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百无一用是千金

    赵婉儿被抬进封茹平的屋子，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随着温度的升高，她渐渐苏醒过来了。
    “哎，好热啊”，赵婉儿慢慢恢复了力量，开始掀被子坐起身来。
    “姑娘，你还是再躺会吧，把身子再暖和暖和”。
    赵婉儿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发现四当家封茹平正站在自己身旁。
    “婉儿，咳，见过四当家”赵婉儿想坐起身来。
    封茹平忙扶住了她“婉儿姑娘，不必如此，大姐已经决定收下你了，你就安心吧”。
    “婉儿谢大当家及各位当家的再造之恩”，赵婉儿用虚弱的声音说道。
    封茹平坐到炕边，拉着赵婉儿的手说道“婉儿姑娘，咱们紫云寨全都是女人。只不过，大当家觉得你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心存疑虑，不愿收留你”。封茹平又站起身接着说道“不过，你在门外坚守的这些日子还是让咱家挺感动的，都是女人何苦不给姐妹们一个方便呢。你初入山寨，只能做杂役。咱们山寨有个规矩，在这里都不叫本名，需要起个花名”。
    封茹平又走到赵婉儿跟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哎，有了”，她笑着说道“你一看就是出身高贵人家，莫不如花名就叫小黄莺吧”。
    “小黄莺谢四当家赐名”，赵婉儿抬起手施礼道。
    “那好，你就先在我这休息吧，等身体复原再安排住处”。
    “四当家慢走”。
    上官兰珠还想再讲下去，却看到厉天鳌已经歪着头，口水都顺着嘴角留下来，看上去已经睡熟多时。
    “哎？你怎么不讲了？女帝后来怎么样了”？青依问道。
    “你没看到那反贼小子已经睡过去了，今儿就到这了”，上官兰珠明显不愿说下去了。
    “赵婉儿陛下当年真是太苦了，明天我还来”青依揉着眼睛说道。
    “还来？你是赖在这了是吧？”上官兰珠瞪着眼睛问道。
    “我就来，哼”青依养着脸说道。
    “别说你舅来，你婶婶来也不行”，上官兰珠毫不相让地与青依斗嘴。
    “那咱们走着瞧吧，啊哈”，青依拍拍嘴，“回去睡觉了”，说着便出去了。
    “小蹄子，咱走着瞧。小莲，给那个反贼小子躺好，吾也回去了”。说完，上官兰珠抻了抻双臂，出去了。
    “小莲恭送上官大人”。
    小莲帮助厉天鳌轻轻地躺下，盖上被子，也推门出去了。
    翌日，小莲来得很早，服侍完厉天鳌吃早饭，两个人就开始下棋。
    等到中午，却还不见青依来换药。
    “都这个时候，青依大人早该来了啊”，小莲不住地在门口望着。
    “也许，她昨晚听贼婆娘的故事起来晚了；也许，她公务缠身吧”，厉天鳌猜测道。
    日落时分，厉天鳌和小莲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咚”，门被踹开了，青依出现在门外。
    厉天鳌望过去，差点笑出声来。
    只见青依头发蓬乱，满脸通红，额上不断有汗珠流下，分明是一路狂奔过来的。
    “反贼小子，躺好，小莲，过来帮忙”。
    没等厉天鳌和小莲反应过来，青依将药包扔到床上，一下子将厉天鳌扑倒。
    “啊，嘶，哎，慢点，疼啊”青依快速的换哟，包扎，动作显得很粗鲁，让厉天鳌伤口感到很痛。
    “青依大人，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小莲边协助青依边问道。
    “哼”，青依把换下的白布使劲扔到地上生气地说“还不是那个上官搞的鬼，竟然去我母亲那里告状。弄得我今日要背几十首汤头歌，还要识别十几位药草，累死我了”。
    “啊？这...”小莲似乎不敢相信。
    “反贼小子，你的伤慢慢静养吧”，青依拎起药包走到门口说道“贼上官，你给我等着”。
    之后，厉天鳌和小莲又听到一阵奔跑的声音。
    “哈哈哈，想不到贼婆娘整自己人也蛮有一套的”厉天鳌笑着说。
    “可上官大人为何要这样做呢”，小莲问道？
    “她大概吃了青依的醋了”，厉天鳌笑着说。
    “吃醋，这是什么意思啊”，小莲眨眨眼睛，歪着头问道。
    “吃醋啊，就是你们女人之间为男......”
