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问与被问

    此时，苏凛寒用手轻轻托着戴娜的身躯，朝着她的后背处不停注入清淼之力，这才勉强让昏迷不醒，几乎濒危的戴娜，呼吸逐渐恢复。
    苏凛寒的额头已经布满黑线。
    要是他事先知道戴娜两种状态下，体质会有如此天壤之别的不同，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暴力。
    “咳咳，刚才就当是撒气撒得有一点点过，没啥大事，没啥大事...”
    苏凛寒一边集中注意力为戴娜注入清淼之力，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事实证明，如今苏凛寒突破到第七重的冰之道韵，配合上清淼之力的功效，疗伤效果真的很是惊人，比起寻常元玄境修士服用的元阶气血丹，效果都是要好得多。
    很快，戴娜原本昏厥不行的脸庞，忽地皱起一对秀眉，而后便是剧烈咳嗽起来，口中吐出几口淤血。
    苏凛寒挥出一缕毒火，将淤血完全蒸发，将搭在自己腿上的戴娜轻手轻脚扶起，便是一脸尴尬地开口道：
    “戴娜，那个，刚才不小心下手重了点。”
    原本刚刚睁开眼睛，正在一脸懵逼地左看看右看看的戴娜，此刻完全回忆起了苏凛寒给她的两记重拳，第一时间不由得脸色一紧，便是推开苏凛寒仓皇后撤数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苏凛寒无奈地摊了摊手。
    “我现在没调动任何玄力，而且暂时不会打你了，放心吧。”
    苏凛寒用了“暂时”这个很暧昧的词，因为他也不知道戴娜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发病”，既然痛打一顿能帮助她快速恢复正常，那苏凛寒何乐而不为呢。
    见状，戴娜这才将信将疑地重新走近苏凛寒。
    因为额头处不时传来的剧痛，面部神经的紧绷弄得戴娜眼角不时分泌出一颗泪珠，忍都忍不住。
    苏凛寒就见，不一会，眼前直勾勾看着自己的戴娜，已经泪流满面。
    呃，就算疼、就算委屈也不至于这样吧？
    尽管很是不解，苏凛寒还是出声安慰了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的戴娜。
    不过，见后者没有停下的意思，苏凛寒又安慰几句后，终于蚌埠住了：
    “我说你好歹也是个洛基，实力强大、血脉恐怖，非哭什么哭呢？”
    对于眼前的戴娜，苏凛寒可远远没有对白幻潇那么亲，你又不是我未来的媳妇，你本来也跟我没多大点关系，只是如今受到深渊恶魔的禁制影响，我们被迫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罢了。
    苏凛寒这样想着，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似乎戴娜变成现在的温和，或者说“正常状态”后，就没有再窥探自己的神识了吧？
    有了这般发现，苏凛寒自然是好好试验了一番。
    他先是在心中想着：“我一定要娶戴娜。”
    眼前的金瞳美人没有丝毫反应，还是梨花带雨地看着他。
    “狗屁洛基一族，看见你们我就恶心。”
    对方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这下苏凛寒可是放心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下，又不是心理战或者宫斗戏，一人一洛基之间，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尤其是只有面对温和状态的戴娜时，苏凛寒的心理才不会被窥探。
    想了这么多没用的，看见眼前的戴娜还是懵逼的状态，苏凛寒只得继续主动询问问题：
    “戴娜，我们还是继续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你先说，你是精神分裂，还是受到深渊魔鬼的影响，所以情绪多变？”
    “精神分裂是什么？”
    戴娜歪了歪小脑袋，一双金瞳中满满都是不解之意，让苏凛寒看不出丝毫撒谎的痕迹。
    “精神分裂，就是...”
    苏凛寒刚想跟她解释一番，好么，对面的戴娜语气再度突变，瞪着一双大眼就朝苏凛寒吼道：
    “你竟然敢打我！”
    “......”
