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离去

    等到第二天天亮，风雪渐歇。
    全副武装的迪恩和山姆才从温暖的帐篷内走了出来。
    “有时候我真怀疑，天上这轮太阳根本不发热。
    要不然这里的积雪为什么常年不化？”
    山姆听见迪恩的言论，不由扶额。
    从小就跟随父亲去猎魔的迪恩没上过几年学。
    这个确实怪不了他。
    “你想想北极为什么常年积雪，就能理解这里的情况了。
    很显然这个世界是类似地球的世界，拥有着差不多的地貌。”
    迪恩一副恍然大悟地模样
    “哦，原来如此，这里是北极。”
    “……”
    “真奇怪，这里的北极没有北极熊，反而有着‘北极鹿’？”
    迪恩忽然指着远处的一头麋鹿说道。
    “鹿？”
    温良赶忙到崖边向着迪恩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位全身黑色的家伙正骑着一头麋鹿从崖下经过。
    “是他？！”
    迪恩听温良的语气像是认识这人，当下好奇地问道：
    “谁？”
    “一个已死之人。”
    对于冷手是谁，大家一直有着猜测，只是他从未在众人面前露出过真容。
    只知道他没有呼吸，手又黑又冷，指头硬得像岩石。
    穿着打扮及言行都像是一个守夜人游骑兵。
    “死人复活？又是魔法造物吗？”
    山姆对这种事情，十分感兴趣。
    对他来说，他也是死人复活中的一员。
    （迪恩与交易恶魔做的交易，换回了山姆的灵魂。）
    “是的，有传言称你们曾经见到过的异鬼，他们曾经也是人。
    是森林之子为抵御先民的入侵而动用了魔法。
    将龙晶刺入先民心脏使其变为第一个异鬼。
    接着这个异鬼可以将人类男孩转化为新的异鬼。
    至于真相，随着森林之子的消亡，所有的真实都被掩埋在了历史之中。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异鬼身上是蕴含着魔法的。
    因为他能被具有驱魔属性的龙晶和瓦雷利亚钢杀死。
    至于底下这个家伙，只能说他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被残存的森林之子通过不知名的方式复活，变成介于异鬼和尸鬼之间的存在。”
    就在这时，冷手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向着山峰上看来。
    三人下意识地一矮身躲过了冷手的视线。
    随后再起身时，已经看不见冷手的踪影。
    “好敏锐的感知，居然隔那么远也感应到了我们。”
    “凑巧吧。”
    如果冷手能有这么强的敏锐感知的话，那异鬼肯定也有。
    他们根本不可能在先民拳峰上安全地待那么久。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三人来到当初温良遭遇异鬼的山坡上。
    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一道黄色的空间裂缝凭空出现。
    一个熟悉的大胡子探出头来看了看。
    见到三人后，松了一口气：
    “呼~我还以为你们迷失在了这个世界里呢。”
    “哈哈，鲍勃，这不是第三天准时回来了吗？你肯定想不到我们在这边遇到了什么？”
    “行了，裂缝马上要关闭了，回去再说。”
    “OK。”
    迪恩和山姆跟温良打了个招呼：
    “那边见！”
    “那边见！”
    随后两人就迈步走进了裂缝之中消失不见。
    很快，黄色的空间裂缝在一阵扭曲之后就消失不见。
    温良独自一人带着三匹马踏上回城的道路。
    在他走后不久，数骑异鬼踏雪而来。
    站在刚刚打开过空间裂缝的地方，用着急促高昂的声音在交流着什么。
    然后其中一名异鬼将手中的冰晶长剑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其余异鬼则围着他念着神秘的咒语。
    本来平静的先民拳峰猛然间响起了一声惊雷。
    一道若隐若现的黄色空间裂缝出现了一瞬之后，再度消失不见。
    天地间又恢复了平静。
    ……
    骑马远离了先民拳峰的温良听到了那声惊雷。
    回头望去，先民拳峰上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下一场暴雨一般。
    但是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
    数秒之后，重新恢复了朗朗晴空。
    温良心里隐隐觉得不妙。
    却不知道这种不安感来自何处。
    只能将其归咎为自己可能被尸鬼发现了痕迹，他们正追踪而来。
    于是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只要回到了那面魔法铸就的长城之后。
    异鬼就对他毫无办法。
    等温良疾驰的骏马穿过哭泣的鬼影森林后。
    那道横跨天际的长城就从地平线上跃出。
    不过是第几次看见这长城。
    温良心中都有着敬畏。
    眼前的伟迹放眼世界也可列为奇迹之一。
    可惜，预言中，这道长城注定会毁在异鬼手上。
    以后再来此地，只能看见一地的废墟了。
    温良眼中的遗憾之色一闪而逝。
    他已经想好了，等回到了长城他就会选择回归。
    另一个‘自己’会在一阵头疼之后，重新适应这具躯体。
    希望以后再见时，他还能在。
    ……
    在将自己在先民拳峰所见所闻告诉琼恩后。
    温良特意去了哈丁塔向瓦迩告别。
    在听完温良委婉地表示他要走了之后。
    瓦迩灰白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
    “你当然可以走，无需向我告别。
    只是赛丽丝王后想要将我许配给国王山的派崔克爵士。”
    温良自然知道赛丽丝王后的小心思，瓦迩的美貌足以迷倒任何史坦尼斯的人。
    “我知道，我会让旺旺（巨人）睡在哈丁塔的大厅里。
    放心，你永远不会嫁给他的，因为他配不上你。”
    旺旺虽然是个素食的巨人，但是旺旺很听话。
    他会把所有试图在夜晚去偷瓦迩的男人撕成碎片的。
    听到温良的保证，瓦迩松开了微蹙的眉头，转而问道：
    “那你呢？为什么不娶我？”
    温良苦笑一声，只能许下一个很可能不能实现的诺言：
    “如果你能等到我再次回来时，我会在维斯特洛大陆所有人的见证下娶你。
    我的女王，瓦迩殿下。”
    听到温良的承诺，瓦迩的眼睛猛然一亮：
    “我会等你，但是现在，你要给我留一个难忘的夜晚。”
    ……
    风消雨歇后，靠坐在床榻上的温良犹豫良久终于说道：
    “我要走了，我指的是这里的我。”
    温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不知道瓦迩能不能明白所谓‘穿越’的概念。
    但瓦迩显然要比他所认为的更聪明。
    “我明白，你是一个‘易形者’。
    现在时间到了，你必须要离去，否则将被同化是吗？”
    “对，可以这么理解。”
    “那我以后再见你之时，怎么才能知道是你？”
    “我会来找你……喂……等等，那里不行！”
    （易形者：是指能够侵入动物或其他人的意识并控制其行为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