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义之财就要劫

    老妇人们听到赵婉儿决定要收留她们，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谢谢女大王，谢谢女大王”她们不住地向赵婉儿磕头以示感谢。
    “哎，婆婆们快起来吧，你们这样跪拜可是折小女的寿了”，赵婉儿笑着说。
    “大王姐姐，也收留我们姐妹吧？”。
    赵婉儿这时才注意到，还有两个穿着白色囚服少女跪在旁边。
    央求的少女年纪似乎与她仿佛，小的好像年岁和周慧一样大。那少女面相很平常，只是眼睛很特别，竟然是蓝颜色的。而她的妹妹，则长得娇小可爱。
    “你们两个也没有亲人投靠了吗？”赵婉儿问道。
    “回女大王的话，是的。只要女大王能收留我们，我啥活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那少女再次恳求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赵婉儿又问道。
    “我叫洛红，我妹妹叫洛芝”，洛红答道。
    “嗯，洛红，洛芝，我就收下你们了。还有，别再叫我女大王了，我叫赵婉儿，你们可以叫我婉儿姐姐”。
    “谢婉儿姐姐收留，妹妹，快给姐姐磕头”，洛红按着洛芝的头不断往下嗑。
    “好了，都起来吧！姐妹们，将这些老婆婆搀扶回寨子”，赵婉儿命令道。
    “遵令”。
    赵婉儿带着众姐妹护送老妪们及洛红洛芝回山寨，诸葛芸溪这才从道边赶过来。
    “哇，婉儿姐姐，你还有扶老携幼的爱心哦，芸溪为你的正能量点赞”。
    “你的话我一点也听不懂，不过，都应该是好话吧？”，赵婉儿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了。不过啊，那个凶巴巴的姐姐又要数落你了，因为你给山寨添了太多的嘴”，芸溪说道。
    果不出芸溪所料，赵婉儿等人刚进山寨大门，殷无双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
    看到长长的队伍，她立刻就埋怨起赵婉儿来。
    “我说别去做这趟买卖，四妹你偏要去。这下可好，又白添了三十多张吃闲饭的嘴”。殷无双急道。
    “二姐，一切责任由我承担。大不了，把我的口粮均给她们”赵婉儿说道。
    “不够，我的也行啊”，诸葛芸溪在旁边应道。
    “小蹄子，这没你说话的份。这事，还得大姐定夺，我去请大姐来”。殷无双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赵婉儿道。
    “呀？赵姑娘答应咱们的事是不是还有变数”，“唉，听天由命吧”老妪们坐在地上议论纷纷。
    周大娘恰巧带着周慧从此处经过，她看到门前黑压压坐了这么多的人，便上前看热闹。
    “哎？你不是周旺家的媳妇吗？”老妪中有人认出了周大娘。
    周大娘听到声音，上前一看，惊喜地喊道“瑞婆婆，你咋也来到这了呢？”
    “真是周旺的媳妇啊，太巧了”，又有几位老妪围了过来。
    “哎，自咱家乡发大水，我们也去荆阳城投奔亲戚。结果，人没找到，盘缠还给偷了，就沿街乞讨”。
    说到此处，瑞婆婆伤心地流出眼泪，她不断用衣角擦着。
    “没成想，乞讨还被官兵抓了，说我犯了影响市容和无证乞讨罪，就把我抓紧牢里”。
    “是啊，那荆阳城的大官可缺了大德了，俺去卖个艺，竟然一天要俺六百文税钱”。
    “之后啊，还把我们充数到盗贼人头里，要送京领赏。这一路上已经两天粒米未尽了”，瑞婆婆诉苦道。
    “瑞婆婆别急，俺那屋里还有些吃的，你会我给你拿啊”，周大娘安慰道。
    “大当家的到”女喽啰突然喊道，周大娘和老妪们都停止了聊天，恭敬地跪在地上。
    贺百琳来到众老妪面前，身后则跟着殷无双和赵婉儿。
