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第183章 道生一

    孤绝剑意，是一种大道。
    能领悟者，莫不是造化之人。
    在帝剑一脉的传承禁地，历史上从来无人真正的领悟这样的一种剑意。最多，只能与这种剑意结合，形成一种自己的道。
    周衍也是如此，但他不是结合，而是完全容纳了，孤绝剑意本身被容纳，成为了他的道的一种。
    以小见大，窥一斑而知全豹。
    这两种情况的差距，大到不能令人忽视。
    就好比一人偏居一隅，而一人纵横四海一般，差距之大，如萤火与皓月争辉。
    但在以往，能有幸领悟孤绝剑意的某一种神通剑意意境，便是帝剑一脉的天才。
    这其中，彩萱能称为第一天才，也是因为她领悟了十二种剑意意境。
    此时，彩萱和中年人都认为，周衍可以领悟其中的两道乃至三道剑意意境，其实已经很厉害了。
    甚至，他们都想过，周衍有可能只能领悟一道剑意，勉强合格。
    他们猜对了，周衍只是领悟了一道剑意，但这却是一道本源的剑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彩萱等帝剑一脉的天才，领悟的，就是那万物其中的几道剑意，而周衍领悟的一道，却是道生一的那一道，领悟的是顶层的那一道！
    而且，他不仅领悟了，明显的，他还将这一道本源剑意，领悟出了别样的东西，形成了他自己的道的一种走向。
    这才是无比可怕的。
    哪怕是如彩萱这样的一些很出色的女子们，哪怕是先前或多或少对于周衍有些意见的那些天才人物，此时都无比心折！
    他们再次看向周衍的时候，那一种目光，已经变得狂热。
    那是一种发自内的对于这等天才的敬意！
    不但如此，很多人都看直了眼，甚至几位头发胡子花白的长老，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若不是这许多人在场，他们只怕是会立刻冲到周衍的身边，一问究竟了。
    ……
    周衍不知道，因为他这样的一次领悟，他已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天才人物。
    他也不知道，因为这样的一次领悟，他已经成为帝剑一脉很多天才少女心中的最为理想的道侣。
    他更不知道，因为完全领悟了孤绝剑意，他已经成为了帝剑一脉最为尊敬、最为被敬重的人，成为了那些长老级人物心中的‘贵人’。
    这些，周衍都不知道。
    此时，他完全沉浸在这样的一种剑意之中，以剑意衍化自我天地，让紫炎虚空变得更完整一点，让自己也变得更加的强大几分。
    完成这样的一种剑意上的蜕变，对于灵魂而言，好处极大。
    周衍知道，自己的灵魂已经有所变化，融合了他师傅的部分灵魂之后，更是强横无比，如今不断蜕变，他便已经走出了一条与他们不同的路。
    先前，在剑心境界的时候，周衍还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有堪比剑魂境界修士的灵魂的强度，而如今，达到了剑灵二重天之后，再次历经蜕变，周衍已经感觉不到他自己的灵魂强度了。
    这种强大，似乎已经出现了一种超脱，完全不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影响。
    这就是一种超脱。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天生万物以养人。
    但周衍的领悟，在这里，由一而衍化出了一种道。
    生出了一种道，一种属于他自己的剑意之道。
    孤绝剑意之道。
    这种道，来自于这里，但又不尽然是这里的道。这里的道，只是给予了他一种感悟的方向，在这个方向上，甚至没有利用本源，他便生出了自己的道。
    然后，这种道，容纳了那种孤绝剑意。
    古老的强者，在这里，使得道生一，一生二，乃至三生万物。
    周衍却在这里，生出了道。
    这，便是高下立判了。
    他心中明白，这样的经历不可复制，只因为那一种莫名的机缘，或者是先前忽然见到的、在绝峰上骤然出现的那个莫名的虚影暗中的帮助也未可知。
    所以，有了这样的成就，周衍却也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他的眼光，其实依然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停留过，所以在这个世界强大，别人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却看得很淡。
    ……
    许久，孤绝的剑意停止了，四周一片静谧。
    周衍的身影如孤鹤一般，默默的站在那里。
    他衣袂飘飘，黑发飞扬，气质如渊，如即将飞升成仙一般。
    站在那里，此时的他，便已经成为了一座巅峰，成为了现场左右人心中不可磨灭的一道永恒的记忆。
    这，将会是帝剑一脉名留万古的神话与传奇！
    “周公子，你真的很了不起，你是我们帝剑一脉第一个完全领悟孤绝剑意的人。你的天赋，超越了帝剑一脉历来最有天赋的天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彩萱不知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在了周衍身边，她美目之中呈现出一丝激动与疯狂之意，看着周衍的时候，情绪很有些激烈和失控，那种火热的目光，也无比强烈。