    厉天鳌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外已经响起一个高亢的声音。
    “吾会吃你的醋？厉天鳌，你脸是不是又痒了，还想吃耳光”，上官兰珠赫然出现门口，两眼死死地瞪着厉天鳌。
    厉天鳌知道自己又说错话来，马上低下头，不出声了。
    上官兰珠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桌前，坐到椅子上命令道“小莲，快给吾倒杯茶来”。
    “是”。
    上官兰珠端着茶杯，不断用嘴吹着，再小口泯了一下。
    “贼婆娘，已经到该讲故事的时辰了吧？”厉天鳌想转移话题，尽快让上官兰珠忘记吃醋的事情来。
    “哼，这个吾自有分寸，还用的着你说”，上官兰珠白了厉天鳌一眼。
    "话说，赵婉儿陛下在那四当家的屋里休息了两日便有了力气，可以下床了”上官兰珠开始讲述道。
    第三天，一大清早，一个女喽啰就推门进来了。
    “你是小黄莺吧”她问道？
    赵婉儿看到此人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这女子身材硕大，在赵婉儿面前简直像座大山。她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头上一块红色的方巾抹额，声粗如牛，因为脸蛋太胖，说气话来，下巴上的肉也随着抖动。
    “小黄莺见过姐姐”，赵婉儿答道。
    “什么姐姐妹妹的，你就跟我来吧”，胖女子粗声粗气地说道。
    赵婉儿跟随那胖女子走出了屋，走了一会儿，赵婉儿攀谈道。
    “姐姐怎么称呼”？
    “大当家她们都叫我老鸹（gua）子”。
    “噗嗤，哈哈”赵婉儿听到胖女子的花名，再也忍不住了。
    “老鸹子那是乌鸦的别称啊，你怎么取这么晦气的花名啊”？
    “可能，是当家的觉得我嗓门大的原因吧”，老鸹子笑着摸摸头说道。
    “嘿，哈，嘿，哈”旁边传来一阵喊杀声。
    赵婉儿顺着声音走过去，一排栅栏挡住了她。
    从栅栏往里瞧，看见几十个女喽啰正手持朴刀，盾牌在操练。
    赵婉儿看到了里面摆放着几排兵器架，还有射箭用的木人。二当家殷无双正在操练队伍前威风凛凛地来回巡视。
    “你别想了”，老鸹子拍了拍赵婉儿的肩说道“咱们就是杂役，劫道，动家伙用不到咱们”。
    老鸹子领赵婉儿来到一处冒着炊烟的屋前。转身对她说道“小黄莺，咱们到了”。
    赵婉儿看到七八个杂役都在忙活着自己手中的活：有劈柴的，有挑水的，还有往屋里扛袋子的。
    ‘哎，水都烧开了，快开始发面了”屋内传来召唤人的声音。
    “哎，来了”，几个杂役应声走进屋里。
    “你看，咱们山寨的杂役除了扫地的和倒泔水的，其余的都在这个”，老鸹子指着杂役们说道。
    “哦，看来人不多啊”，赵婉儿问道。
    “对啊，咱们总共才十二个人，要负责寨子里七八十人的吃喝拉撒呢，辛苦得很”，老鸹子答道。
    “这样吧，你先来练习一下劈柴”。
    老鸹子从木柴堆拿了一块圆木头，立在地上，又拿起一把斧子说道。
    “看好了，要像我这样，嘿”。
    只见老鸹子手起斧落，圆木头被劈成了两半。
    “嗯，就这样吧，你来试试”老鸹子对赵婉儿说道。
    赵婉儿走过来，尝试着拿着斧子。
    “哎，不对，你的手不要太往上了，这样会拿不住斧子”，“哎，这回握的力量太小了”。
    老鸹子不断纠正着赵婉儿的动作，赵婉儿劈下的斧子不是太浅，就是劈歪了。
    “哎呀，你使点劲，没吃过饱饭吗？”老鸹子急道。
    只见赵婉儿高高将斧子举过头顶，运了一口气。
    “啊，嘿”。
    她用力地劈下斧子，可落在圆木上的只有木柄，斧子头竟然甩了出去，朝老鸹子飞过来了。
    “哎呀，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