    贺百琳仔细地打量着她们，然后说道“二妹说，养这些人寨子太费粮食，有些道理”。
    她转过身对赵婉儿说道“四妹，你想收留她们就得说服我，你说说看？”
    赵婉儿拱手说道“大姐，咱们寨子粮食有限是实情。但常言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我都不可能青春永驻，
    早晚也会像这群婆婆一样慢慢变老。到那时，我们不是也希望别人能够帮衬一下吗？“。
    听了赵婉儿的话，贺百琳不住地点头。
    “大姐，我觉得今天帮了她们就是善待明天的自己。我定要收留她们，如果粮食实在不够吃，我就减餐，
    一天只吃一餐喝稀饭，这总成了吧“。赵婉儿恳求道。
    “哈哈哈，我的好妹妹，姐姐怎能忍心看你挨饿呢”贺百琳笑着说。
    “嗯，我意已决”贺百琳站在老妪面前大声道“婆婆们，紫云寨虽然不大，但寨子里都是女人；女人之间不互相
    帮衬，还有谁能帮助我们呢！寨子虽小，但养活三十多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自幼娘死的早，今后，我就把
    你们当干娘养老送终了。诸位干娘们，快起来吧“。
    “大姐，谢谢你”，赵婉儿看着贺百琳感激地说道。
    “啊，可以留下来了，谢谢大当家的，谢谢大当家”老妪们还跪在地上磕头道。
    赵婉儿和众喽啰挨个将老妪们一一扶起，贺百琳又来到洛红洛芝姐妹面前。
    “洛红，从今天起，你就是咱紫云寨的人了。以后，你就跟着老鸹子干杂役”。
    “谢大当家的收留”，洛红说道。
    “至于洛芝嘛，年岁尚小，就不用干杂役了”。
    “谢，大当家的”洛芝小声说道。
    “嗯，姐妹们，带我这些干娘们去休息”，说完，贺百琳就要转身离开。
    突然，一个妇人跑到她跟前跪倒在地，是周大娘。
    “周大娘，你这是？”贺百琳不解道。
    “大当家的，老婆子有一事相求，希望大当家的答应”，周大娘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说话”。
    “大当家的不答应，俺就不起来”周大娘继续说道。
    “好，我答应你”，贺百琳被弄得没有办法，只好先答应。
    周大娘这才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俺请求大当家的也正式收留俺和女儿”。
    周大娘的话让贺百琳和赵婉儿等人都吃了一惊。
    “可先前，你不是要走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贺百琳问道。
    “俺先前是要走的，但是看到您和赵当家的这样仁义的胸怀，竟能收留一些素不相识的老妇人，俺，俺从心里佩服。
    赵当家的说得对，这个世道，当山贼怎么了！当山贼只要走得直行得端照样能行侠仗义，照样能
    除暴安良照样能帮助天下受苦的人“。
    “说得好”赵婉儿赞叹道。
    “俺和周慧乐意留在紫云寨，为各位当家的出力”周大娘表决心道。
    “好，够干脆。周大娘，你和周慧也正式是我山寨中的一员了”贺百琳道。
    “老婆子谢大当家的，谢赵当家的”，周大娘兴奋地道。
    “娘，咱们不用走了，”周慧一头扑倒周大娘的怀中，高兴地叫道。
    “是啊，女儿，咱们不走了。从此以后，紫云寨就是咱们的家，各位姐姐就是咱们的亲人”。
    “哦，不走了，留下来了，芸溪姐姐，以后我们还能一起玩了”。
    “是啊，妹妹，一起玩哦”。
    诸葛芸溪竟然拉着周慧的手转着圈子，快乐得就像个孩子。
    这之后，周大娘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天天在伙房里帮厨。
    “这道菜在俺家乡只有农忙时才能吃，那时家里猪肉少。这回可好了，猪肉管够”。
    只见周大娘将准备好的面粉均匀地裹在切好的大块猪肉上。再烧开油，往里一炸。“呲（ci）啦”一声，