    “其实我没想过去领悟这些，一切，只是一种大道的同步吧，因为在来这里之前，我便有想过自己领悟一种类似于这种剑意的剑意。
    而在这种剑意之前，我也领悟过类似于这种性质的两种剑意。”
    周衍想了想，如实说道。
    “什么，自己领悟？！”
    这一刻，整个帝剑一脉都轰动了，那些弟子们都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周衍，似乎无法相信，这个时代，还有人可以自己领悟类似于这样的本源般的剑意！
    这样的古老剑意，可以凝聚一种，已经是万众瞩目的天才了，还凝聚几种……
    彩萱完全的呆滞了，如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周衍，而那中年男人和其身边的一群长老，都忍不住呈现出极为震惊的脸色来，他们嘴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然后仔细思索之间发现了问题的本质，不由自主的，他们的眸子在同一刻都变得如太阳一般灼灼发光。
    他们再次看向周衍的时候，目光终于变得不同了。
    “是啊，其实也只是小打小闹的东西，也是对于天道的一种反思吧。”
    周衍笑了笑，轻声说道。
    此时，现场忽然变得更加静谧了起来，似乎周衍的任何一句话，都将是一次传道，没有人再敢不认真的听他说的话，因为似乎他的每一句话，都代表了一种超脱，一种至道。
    “周公子……不，周灵者，那，这反思，到底，到底……”
    彩萱有些脸红，但是目光依然痴迷的看着周衍，因为哪怕是知道这么问很失礼，她依然忍不住。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有时候，能深入心灵的，不一定是道，而是我们自己的一种情绪。
    左道三千，尚可得真传一种。那么能深入心灵的那些情感，必定也可以是一种道，一种坚定自我内心之道。
    而心可容纳万物，那么心与道生一的关系，也自然等同。
    所以，我便是以我心为我道，我有无敌之心，便修无敌之道。我心永恒，便我心无敌。”
    “自然之道，载徳而厚物。我心之道，容纳寰宇，力证苍穹，上通九幽，下临黄泉！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心似明月，便可照耀一方天地……”
    心灵之道，情绪之道，人之有情，便是有情剑道。
    实际上，这些都是有情剑道与无生剑道的种种。
    周衍只是随便言说几句，却有一种震撼之意，在这个地方回响。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周衍的话语，却让很多帝剑一脉的弟子，都感受到了一种至道，感受到了一种超脱的无敌之道，也因此，那些弟子们，或多或少，都有了极大的进步。
    能来这个禁地的，都是天才。
    世界之大，便使得人口众多，哪怕是天才的概率出现的可能性为百万分之一，但这个帝剑一脉，小空间无数，每个小空间里，有数亿人繁衍。
    这其中，无数的天才脱颖而出，会输送到帝剑一脉。
    到了帝剑一脉之后，各种考验之后，又有所优胜劣汰，因此此时能出现在禁地的数百天才弟子，那就都是人中龙凤。如果有周衍这样的剑意示范以及如此亲身讲述感悟，还不能有所领悟突破，那这些人就不是天才，而是废物了。
    也是如此，很多承受了周衍的教诲的弟子，已经自发将周衍的地位上升到了另外的一种层次！
    哪怕是周衍的血脉和帝剑一脉如出一辙，很可能是敌人，但他们依然心中尊敬无比。
    ……
    “周灵者，本来这次是对你表示感谢的，没有想到，反而再次承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此，这份帝血，你一定要拿着，这对于你，将是一条崭新的路。”
    在帝剑一脉的古老祭祀之地，中年男人后延无比真诚的说出了这句话。
    在这之前，周衍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便是现在帝剑一脉的族长，名为后延。而小辰辰、彩萱等人，也都有一个‘后’姓。
    这是一个古老的姓氏，也是一个庞大的姓氏。
    所有这个姓氏的，必定是这一脉的传承！
    “是啊，师傅，小辰辰自信，将来我必定可以超越万古，打破天地桎梏，所以也不需要这帝血！现在，天剑哥哥说师傅家族、亲人等各方有难，而这帝血是与师傅也必定契合，效果逆天，师傅就不要拒绝了好吗？”
    小辰辰此时无比诚恳的说道。
    “是啊，周灵者，如今，听闻你还需要前往广寒殿，所以你一定要在这之前成就剑魂，一旦你打破桎梏，以现在你领悟的剑意而言，成就剑灵，便轻而易举。
    那么，你才可以在广寒殿有一定的希望。”
    这个时候，一个青年来到了周衍的身前，无比恭敬的说道。
    “你……天剑灵者陈天剑？你……”
    周衍对于他们的劝说很欣慰，但眼下这个青年，却让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