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众生皆寂

    众人见梦儿将杨牧写得诗词呈给了几位皇子和公主，显然并不像白修说的那样虚张声势，都给几位殿下看了，自然是已成的佳作，就是不知写得什么，这让所有人都好奇不已。
    白修脸色阴晴不定，死死地盯着杨牧，心中一万个不相信，但如今现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只盼这首诗词不如意，叫几位殿下都不满意才好。
    然而没一会，便听到六皇子的包厢中，一道拍桌声响起，吓了所有人一跳。
    拍桌了！！！
    白修大喜，然而这个喜字还没持续多久，便听到景王大笑道：“中秋月词，自刘兄《水调歌头》一出，余词尽废。”
    笑罢，他便后悔了，抱歉一声：“失言失言，自罚三杯，刘兄勿怪！”
    他自然是看出了对方与白修不对付，这才故意将词呈给他们过眼，现下一时大兴，将词名说了出来，这等于破坏了杨牧的计划，属实不应该。
    然而众人却并没有因为景王透露的词名而惊讶，惊讶的是景王居然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而自罚三杯，要知道他们一人是王朝的封王，一个不过是下贱的草民，或有诗才，但也当不得对方如此。
    难道真的是什么了不起的诗词，居然让景王都做到这等地步？
    “殿下客气了，不过是一首词罢了，若殿下不嫌弃，草民愿陪殿下共饮三杯！”
    杨牧躬身一拜道。
    周闵大喜，朗声道：“来人，将本王的玉灵酒给刘公子满上三杯！”
    “罢了，本王亲自来。”
    还不等下人倒酒，周闵便亲自下了楼，端着一个玉制酒壶来到杨牧面前，随即递给他一个酒杯，亲自为其斟满。
    杨牧装作惶恐的模样，躬身低头，将头俯过双手举起的酒杯。
    周闵看在眼中，并没有多说，但脸上的笑意更胜。
    随即他又与自己满上一杯。
    一股透至心灵的醇香顿时在空气中挥发开来，众人光是闻到这香气，便已醉了三分，只觉得自己所喝过得所有酒加一起来，也不如今日所嗅得这一丝酒香。
    看着杨牧和景王手中的一满杯，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所有人都眼热不已。
    就是二楼包厢中的几位皇子闻到这股酒香，也是口干舌燥，当真想满满饮上一杯，但却都不好意思开口讨要。
    杨牧也是从未见过酒香如此醇厚的美酒，不知味道如何，但这酒香绝对要比康家姐弟酿的康梁酒好上百倍。
    他已然等不及一尝，恭敬得敬了对方一杯，让周闵先喝，自己才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随着酒精在口中挥发，他感觉自己体内的玄力都自行运转了起来，难以言喻的美妙萦绕在舌尖，暖流随着口齿流入肺腑，随即散入四肢百骸之中，那种极致的享受，简直让人抓狂。
    “此酒甚妙！”
    杨牧大惊道。
    “哈哈哈，晋元算是有口福啦，此酒，你还是除我以外第一人品尝到的。”
    周闵得意一笑，实在是那首词给自己的震撼太深了，不与人对饮这一杯玉灵酒，不足以抒怀心中的快意。
    杨牧倒是有些意外，想不到自己开了外人的先口，一般有好东西，他都不忘了自家兄弟，柳清那个酒鬼若是尝一口这酒，怕是神仙都不做了，得给他捎上一壶。
    “殿下恕罪，草民斗胆想向殿下讨要一壶玉灵酒。”
    周闵脸色不变，故作惊讶道：“你这斗胆，倒是斗了天大的胆啊！”
    嘶！
    众人皆是听出了周闵语气中的那一丝不悦。
    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的景王殿下居然会因为一壶酒而生气，明明刚才还十分赏识对方，此刻却突然变了脸。
    杨牧脸色不变，正所谓投其所好，我只要有本事，还怕你不乖乖交出来？
    “还请殿下听草民把话说完！”
    “说！”周闵面露一丝好奇之色。
    “草民借殿下一杯灵酒，顿时醍醐灌顶，才思涌泉，若借殿下三杯灵酒，续作酒词，尚可！能否请殿下赠一壶玉灵酒？”
    杨灵逼出酒劲汇于脸上，隐隐一抹酡红，说气话来也带着几分醉意。
    周闵眼中精光一闪：“水调歌头可否？”
    “善！”
    杨牧放肆大笑。
    “好！”
    周闵也是大悦，直接许诺。
    众人不清楚二人打得什么哑谜，但听到杨牧又要作诗了，纷纷兴奋起来。
    只见杨牧大手一挥，之前落于桌案上的字画便被他招至手上，也不看是何人所写，随手一拂，上面的字迹被直接抹去。
    这对修为达到玄海境的武者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只见他凌空一抓，笔墨飞溅而来，这一幕极具观赏性。
    “酒来！”
    周闵双眸微闪，手中玉壶内的灵酒飞出一盅。
    杨牧仰天而望，酒水如银河直落九天，尽数被他吞入口中。
    得灵酒助兴，他整个人精神大震，脑海中的记忆又清晰了几分。
    只见杨牧手握宣笔，与空中悬浮的墨汁沾上一笔，在白纸上挥墨到：
    将进酒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杨牧一边挥毫，一边朗声道，几分醉意涌上心来，语气中尽是放荡和不羁，短短几句便是将所有人都震撼到了。
    然而正值**时，这诗却如卡文般断了，所有人都不由为之心急，可却无一人敢出言打扰，生怕影响了对方创作。
    杨牧沉浸片刻，又是唤道：“酒来！”
    第三杯灵酒下肚，剩下的诗文也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挥笔疾书：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笔停，众生皆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