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紫云寨三姐妹(2)

    贺铁英听了觉得这也是个大主顾，于是抱拳对茶楼老板说道，“烦请老板帮忙引见吧”。
    “哎，识时务者为俊杰，跟我走吧”。
    贺铁英跟着茶楼老板来到赖公子面前，贺铁英见赖公子只顾摇着折扇，正眼都不看他一眼，料想也是个纨绔子弟。
    “赖公子，贺老板我带来了，你们聊”。
    茶楼老板退下了，赖公子才放下折扇对贺铁英笑道，“贺老板，你们戏班的小贺老板的刀马旦我很喜欢，想请你们贺家班到我府上唱堂会”。
    “承蒙赖公子美言，小女还有许多不到的地方。敢问赖公子定于哪天唱堂会”。
    “嗯，”赖公子用折扇敲着头想道，“本月初五，哎，初五不行，得和钱公子等人去翠凤楼喝花酒去，初六嘛，哎呀，还得去神仙坊推牌九去，初十嘛，去斗蛐蛐去”。
    听着赖公子一阵念叨着，贺铁英心中一阵不悦。虽然他们的戏班如今在龙邑城打响了名头，但是也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日卖力地唱戏，到了年关，才能让戏班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过一个好年。而赖公子的生活整日就是声色犬马逍遥不得了，给这样的人唱戏真是白瞎了他们戏班的真功夫。
    “就本月十五吧，十五我比较空闲”，赖公子终于定下了日子。
    “好，十五，咱们说定了。那么，赖公子都想看那些戏码呢？”贺铁英问道。
    “除了贺百琳的刀马旦要全本的吗其他你们随便定”。
    贺铁英一听就知道赖公子对女儿动机不纯，但这样的大户人家指名要他们去唱堂会也不能不去。
    “好吧，我们回去商定一下，届时，一定会唱一出精彩的好戏给您”。
    “爽快，贺老板，来人，拿订金给贺老板”，赖公子吩咐道。
    身旁的家丁掏出两锭五两的银子塞到贺铁英的手中，赖公子又说道，“这只是订金，如果那天唱得好，公子我还会有所打赏”。
    “那就先谢过赖公子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回去准备了”。
    “嗯”，赖公子哼了一声算是作答了。
    贺铁英拿着十两银子回到戏班后台，贺百琳等人正在互相帮忙卸妆。
    “咳，大家静一下，听我说。本月十五，龙邑城的赖公子请咱们戏班去唱堂会，大家都精神点”。
    “放心吧，班主”，戏班成员们应道。
    “女儿啊”。
    “爹”，贺百琳还没有卸完妆，就站起身来。
    “赖公子非常喜欢你的刀马旦戏，那天你要演全本的，就多受累了”。
    “爹说的哪里话，有人喜欢咱们戏班的戏，这是好事情啊。这几天，女儿一定勤加练习，保证每出戏都不会出错”。
    贺铁英听到女儿这样说，心里比较宽慰。
    收拾完家伙什，贺铁英就带着戏班子返回到他们在龙邑城租的大院子里。
    临出茶楼，贺铁英掏出一两碎银递给茶楼老板算是对他引见的答谢。
    茶楼老板坚持不收，一番推搡，才带着世故的笑脸收下了。
    回到院子里，殷无双樊璃儿吃过晚饭早早的上炕了。
    而贺百琳却拿起唱戏的道具，走到屋外去加练。
    殷无双，樊璃儿见大姐没有休息，也不好意思先睡，就一起披着衣服来到院子里。
    贺百琳练得十分卖力，一会儿，就额头上全都是汗。
    “大姐，歇一会儿，来，擦擦汗”，殷无双为贺百琳拿了一条毛巾擦汗。
    “姐姐，喝口水”，樊璃儿则端来了一杯水。
    贺百琳端起杯子，“咕咚咕咚”一口将杯子里面的水全喝了，看来是渴极了。
    “大姐，我不明白，这些戏码你都唱了百十来遍了，为何还要这么辛苦的加练”，殷无双问道。
    “妹妹们，唱堂会和以往的演出还有所不同。不仅主人家里的亲戚会看，可能一些有交情的朋友也会来捧场。人多嘴杂，万一在台上一个失误，就会对咱们贺家班的声誉造成影响”。
