩油呢”。
    听着这些不雅之词，后台的戏班成员均有怒色。但贺铁英挥挥手，示意大家冷静。
    赖公子扮的花脸一招得手之后更加得意，“啪啪”，在与贺百琳贴身交战时瞅准破绽，“嘿”，竟然将她右脚的战靴一下子给脱了下来。
    “好啊，哈哈哈”。
    “哎，这流氓状要与赖兄有几分相似啊”。
    “哼，放你的臭屁。老子请你们看戏，你们还调侃老子，有没有良心啊”。
    众公子一见调戏贺百琳的花脸就是赖公子，更加的兴奋了。
    贺百琳光着一只脚，直往戏台一旁躲。此时她很想教训一下赖公子，但当她看到贺铁英的眼神儿和摇头的动作，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赖公子大概也觉得这样闹的有些太过分了，就自己跳下了戏台。
    “不闹了，不闹了，咱们还是好好看戏吧”。
    鼓乐伴奏班趁此，“咚咚咚”，敲响了退场的鼓点，贺百琳只好光着一只脚下场了。
    而后，贺百琳不再登场了，赖公子也不在意。
    贺家班开始了其它戏本的表演，大家都卖力地表演着。
    贺铁英来到后台，想安慰女儿几句。
    但贺百琳坐在桌子前一言不发地卸妆，并且狠狠地摘着凤羽翎，脱着大靠。
    贺铁英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声叹息继续看前面戏班成员的表演。
    贺家班的戏转眼间演到了掌灯时分，期间，赖公子的公子哥们不断离场。
    从午间一直演唱到晚上，戏班的成员也都有些累了。
    赖府管家适时的叫人为戏班送上了“灯果”，点心的种类十分丰富。
    有酸梅味的，梨子味的，橘子味的。
    戏班成员吃着赖府的点心十分合口味，暂时将贺百琳被调戏的不愉快给忘却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贺家班在赖府的堂会戏全部演出完毕。
    赖公子在正厅设宴款待贺铁英和贺百琳两人，其它戏班成员则被管家安排在偏堂吃饭。
    作陪的皆是赖公子的夫人，妾室，赖公子连连向贺铁英敬酒。
    “贺老板，今个儿堂会戏非常精彩，辛苦贺家班的诸位了，来，我敬你一杯”。
    贺铁英也端起酒杯站起来，“赖公子客气啦，干，”。
    敬过贺铁英，管家立刻又给赖公子满上。只见他笑着对贺百琳说，“贺小老板，今日戏台上见你飒爽英姿有些情不自禁，因此才冒昧上台与你对打。绝非故意刁难，还请贺小老板见谅”。
    贺百琳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忙站起身回敬道，“赖公子言重了，百琳没有放在心上”。
    酒过三巡，赖公子脸色微红，贺铁英觉得时间可以了，就想起身告辞。
    哪知赖公子抢先起身说道，“贺老板，酒咱们已经喝了不少，本公子还有一个请求，请贺老板务必答应”。
    贺铁英听后便说，“如果再要唱堂会，请赖公子再定时间即可，我们一定前来”。
    “不，我说的不是唱堂会的事，我想娶贺小老板过门做妾”。
    “什么？”贺铁英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娶贺百琳小老板过门做妾，虽然是妾室，过门的礼数你放心，三书六聘大红花轿一样都不会少的”，赖公子补充道。
    “你.....”贺百琳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还是贺铁英沉稳，“赖公子，咱们身份相差太多，门不当户不对，小女与您不合适”。
    “哎，做妾哪里还讲究这些，只要我家老爷喜欢，我这坐正室夫人的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百琳妹妹的茶啊，我是喝定了”，赖公子的夫人竟然表示应允了这件事。
    “是啊，是啊。我们几位妾中还有赖公子从青楼里赎回来的呢。难道，你女儿的身份比青楼女子的还低贱？”
    听到赖公子的妻妾如此玷污女儿的声誉，贺铁英再也忍不住了。
    “住口”！
    “啪”，他把手中的酒杯朝地上摔个粉碎。
    “呀”！
    赖公子的家眷们惊叫道，家丁们顿时也都围了上来。
    “班主，班主，没事吧？”
    在偏厅吃席的戏班成员闻声也都赶了过来，见班主及小老板被围攻，他们顺手抄起了凳子准备援手。
    “好了，大家不要动粗。赖公子，您喝醉了，刚才的话权当我没有听见，告辞。百琳，咱们走”。
    贺铁英，贺百琳走出大厅，戏班的全体成员尾随着。
    待收拾好全部行头，贺铁英径直领着众人走向赖府大门。
    门口站岗的士兵突然都围了上来，贺铁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冲他们喊道，“给我让开”！
    士兵们纷纷拔出腰刀就要围捕贺家班的人，戏班成员也准备与士兵厮打。
    “住手，放他们走吧”，这时候，赖公子出现在大门口。
    士兵们听罢，只好闪出一条路，让贺家班通过。
    “贺班主，您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哈哈”，赖公子调笑道。
    “哼”，贺铁英带着众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赖府。
    此次堂会算是得罪了赖公子，而后几天，贺家班休息了三日，见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就继续接单唱戏了。
    距去唱堂会五日后，这一日傍晚，贺家班全体唱戏归来。
    一进大院子就发现里面的气氛不对劲，院子里面竟然站满了捕快。
    “你们当中谁是贺铁英啊？”，领头的捕头问道。
    “小人便是，官差大人有何见教”。
    “哼，贺铁英，你杀害赖不易的案子犯了，跟我们回去”。
    不由分说，捕快们竟然给贺铁英的脖子上套上了铁链子。
    “冤枉，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