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善解人衣

    “我好冷，抱……”
    允儿牵着刘一的手，想让他抱着。但是她已经没有了力气，就这么握着刘一的手昏睡了过去。
    刘一怔怔地看着允儿，忽然心里一阵茫然。允儿现在神志不清醒，她看到的人会是自己吗？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容许他想那么多。刘一把允儿抱了起来，大步走向门口。允儿的脸贴在他的胸口沉沉的睡着，呼吸出来的空气都是发烫的，灼烧着他的心。
    走到门口，刘一忽然顿住了。他忽然想到他不会开车，允儿现在这样，如果被他骑着摩托车载着，肯定承受不了。而且如果现在就这么出去了，万一碰到了记者，他无所谓，但是允儿就彻底解释不清了。
    刘一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把允儿抱回卧室放在床上，给sunny发了个短信，想了想，给其他人也都发了短信。然后他拨打了急救电话，这种时候，还是急救车稳妥些。
    说完了地址和允儿现在的情况，刘一得到了需要三十分钟急救车才能到达的回复。
    “三十分钟？她现在在发烧，情况很严重，非常严重，三十分钟肯定会出事的，你们急救中心就这么草菅人命？”
    “先生，根据您诉说的情况，病人应该只是感冒而已，不是很紧急的情况，您不需要太着急。现在我们没有可支配的救护车，我已经给您安排在第一序列中了。三十分钟只是一个预期的时间，应该会提前的。”接线员耐心的说道。
    “什么叫不是很紧急的情况？难道我非得车祸了才能用急救车吗？我是不给钱吗？我昨天还在电视里看到政府加大了医疗投入，今天你就告诉我没有急救车了？万一出现了意外情况，怎么办？你负责？你拿什么负责！”刘一怒道。
    “先生，我能理解您焦急的心情。但是根据您叙述的情况，确实只是感冒而已。感冒这种病症，十几分钟的差异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的，我帮您备注过了，急救车上会带药品的，您看这样行吗？”接线员还是耐心的解释，但是心里已经怨气满满了。感冒都打急救电话的人也算是极品了，还这么多要求，真是个奇葩。
    “那你现在让我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您可以喂病人喝一点水，补充她损失的水分。还可以帮病人擦拭额头脖颈胸口手脚等血管密集的地方，这样可以有效的帮助降温。如果家里有酒更好，没有酒用湿毛巾也可以。”接线员给出了两个建议。
    “你先别挂电话。”刘一帮允儿盖好被子，狂奔跑出了屋子，冲进了他自己的家。回到卧室把小米酒翻出来，又狂奔着跑出去，跑了一半又跑回来，在冰箱里拿了瓶水，又冲了出去。
    刘一把水和小米酒都扔到允儿的床上，然后跑到她家的洗手间拿了毛巾。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刘一拿起手机问道：“还在么？你刚才说擦哪儿了？”
    “额头、脖颈、胸口、手腕、脚掌、等血管密集的地方。”接线员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一个词一个词的咬着牙往外挤。
    “胸，胸口？”刘一看了眼昏睡的允儿，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道：“胸口也要擦么？”
    “是的。”接线员已经忍到了极限，道：“不好意思先生，您已经耽误了太多的时间了，有需要的人会因为您打不进电话来，我可能需要挂断了。”
    “哦，谢谢。”刘一把电话挂断，忽然感觉一阵紧张，手指都僵硬了。擦胸口？这……
    “刘一啊刘一，你到底在想什么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刘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从遐想中清醒过来。他先给允儿喂了一点儿水，然后扭开小米酒的瓶塞，用酒把毛巾浸湿。
    刘一小心地帮允儿擦了额头、脖颈，到了胸口的部分。刘一用颤抖的手解开允儿领口的扣子，闭着眼睛把手伸了进去。
    “怎么还有一层……”刘一嘟囔了一声，把手伸进去了一点儿，捏住允儿胸罩的边儿，把手伸了进去。
    简单的擦了两下，刘一立刻把手抽了出来。就这么两下，让他冒了一头的汗。
    刘一稳定了一下情绪，又帮允儿擦了手脚。做完了这一切，他像是干了一天重活一样，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
    “完了，我肯定要挨揍了。”刘一叹了口气，他都不敢想象sunny知道他给允儿擦身了会是什么反应。
    刘一用手托着允儿的头，又给她喂了一点儿水，然后开始收拾东西。忽然他整个人僵住了，允儿的领口敞开着，可以看到白色胸罩上赫然有一片明显的水渍。
    “完，完，完……”刘一用力拍着脑门，连声叹气。这可怎么解释啊，水渍是遮盖不了了，要是允儿醒了看到了，再告诉sunny，天呐……
    除非允儿看不到胸罩上的水渍！刘一忽然眼睛一亮，对，就这么干。到时候sunny不会知道，允儿要是问起了，就直接装傻，反正她也发烧糊涂了，不一定记得自己穿了。
    刘一凑近了允儿的胸口，研究了起来，扣子是在前面的，很容易就能解开。短短两秒，刘天才已经洞悉了胸罩的结构。
    “咳……”刘一清了清嗓子，觉得有些尴尬。
    “我只是为了活命啊。”刘一自我安慰的嘀咕了一声，闭上眼睛，伸出了罪恶之手。