    “这样啊，还是大姐考虑得周到”樊璃儿说道。
    “妹妹们，贺家班能有今天的声望，都是我爹和几位叔叔一个跟头一个跟头，一场戏一场戏拼下来的，咱们可得维护好啊”，贺百琳语重心长地说道。
    “嗯，大姐练习，我们也不睡觉了。璃儿，咱们的龙套戏也来练一下”。
    “好嘞”。
    三个小姐妹就在院子里热闹地排练起来，她们没有留意到，贺铁英已经站在门外看着她们很久了。
    看着孩子们为了戏班如此的拼命，贺铁英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演出堂会的日子到了！
    这天早晨，戏班早早地用过了早饭，赶着马车挑着行李，一行三十多人浩浩荡荡地赶往赖府。
    赖公子的府邸坐落在朱雀大街上，贺铁英等人来到府邸正门前，发现已经有二十几名士兵在设岗盘查了。
    “站住，干什么的？”领头的伍长问道。
    贺铁英跳下马车，抱拳对伍长道。
    “军爷，我们就是来此地演出的贺家班啊”。
    “哦？通文拿出来我看看”。
    “是，给您”，贺铁英从怀中拿出通文递给伍长。
    “嗯，不错，是赖府的印鉴。这样，你跟我留下来清点人。检查一个过一个”。
    “是”。
    士兵们进行了严格的检查，每一箱唱戏的行头都要仔细地检查。
    足足过了一炷香时间，全部检查完成。
    “行，进去吧。今个就看你们精彩的表演了，千万别演砸”。
    “是的，军爷。如果不忙，请进去看看吧”。
    “好了，放行”！
    通过士兵的检查，穿过赖府的大门，管家上来接引贺家班一行人。
    唱堂会的地方就在赖府的后花园，此时沿着花园正房已经搭建起了戏台。
    “你们的后台暂时就设在后花园的正房里，还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挺好的，挺周全的，您受累”。
    “呵呵，贺老板客气了。那你们就抓紧扮上吧，赖府的客人们一会儿就到了”。
    “好”。
    管家走后，戏班子除了演奏鼓点伴乐的在戏台上熟悉场地，其他人都进了花园正房。
    放下箱子，拿出挂杆，将戏服一件一件地按戏码挂上。
    然后女成员忙着给大家找各种颜料，男成员开始拾拖各种兵器道具。
    半个时辰后，后花园里开始稀稀拉拉地来了一些女客。
    她们相互寒暄着，三三两两坐在东西厢房的座位上。
    一个时辰后，院子里几乎坐满了人。
    赖公子坐在正中间，他在龙邑城的阔少朋友们则陪伴在左右。
    “管家，管家”。
    “爷，在这呢”。
    “和那贺老板说，可以开始了”。
    “是”。
    管家一阵风似的跑到后台，大汗淋淋地对贺铁英说，“贺老板，呼，开始吧，呼”。
    “女儿，上场了”。
    “是，爹爹”。
    “咚咚咚，锵锵锵锵”。
    演奏伴乐的敲响了开锣的鼓点，贺百琳的刀马旦戏正式开演了。
    她唱得格外卖力，一会是她卫国戍边的李琼英大元帅；一会儿，她又是为父报仇的侠女王九妹；一会儿，她又是替父从军的女英雄韩聪儿。
    耍花枪，扎马戏，对打，空翻旋子，演得不亦乐乎。
    “好，好啊”，赖公子身边的狐朋狗友不断地叫着好。
    “哎呀，早听说贺家班的刀马旦小老板功夫了得，今日一看，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
    “可不是嘛，要不是托了赖老弟的福，咱们哪有机会看到这么精彩的刀马旦戏啊”。
    面对着朋友们的追捧，赖公子得意洋洋。
    “这算什么，一会儿，一会儿还有精彩的呢，哈哈”。
    “呦，莫非还有彩头？”
    “对啊对啊，说来听听”，大家催促赖公子赶快说。
    “急什么！好戏还在后头呢，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