    苏凛寒紧闭着嘴一言不发，很快就又是数十拳打出。
    不过这次他更加慎重了，在看到对面戴娜的眼神恢复温和的一瞬，就是直接收拳而立，给她解释了一番情况。
    “其实在‘她’占据身体时，我对眼前发生的事也是能看得清的。”
    “那你不早说！？”
    苏凛寒用力挠了挠头，他只觉得跟眼前这么个一会犯傻一会犯疯的太虚恶魔说话，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接下来，苏凛寒毫不浪费时间，一句一句地询问起来：
    “精神分裂就是...”
    “现在告诉我你究竟是哪一种？”
    “那可能就是精神分裂。”戴娜的语气也不很确定，尤其是看着眼前一脸怒气的苏凛寒，她很害怕对方会突然出手攻击自己。
    “你说‘她’掌握身体时，你也能看清具体情况，那刚才怎么还会害怕我呢，毕竟我只是在帮你恢复正常。”
    “因为疼痛我也能感受的到。”
    “......”
    苏凛寒无语。
    好吧，这也勉强能说得通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你和‘她’互换意识时，你们体表的特殊气束会消失，根据我的感知，那不应该是你们洛基族的特殊虚空系玄力么？”
    “我不知道。”
    “你是从刚出生开始，就和那道意识共享身体的么？”
    “好像是。”
    “别说废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自己有几道意识你都不记得？”
    苏凛寒问话问得自己先恼火了。
    被苏凛寒突然增大的音量一吓，戴娜顿时颤颤巍巍地低下头，一副陷入深深回忆的样子。
    结果半晌后，她还是那句话：
    “我感觉好像是。”
    “你塔喵！”
    苏凛寒差点就破防了，不过想起来刚才两拳就能打晕眼前的女人，他还是强行忍耐住。
    但现在他脑海里的问题实在太多，若是不全部询问出来，自己着实不好受。
    苏凛寒顺着自己脑中的问号，保持耐心继续询问着：
    “虚空腹地在哪？虚空中不是一片空荡的世界，只与陨天连接吗？”
    “虚空腹地...在虚空的无穷深处。”
    一听到这里，苏凛寒险些又蚌埠住，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听完戴娜对第二个问题的回答。
    “不是，其实虚空中也有很多不同空间的，或者说是不同位面，就和你所处的这个世界类似。”
    “这样的吗？”
    苏凛寒第一次觉得，自己从温柔版戴娜这里，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你仔细讲讲，有什么不同的空间或者位面？”
    虽然戴娜被苏凛寒这一连串的问题整得很蒙，不过她现在还是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地跟他讲着虚空世界：
    “虚空中的位面，大体也分为三层，第一层也就是最底层，是包含陨天的无尽虚无，第二层，则是我们洛基一族，一直以来居住的虚空腹地。”
    “那第三层呢？”
    见戴娜忽然闭口不言，苏凛寒免不了一阵疑惑，急忙接着询问。
    后者足足沉默了数息，这才缓缓开口：
    “第三层位面，我们洛基一族从未去到过，那里，正是深渊魔鬼的领地，我们称之为‘虚无深渊’。”
    “虚无深渊，深渊魔鬼？”
    苏凛寒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词语，心中思绪万千。
    “那么看起来，无论是弄明白虚空的奥秘，还是现实点，摆脱影响着我和戴娜一人一洛基的深渊魔鬼禁制，都必须找时间去一趟虚空了。”
    苏凛寒越想脸色越沉重。
    去往虚空，这意味着什么？
    刚才在讲完第一个契约对方双双神魂俱灭的故事后，戴娜还接着给苏凛寒讲了另一个故事。
    还有一对建立契约的修士和洛基，虽然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手动狗头），但不甘心于虚空中的寂寞，想要离开虚空，结果就是被一阵跨越空间的力量直接碾碎，不仅神魂俱灭，更是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