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冒死一搏,危在旦夕

    苏凛寒只是感觉昏昏欲睡，内脏的痛早已麻木，他的脸上死气沉沉，却是没有一丝血色。
    “凛寒，凛寒，千万别闭上眼睛，凛寒！”
    程晟的呼唤传来，苏凛寒想睁大眼看看，再看一看这个自己认识不久，却总是像个大哥哥，像自己的父亲一样关心自己的中年人。
    眼皮好沉，好沉。
    苏凛寒不禁悲催地想着：“难道我连三天都坚持不了，就要在今天死去吗？”
    “徒弟，来中域找我！”
    “你在哪，凛寒，你在哪？”
    幻潇空灵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苏凛寒朦胧中看到那张沉鱼落雁的脸，其上却尽是担忧。
    “儿子，父母无能，只有你能替我们一族报仇了！你要对不起我们吗？”
    父母似乎在责骂苏凛寒不争气，看不清五官的两张脸上似乎满是责备。
    “聂凛寒，你用我的身体重活一生，难道就要落到如此结尾吗？！”
    异常耳熟而又难以分辨的一道声音从后方传来，苏凛寒慌忙扭头，那人却和自己一样的容貌身材，正狠狠地瞪着自己。
    ......
    “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未竟之事，我要杀掉苏小倩，我要去中域找师傅，我要去为族人报仇血恨，我不能死啊！”苏凛寒在心中疯狂地大喝道，蓦然睁大双眼。
    “凛寒，你醒了！”先前的重重幻境片刻间崩坏，映入眼帘的却是程晟黝黑的脸。
    “晟哥...”苏凛寒虚弱无比。
    “这是...上古遗迹！”四周闪烁的幽光映照在苏凛寒憔悴的面容上。
    “凛寒，那密道可出不去了，我刚才感受到数十只人玄境妖兽在石板外聚集，幸好它们都体型硕大，咱俩才逃过一劫！”
    “究竟...为何？难道是这遗迹...这石坛中的邪...恶气息吸引着它们吗？”
    “现在我真是没办法了！”程晟重重一叹，眉头皱得像麻花一样。
    “青木山崖我们肯定是去不了了，那些妖兽一只一口，我们就尸骨无存了。山洞口那里又堆满了几十米的碎石，凭我们先天境的力量可怎么打通啊！难道要愚公移山吗？”
    程晟转头看向苏凛寒，双眼充斥着关切。
    但苏凛寒却突然面色一喜，大声喊道：“晟哥，你说的对，凭我们确实打不通那层层碎石，但是我们可以凭...它们！”苏凛寒伸手指向一块墓碑。
    顺着苏凛寒手指的方向，程晟疑惑地看去。
    “你是说，我们引发法阵的蓝光，利用它洞穿碎石！”程晟恍然大悟，声音越来越大。
    “对，就是这样！”苏凛寒睁扎着站起身来。
    “晟哥，你离远点，我要触发法阵了！”
    苏凛寒感觉自己体内的蚀血毒平静了一点，自己应该能够暂时调动内劲躲避蓝光。
    “嗯。”程晟赶紧站到遗迹的角落。
    “嗡！”熟悉的法阵发动声。
    一道蓝光飞快自碑文中射出，苏凛寒将内劲全部集中到双腿，全速向碎石堆跑去。
    每当蓝光快要打中自己时，苏凛寒都会左右剧烈摇晃，惊险避开，终于曲折地跑近了。
    苏凛寒打起十分精神，直直向着碎石堆冲去。
    五丈、三丈、一丈...就当自己要撞上石堆时，苏凛寒猛地向右侧偏移，想要避开蓝光。
    可好巧不巧，他体内的蚀血毒在这一瞬突然发作，苏凛寒只感觉自己双腿一软，就算用尽全力也只避开半寸。
    “啊！！！”这次的蓝光竟是比上次强了一倍不止，径直穿透项链聚成的护罩，又穿透随即形成的第二层、第三层，直接击中了苏凛寒的整只左臂，湮灭成一片血色的瀑布。
    那蓝光还有小半力量，继续冲向碎石堆，“轰隆！”碎石堆被炸开数丈大小的洞，碎石纷纷下落，在洞穴上方有了一丈高的通道！
    “啊！啊！”苏凛寒看不到发生什么事了，左臂粉碎带来的剧痛让他两眼一麻，逐渐昏厥。
    “凛寒！凛寒！”苏凛寒好像看到程晟向他焦急的跑来，想要张口，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
    苏凛寒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满是寒冰的世界。
    “这里是冰之道界！”苏凛寒顿时清醒过来。
    “我没死吗？”苏凛寒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在炎之道界中进行炎之轮回的画面，不禁有种死里逃生的惊喜。
    正当他胡想乱想时，许久未听到的一道声音许许传来，在这一处空荡的世界中回响。
    “大道之体者，几月未见，汝可还好？”
    “前辈，我愧于大道仙体之传承，数次陷入险境。”苏凛寒眼睑低垂，恭声说道。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苏凛寒一听，这不是上一世儒家孟轲的《孟子·告子下》，难道这两世都有孟轲吗？
    道的神魂还在侃侃而谈：“大道之仙体者，自是天降大任者，今汝左臂已断，恰应冰之轮回——残破，不失为机缘。”
    “我左臂断了正好能够冰之轮回？”苏凛寒的兴奋之意浮于声色。
    “前辈，您能告诉其他属性轮回的条件吗？”
    “非然，只因天机不可泄露。”
    苏凛寒短叹一声，开口：“前辈，那我这冰之轮回该如何进行呢？难道还是静观其变吗？”
    “待汝左臂经脉生长复原，汝自可轮回。”
    “汝之魂力殆尽，来日再会。”回答完苏凛寒的问题，道的神魂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又消失不见，惹得苏凛寒一阵大大地无语。
    “等我左臂经脉重生时才能冰之轮回？可它还能长上吗？”
    苏凛寒先前被那蓝光击中时，只感觉左臂瞬间化为血雾，经脉整齐地断掉，就像是刀削的刨面一样，不知能否恢复先前的活型。
    在这一片满是冰雪的世界里，苏凛寒什么都干不了，只能拿出幻潇给自己的凛冬五诀，先提前参悟一下。
    “雪者，泯泯无地，茫茫为天，可凝为冰，可融为水，千变万化，无所不能。”
    “凛冬五诀，即为御雪之诀者，可御冰雪惊天动地、灭炎封雷，修至大成，威势不逊。”
    “凛冬五诀，第一诀：落雪飞冰，第二诀：冰封雪飘，第三诀：傲雪凌霜，第四诀：冰封雪飘，第五诀：万里冰封。”
    “这凛冬五诀果真不凡，看来幻潇姐对我寄予厚望啊。”苏凛寒浅浅地笑道，心底不禁流露出对幻潇浓浓的想念。
    “先看看第一诀吧。”四周寂静无人，苏凛寒有些寂寞，自言自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