    拇指和食指一捏，扣子就解开了。指尖传来了充满弹性的滑腻触感，刘一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把眼睛闭得更紧了。
    拽一下，没拽动。更加用力的再拽一下，还是拽下来。
    “不可能啊这……”刘一睁开眼睛，赶忙又闭上了，但是不睁开眼睛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挣扎了几秒，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
    刘一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太虚伪了，闭什么眼睛啊，弄得自己好像很猥琐一样。
    “治病救人，治病救人。”心里默念了两遍，自我催眠成功。刘一坦然的看着允儿，紧张感稍微减轻了一点儿。但是心跳是诚实的，还是像机枪扫射一样‘砰砰砰砰’地跳着。
    刘一调动最大的毅力控制视线的落点，终于发现了胸罩没能拽下来的原因。原来除了中间的扣子，两个肩带上还各有一个扣子。
    “真麻烦啊……”刘一嘟囔了一声，把肩带上的扣子解开，轻松地把胸罩拽了下来。
    帮允儿把领口的扣子系好，刺激终于小一点儿了。不然心跳越来越快，刘一估计自己可能会比允儿更需要救护车。
    后顾之忧也没有了，刘一终于放下了心。伸手摸了摸允儿的额头，果然已经没有那么烫了。
    刘一把床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刚想拿出去，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胸罩往哪儿放？
    “这……咋办啊……念了这么多书，也没有教过啊……”刘一看着允儿的胸罩，心里纠结万分，但是就是不敢伸手去碰，就像这个东西烫手一样。
    正在这心如猫抓的时刻，门铃突然响了。刘一吓了一跳，来不及想，抓起允儿的胸罩塞进了裤子口袋。
    手机紧跟着响了起来，刘一哆嗦着把手机拿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手为什么会哆嗦，但就是哆嗦。
    “刘一老师，你在允儿欧尼家里吗？帮我开一下门，我在门口。”徐贤的声音传过来，非常焦急。
    “啊，我在在在啊，你稍等一下，我正在帮她擦……没有，我什么都没……唉，你等着，我来了。”刘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连滚带爬的跑向门口，把门打开了。
    徐贤站在门口，豆腐蹲在她旁边。看到刘一，豆腐立刻露出了敌视的目光。
    刘一看到徐贤，不知怎么了，有点不敢面对她的目光，稍稍错开了视线。徐贤看到他的表情，以为允儿出事了，急道：“刘一老师，欧尼怎么样了？”
    “啊，没什么大事，急救车马上就来了，我刚才帮她擦了……手脚。”刘一不自然的说道。
    徐贤担心允儿，并没有察觉刘一的语气不对劲。听到刘一的话，徐贤的表情舒缓了一些，道：“没事就好，谢谢您了，刘一老师。剩下的我来就好了，谢谢您了。”
    “啊，没事，用不着谢。”刘一挤出一个笑，道：“你再帮她擦擦吧，医生说这样有助于降温。我去那个，那个……做点儿饭，一会儿她醒了可以吃，你也没吃午饭呢吧，一起吃吧。”刘一没什么话说，只能没话找话乱说了。
    “嗯，谢谢刘一老师，我本来就是打算和允儿欧尼一起吃饭的。刚才看到您发来的短信的时候，我正在超市里准备买菜呢。”徐贤说道。
    “还会做饭呢，真好。”刘一尴尬的清了清嗓子，道：“那我先回去了，一会儿如果去医院，我会装饭盒里给你们送过去。”说着话，刘一绕过徐贤走向门口，准备逃跑。
    “汪！”一直盯着刘一的豆腐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突然对刘一叫了一声。
    “豆腐啊，要有礼貌。”徐贤立刻责备它。
    “没事，这小朋友喜欢我。”刘一对徐贤笑道，但是趁着徐贤不注意，他又瞪了豆腐一眼，同时动了动右手中指，上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用这根手指弹了豆腐的小丁丁。
    豆腐本来已经快把这事儿忘了，但是看到刘一这个动作，立刻把所有的屈辱都想了起来，勃然大怒。
    “汪！”豆腐怒叫了一声，突然扑向了刘一，咬住了他的裤子口袋。
    刘一大惊，允儿的胸罩就在这口袋里呢。要是给徐贤看到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刘一立刻抓紧口袋，同时用另一只手使劲儿的推豆腐的大脑袋。看了眼徐贤的表情，把劲儿稍微收了点儿，小声哄道：“豆腐啊，乖啊，松口，这儿没好吃的啊。”
    徐贤也担心豆腐真的把刘一咬了，过来扳着豆腐的脖子，严厉道：“快点松口，不然这个星期别想吃到罐头了。”
    豆腐眼睛已经红了，罐头现在也阻止不了它了。对徐贤的警告充耳不闻，咬得更使劲儿了。
    眼见口袋就要被扯开了，刘一彻底急了，本性暴露，骂道：“你赶紧我松口听到没，信不信我一会儿炖了你！”
    豆腐完全不在乎刘一的威胁，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晃着脑袋猛扯。
    “你给我松口！我告诉你我不吓唬你！我真炖了你！”
    看着徐贤的眉毛竖了起来，刘一彻底没招了，欲哭无泪。
    “大哥，我求你了，你行行好松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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