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是皇上

    果然如叶初九预料的那般，面对石博彦怒气冲冲的模样，那人嘴角轻蔑一勾，随后又状似被冤枉般恼怒的开口，“你们谁啊！怎么污蔑人呢！”
    话落，那人又瞪起眼，眼底带了几分得意，声音里也难掩理直气壮，“我告诉你们！说我给城中百姓下毒就拿出证据来，不然就放了我！”
    “证据啊。”叶初九托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在那撒泼的人，瓷瓶在她指尖转啊转，“证据不就在这吗。”
    下一瞬，叶初九将瓷瓶往站在那人身边的夜一手里一丢，眼神一凛，“给他喂进去。”
    “好嘞。”夜一接住瓶子，看着那神色一瞬间便慌乱起来的男子，邪笑一声。
    “这什么东西！我不吃！”那人看着夜一手里的瓷瓶，再结合叶初九说的话，就知道这瓶子里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身子不停的往后挪动着，可夜一哪里能让他如意？上前几步，夜一抬手便捏住了那人的脸，将瓶子里的药丸强行灌了下去。
    “让你吃你就吃，废话那么多呢。”看着那人脸色苍白，不停呕着的模样，夜一“啧啧”两声，满脸同情的摇摇头。
    看着夜一那一脸同情的模样，叶初九面无表情。
    呵，假圣父。
    “你们给我吃的什么！”那人这次也不装了，满脸无辜被冤枉的表情转瞬便收了起来，换上了一脸的狠厉。
    段无双在一旁咬了口糖葫芦，享受的眯了眯眼后，含糊不清的回他，“不是什么要你命的东西，安心啦。”
    “就是个让人说真话的小蛊虫罢了。”叶初九在后面接了一句，又挑眉看向段无双，“还多亏了你母后在你包裹里装了好多蛊毒。”
    从段无双要来天启时候就装在她的包袱里，结果一直没动过，今天还是第一次用呢。
    “小事小事。”段无双咬着糖葫芦，笑容明媚的摆摆手，眼睛余光又突然扫到了那个双眼开始空洞的人，眼睛一亮，“诶，好像上劲了，能问了能问了。”
    说罢，段无双也没等叶初九问，将口中的糖葫芦咽下去，张口便先叶初九一步问了出来。
    “城西井中的红苓果，是不是你下的？”
    那人眼神空洞，声音有气无力，他脸色苍白，缓慢的吐出一个字，“是——”
    房间中几人对于这个回答丝毫未感意外，倒是石博彦震惊的瞪大眼，“我勒个去，这小药丸这么管用啊？”
    段无双颇为嫌弃的瞥他一眼，又骄傲的仰起头，“什么小药丸，这可是我们南疆的真言蛊，中了这个蛊，他不想说真话都不行。”
    “这么厉害！”石博彦看着夜一手里的小瓷瓶，眼睛闪闪发光，“来来来，让我也问上几句。”
    石博彦挣开元宝死拉着他，生怕他冲上去揍人的手，他凑到了那人面前。
    “说，小爷是不是京城官家子女中的第一人！”
    好在他还有点求生欲，知道墨千穆还在房间里，不然他问的就不是官家子女中的了。
    然而他的求生欲并不能改变在他问出口后，屋子中的众人对他齐齐无语的表现。
    屋内众人：“……”
    你是个der！
    当然那中了蛊的人的回答也没让众人失望，只见那人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不——是——”
    石博彦嘴角一垮。
    “小爷怎么可能不是！你丫就是有眼无珠！”石博彦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人。
    那人眼神依旧空洞无神，但叶初九无端的在里面看到了几分名为嫌弃的情绪。
    石博彦此时还在不服气的看着那人，“那你说！小爷怎么就不是第一人了！小爷要长相有长相，要家世有家世，名声鼎沸！怎么就不是了！”
    屋内众人：“……”
    有那么重要吗？
    “别闹腾了，问正事。”墨千穆抽了抽嘴角，摆摆手招呼夜一把石博彦给拽开，准备好好问问红苓果的事情。
    不过正当夜一拉住石博彦胳膊的时候，那个沉默了片刻的人终于缓慢开口了。
    “石——小——侯——爷——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难成大事，如何称得上第一人。”
    (其余“——”省略)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段无双看着脸色明显黑了点的石博彦，“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哼，小爷才懒得成什么大事呢。”听见段无双的笑声，石博彦黑着脸站起来，“小爷要浪迹天涯，游山玩水才好。”
    “嗯，说得好。”段无双边笑着边鼓了几下掌。
    叶初九托着下巴，慢悠悠的问了下一个问题。
    “谁让你给百姓们下毒的？”叶初九缓声问道，没什么力道的一句话，却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墨千穆看着那人，眼神忽明忽暗，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只听那人声音呆滞的开口……
    “是——皇——上——”
    “什么？”段无双一怔，下意识反问出声。
    “天启皇？这怎么可能！”
    虽然天启皇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些年他从未对天启百姓动过手，如果说这一切都是伪装，段无双不觉得他能伪装近二十年不被发现。
    可她的真言蛊不会出错……
    迷茫间，段无双看了眼叶初九和墨千穆，便见到二人神色冰冷，“小梨子，我母后的真言蛊不会出错……”
    “我知道。”叶初九声音中没有一点温度，“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居然真的是他！”墨千穆冷着脸，眼中风暴聚集，他拳头紧握，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又看向了那人，“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原本将天启百姓看的还算重要的皇上，会对天启的百姓动手？
    他知道他皇兄贪念权势，为人小气，没有丝毫一国之君该有的气度，年幼时为了皇位对和他年纪相仿的兄弟动手，继位后又暗中对他动手……
    可他继位到现在有一十八年了，他也曾整晚整晚的坐在御书房，只为了解决天启百姓的温饱和生活。
    正因如此，墨千穆才会几次压下了自己想要反击的心思，因为对于天启的百姓来说，他是个好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