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爱过吗?

    “恩。”
    司临风应了一声，继续吃饭。
    顾小小松了口气，偷瞄着他。
    半响后
    “司哥哥……”
    某人小声的开口。
    “恩？”
    “你说慕云姐会不会是鬼上身？”
    顾小小紧张的张望了一下四周，小声的喵喵着。
    司临风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顾小小，要是你的智力和你的想象力一样高，我就欣慰了。”
    顾归珏笑看着她，很隐晦的讽刺着。
    顾小小抓了抓脑袋，没有反应过来。
    “快点吃饭？”
    顾归珏看了一眼她碗里吃了不到一半的饭菜，伸手敲了她头一下，不悦的道。
    “哦……”
    顾小小听话的埋头吃饭。
    顾归珏看了看面色平静的司临风，没有说话。
    晚上十一点，司临风回房，看了一眼蜷缩着身子的夏慕云，什么都没说，走进了浴室。
    半响后，他从浴室出来，擦干湿发，躺上了床，好像无视身旁的夏慕云一般。
    “我……有话跟你说。”
    一直沉默的夏慕云突然出声。
    “那就说。”
    司临风淡淡的道。
    “我九岁那年，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救了一个男孩，那时候他正被几个高中生殴打着，浑身脏兮兮的，看不出他的长相，我偷偷的报了警，警察来了，那些高中生跑了，我跟警察说男孩是我哥哥，他们要我们叫家长来，一起去警局做笔录，我就说不想让妈妈知道，又求了求他们，他们就放我们走了。”
    夏慕云轻轻的说着，还扯了扯嘴角
    司临风坐起身，靠坐在床头，等着她的下文。
    “我把男孩带回了我妈咪家，等他洗掉了浑身的脏污我才发现，这个男孩长得很美，美得……怎么说呢，倾国倾城用在他身上一点都不为过，我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男孩，怎么会像个小乞丐一样的流浪在外，我只知道我想帮他。”
    “男孩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默默的吃着准备好的饭菜，仿佛是个哑巴，晚上的时候，他睡在客厅，我从房间出来，走到他身边，那时候他正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路灯，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心好疼，他的眼神……好像生无可恋一般的空洞，九岁，半大不小的年纪，我却也明白了心疼的滋味，那时候我就在想，不论他在外流浪的理由是什么，我都要帮他。”
    夏慕云说到这，钻进了司临风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道
    “我问他的名字，他说他没有名字，于是我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乔伊。就这样，他在妈咪家住了下来，那一年他八岁，比我小一岁。”
    “几天后我要回夏家了，因为那时候刚好是夏岳他们不在，我才可以偷偷的溜到妈咪那里，所以我要趁着他们还没回夏家的时候提前回去，我拜托妈咪好好照顾他，他却不肯让我走，后来妈咪答应，会尽量把他安排进我读的学校，他才肯松手让我走。”
    “夏岳从来不来看妈咪，所以完全不知道，她的房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一住就是八年……”
    “八年来，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他很聪明，是非常的聪明，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不懂的事，他教我电脑，教我弹琴，教我唱歌，教我跳舞，还教我如何自保，卸骨法……就是他教的。”
    “八年里面，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消沉，后来他跟我说，与其有时间去想一些让自己难过的事，还不如找点事做，让自己的人生有目标。”
    “于是……就有了嫣然的诞生，我靠着对嫣然的在乎和他的陪伴，撑过了一段难捱的时间。”
    “知道吗？我一直以为我和他，会永远的在一起。可是，一年前，他突然消失了，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留下任何信息，就这么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你能想象那种感觉吗？我无法形容，只知道那是我心里不能碰触的痛，那份痛楚，想掩饰反而暴露得更多，想遗忘反而记得更清晰，然后有一天我突然想明白了，他可能是回到属于自己的的方去了，这样的一个人，本来就不可能是平凡的，我一直都明白，却不想去承认，可是当他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了……就这样，我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学着把他藏在心底。”
    “可是……我刚刚在电视里看见他了。”
    夏慕云伸手把玩着司临风修长的手指，声音有些颤抖。
    “所以你想去找他？”
    司临风淡淡的开口
    夏慕云扯起嘴角，摇了摇头
    “不，我没这么想过。”
    “是吗。”
    司临风看着她，想看清她的想法。
    “恩，现在，我有你就够了。”
    夏慕云伸手抚向他的脸，温柔的笑了笑。
    是啊，有他就够了。
    乔伊……那个褐发绿眸，温柔的，可爱的，爱撒娇却又无比厉害的男人，已经……和她没关系了，他再也不是她的乔伊了。
    司临风看着她，没有说话。
    半响后才开口
    “你爱过他吗？”
    “当然爱，他就像我的亲人，有时像哥哥，有时像弟弟，你不知道，他有多讨人喜欢。”
    夏慕云想起过去，不由的笑了笑。
    “我说的爱不是指亲情。”
    司临风淡淡的道。
    夏慕云愣了愣，不是指亲情，那是指……爱情？
    “爱过吗？”
    司临风重复。
    夏慕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一天，那个褐发绿眸的男人在学校没人的教室里，吻了她，她的初吻，爱过吗？应该……
    “这么难回答？”
    司临风看着她，心里的火开始点燃。
    夏慕云抿了抿唇，想了很久才轻声道
    “应该……有，但是这份感觉才刚刚开始就被扼杀了，我还没来得及弄清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他就消失了，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过，也许只是一时的迷惑，也许是因为太过依赖他，总之，我也不知道。”
    “是吗。”
    司临风淡淡的应声，面无表情
    “可是我知道，现在，我爱的是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哦，没有一丝的疑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