    肉在油锅里迸发出诱人的香味，老鸹子和其它杂役都看傻了，伙房里弥漫着一片肉香味。
    待油开烧干了，周大娘又往里加了少许的酱油，最后，洒上葱花，八角，一道香喷喷的“过油肉”出锅了。
    这道菜几乎成为了山寨各处姐妹都爱吃的菜，每日周大娘至少都要做出七八盘。
    “呵，练兵场和看门的姐妹各要加盘过油肉”，小雀子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好勒，俺这就做”，周大娘已经满身是汗，背上的衣服都被透湿了。
    “周大娘，歇会儿吧，这道我们都看了些日子，我们替你做吧”老鸹子心疼道。
    “没事，俺不累。俺怕你们掌握不好火候，让姐妹们吃了不对味”。
    瑞婆婆则擅长针线活，一根绣花针在她手中灵巧至极。不论是缝还是补，都得心应手。
    紫云寨里虽然都是女子，但会做针线活的可以说少之又少。以前衣服破了，就只好扔掉。现在有瑞婆婆在，
    大家再不用担心衣裳破了没人给缝补了。
    封茹平特意给瑞婆婆找了个僻静的屋子，每天都有几大盆衣物交给瑞婆婆缝补。
    “婆婆，您老受累了。这些年，姐妹们都攒了这么多的破旧衣裳”，封茹平歉意地说道。
    “四当家的说得哪里话，老婆子能为山寨尽力就知足了，还有衣裳吗？”瑞婆婆边用牙齿咬断线头边问道。
    “没有了，没有了，这些日子您都缝补得差不多了”封茹平说道。
    “呵呵，没有就好。咱们寨子里的姑娘都很俊俏的，要是再有好衣裳相配，那个个都是天仙女”。
    老妪们的加入，使得年轻的紫云寨更像一个完整的大家庭，大家相处得其乐融融。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这一日，封茹平接到城内线报，说有笔大买卖要从寨子门前经过。
    “大姐，这回可是条大鱼。听线人说，这批货是荆阳城内那狗官谭无厌，搜刮了大量民脂民膏，
    要给当朝丞相吴德兴送去拜寿押送京城的，咱们劫不劫？“
    “几位妹妹以为如何”贺百琳征求大家的意见。
    “嗯，大鱼倒是大鱼，但怕撑死咱们哪”殷无双担心道“即是太守的货物，恐怕押送官兵也不在少数。再说，
    咱们这一劫，可就和谭无厌结下死梁子，日后他必定派兵围剿，那可够棘手的了“。
    “我觉得二姐的话，有道理”樊璃儿附和道。
    “咱们当山贼还怕官兵来围剿，劫，正好这些民脂民膏可以充实一下寨子的支用”，赵婉儿提出不同意见。
    “嗯，我也赞同四妹的说法，劫他狗官的”，贺百琳说道。
    “不过，即使要劫，咱们也要准备得万无一失。小芸溪，可有妙策？”贺百琳问道。
    “嗯，当然有了。我小诸葛的肚子就是妙计铺”，诸葛芸溪拍着肚子说道。
    她没有当众说出来，而是来到贺百琳身边，贴着她的耳朵说着。
    “嗯，嗯，好计策”，贺百琳边听边露出微笑。
    两日后，押送贺寿礼的队伍经过紫云寨山脚下。足足有十五辆两轮车，车上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箱子上都系着喜气的红绸花，由五十个手持钢刀的官兵押送着，加上四十多个车夫，队伍近百人。
    领头的校尉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二十多个女子持刀拦在路上，顿时警觉起来。
    “停，兄弟们，护住车子”，他说完，官兵们便紧紧护在推车周围。
    “前面的女贼听着，这货物是荆阳太守送给相爷的寿礼，识相的赶紧滚开，让出路来”。
    校尉对着劫道的众女子大喝道。
    “哈哈哈”，女子里站出一人来，正是赵婉儿。
    “这狗屁太守送的贺寿礼全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姑奶奶我今天就要劫了这批不义之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