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他倒成救星了

    为着丽妃的事，瑞嫔好生忧虑了几天，好容易在云汐的不断开解下渐渐放下了。这天内廷司管事陈卫陈公公赶到端卉宫的一句话却又让瑞嫔的心提了上去。
    “娘娘，奴才是受人之托，来向您求个人来了。”
    不仅是瑞嫔，在室内诸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
    尽管如此，瑞嫔还是带了淡淡的笑意道：“陈公公请说。”
    内廷司掌管后宫之中所有妃嫔宫人的吃穿用度，虽是奴才，但权力却比一些主子更大，是以后宫众人轻易不会与内廷司中人交恶，这陈卫又是内廷司管事之一，是个在皇上面前也得几分脸的，瑞嫔自然跟他说话带着几分客气。
    陈卫倒也不托大，依礼向瑞嫔拜了一拜才又说道：“咱们瑜王殿下听说您宫里的云汐姑娘被您**得甚是能干，便想着将承华殿一应事务交托于她。您也知道，二殿下时常不在宫内，这承华殿现下就缺个有主意的管事，要奴才说啊也就娘娘您这儿的人最得用了，这不，二殿下跟奴才想到一块儿去了。但殿下自己又不便来这后宫，便托奴才来做个中间人，向娘娘寻个人情。”
    陈卫的一番话，既讲出了瑜王的需求，表明了不会亏待了云汐，又在夸赞了云汐的同时连带着奉承了瑞嫔，最后还委婉地提出了用“一个人情”做交换，让瑞嫔不会因平白被抢走得力之人而懊恼。
    不得不说，能做到内廷司管事的人的确不简单。
    果然，瑞嫔的脸色明显与丽妃那日来要人不同。
    立于一侧的云汐听完陈卫一番话心口一揪，差点要直呼“休想”了，便是当日丽妃来要，她也没有这么抗拒过。纵然这位陈公公曾因受了林烟凝父亲的嘱托对她有所照拂，此刻她却只希望瑞嫔能一如那天对丽妃一样将人婉拒出去。
    只可惜，瑞嫔并没有。
    陈卫将一席话和盘托出以后，瑞嫔也迅速在心里做了思量。
    于公，内廷司掌管宫内宫人调度，即便是寻个由头直接把人带走，她也不能奈何；于私，二皇子宫里的掌事身份较之她这里的一个二等梳妆宫女毋庸置疑高了很多，有这样的身份，丽妃也便轻易动她不得，恰好解决了前几日的难题。此外，瑞嫔心底也有一点小小的自私的念头：这个最受宠爱的皇子的一个人情，分量可是相当不低的。
    如此想想，她便觉得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既是瑜王殿下看得起本宫这端卉宫里的人，本宫自然没有吝啬不给的道理。只是还请公公向瑜王禀明，云汐在端卉宫料理事务繁多，本宫需再留她两日同后人做个交接。”
    云汐颓然低下了头，但其实瑞嫔想到的，她自己也已经想到了，是以她知道瑞嫔也只可能会答应了。
    这一趟差事办得如此顺利，陈卫的笑便更藏也藏不住了。
    “瑞嫔娘娘如此慷慨，奴才先代瑜王殿下谢过娘娘了，奴才来之前，瑜王殿下就交代过了，娘娘您要留云汐姑娘说几日的话乃是人之常情，殿下会将位置给云汐姑娘留着。”
    看起来，那瑜王对云汐一开始就是势在必得的了，瑞嫔这么想着，对自己的决定又认同了一分。
    笑着送走了陈卫，瑞嫔再一次单独同云汐对话。
    “我见你今日面上并无喜色，可是不愿去承华殿？”
    虽知无望扭转，云汐也不想口是心非，便点了点头。
    瑞嫔一愣，不料她会如此坦然，那日丽妃来寻时，她也未将抗拒表现得如此明显，转念一想，又问道:
    “你可是因为瑜王名声不佳而有所顾忌？”
    云汐内心腹诽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声她还真的没有在意过，因为与她无关。但眼下也只有这么一个理由能说得过去了，于是也便接着话又点了头。
    “其实瑜王人品并不若传言那般不堪，纵然他爱玩乐不上进，至少他对下人从未苛待，以你的能力跟心性，到了他那里，必然不会受到亏待。且这宫里也没几个人轻易敢去招惹承华殿的人，如此说来，这次他倒算是救了你。现下他便肯许你宫里掌事之位，倘若有天他成婚离宫了，也定会为你筹谋更好的前程，届时在这宫里你必定能顺风顺水地生活下去，左右比在这端卉宫里扬眉吐气得多，在我这里也确实，让你受委屈了。”
    “娘娘待奴婢亲厚，奴婢心里明白。”云汐摇摇头道。
    纵然亲疏有别，瑞嫔偏袒了采荷，但作为一宫主位，对她一个本就相识不久的奴婢来讲，已经算得上待她不薄了。即便是她自己，对待曾经伺候她的那些人不也是有所不同的吗？
    “我只是不明白，瑜王向来对这后宫中人漠不关心，之前承华殿的管事都是任由内廷司的人挑选了发配过去的，怎的这次回来突然就上了心，开始挑选宫人了？”
    瑞嫔一半自言自语一半说给她听地念了几句，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云汐这一层上来，云汐自然也不会去解答她的这个疑问。因为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那日宫宴之上他绝无可能看到她的，难道真是巧合，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她”，而只是从哪里听说了这个人而想要过去为自己所用？
    按照瑞嫔与内廷司约定好要去承华殿的前一日，云汐在烟雨台看到了思梦摆下的青石。
    当晚，当她赶到烟雨台时，思梦已经早早等在那里了。
    一见到她，思梦便紧走几步过来想要行礼，被云汐拉住了。
    “此后在宫中你我不必如此，若万一叫人看见了更说不清楚。”
    “是，奴婢听公主的。”
    “你还是叫我云汐吧，免得哪天改不了口惹出祸端。”
    “...是，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