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以眼换咒

    青向笛笑得很开心，“真是可惜了。乔渡生既已不是仙身，他这只胳膊，跟烧火棍没区别。”
    准确的说，还不如烧火棍。乔渡生乃是草木煅身，胳膊变成一截腐朽的枯木枝。程因从满怀希望，再度跌入谷底。
    等，等多久？程因怕自己会等疯。
    “还有没有别的法子？”
    青向笛一伸手，将抽屉拍回去，“你店里这老伯眼神不错。”紧紧护住白霜，介绍到，“这是我的妻子。”
    老瘸叔见状，点了点头，没回答。
    程因赶紧介绍到，“他是我叔。那个，白霜姐姐，按咱们的辈分来说，他就是你干爷爷。”
    “切。别胡闹了。”青向笛说了实话，“乔渡生走之前，交代我们夫妻两人。无论你要做什么，都不能帮忙。”
    乔渡生早就料到了，自己一定会去找他。程因自豪的夸炫到，“还是我们家阿生有先见之明。”
    没有合适的法器，自然就没办法再造穿云梭。
    汪汪汪，小二黑蹦蹦跳跳的拿脑袋撞程因的腿脚。程因也挺好奇的，这一只熊怎么就能装得跟狗一模一样。
    鬼娃娃从抽屉里钻了出来，吱吱呀呀的乱叫。
    程因一愣，推开青向笛，将收银的抽屉一拉到底。抽屉里零零散散一大堆东西，都是他跟乔渡生出去办事，攒下来的。乔渡生看不上，程因又不懂怎么用，所以全都堆在里头，当破烂。
    “奇怪......”
    抽屉最角落里有一根木梭子一样的东西。程因伸手去勾，还没全部拿出来，青向笛的脸色巨变。神情严肃，满是疑惑。
    白霜的目光转向青向笛，半晌，确认到，“这，这是穿云梭。”
    虽然这把穿云梭暗淡无光，毫不起眼。但无疑它就是穿云梭。青向笛将穿云梭翻转过来，凝重的表情松了松。随即，表情更加困惑。
    “师父，您确定穿云梭，三千界内只有一把。”
    先前，她是可以百分百肯定的。白霜指着穿云梭说到，“我们观中那把，梭身后有两行句子，是启动穿云梭的口诀。你这把没有。可是，不可能啊。”
    不管它什么来历，程因心中狂喜。终于，终于走对了第一步。阿生，我去找你！
    “典籍记载，”白霜纠正到，“是我师祖爷爷告诉我的。穿云梭九尾族女嫁上九天，斩下其中一条尾巴化作法器，机缘巧合出世的法器。”
    程因眼前出现了一个画面，乔渡生上天入地的抓狐狸，逼人家割一条变法器。
    青向笛把穿云梭递给程因，“看来，我们这次只能帮你了。”
    老瘸叔闻言，突然站起身，走到程因跟前。狠狠给他了一巴掌，“混小子。”
    程因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老瘸叔可能什么都知道，乔渡生神机妙算，一定把所有的可能，都跟他说了。艰难的张张嘴，喊了一声，“叔，你成全我吧！”
    老瘸叔是个不苟言笑的老头，一下被程因逼得老泪纵横。嘴里直骂程因，混球。“你让叔一个人，往后怎么活。”
    一老一小抱头痛哭。
    “叔，我一定回来，带着阿生一起。”
    老瘸叔别过头，怎么也不肯答应。宽厚的手掌落在程因肩头，最终是重重的叹口气，“去吧。”
    青向笛没有危言耸听，陈述事实，告诉程因，“欲造穿云梭，取你一截骨头，还要活剥生魄。非常痛苦，极其痛苦。不过，良言不劝要死鬼。”
    白霜规劝到，“从此三千界再无你名，生死薄上也没有了你的存在。畜生妖魔，不知要历经多少世，才能修得人身。不如多考虑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考虑，他考虑得很清楚。
    程因噗通跪下，给老瘸叔磕了三个响头。他对不起老瘸叔，更对不起替他挡灾身亡的父母。只是，他心里头放不下。
    乔渡生，三个字，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融进了他的心里。
    白霜不忍心，靠在青向笛怀中，暗自垂泪。青向笛暗中骂程因，居然害他的亲亲师父因为他难过。真是该死。
    程因为达目的，不顾一切。反而开玩笑到，“我这也算是另一种法子的长生不死了。”
    没曾想，又是一盆冷水。
    “我这把穿云梭上的口诀，是与生俱来的。你这把什么也没有，不知道用我的口诀，可不可行。”
    程因没有犹豫，“先锻梭，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等等，我知道一个人，懂得一些法咒，可能对你有所帮助。”青向笛本不想说，但又怕程因病急乱投医，届时，乔渡生回来，见不到程因，又会是新的一通折腾。
    程因和青向笛同时说出一个名字，“上官耀凡。”
    “你知道他？”
    程因知道不稀奇，他还盯着上官耀凡冥婚妻的名头。稀奇的是，青向笛怎么会认识他。程因觉得要让白霜好好管教管教她这个“好”徒弟。
    青向笛不是个好东西，肮脏东西互相吸引，难怪。
    “所以，你要从我这儿拿走一样东西，作为交换？”程因想到上官耀凡是个瞎子，明白了青向笛八成跟上官家有过交易。
    青向笛见隐瞒不住，低头认错到，“师父，你罚我吧。那时候，我找不到你，弟子一时糊涂。”
    程因冷嘲热讽，一时糊涂，青向笛什么时候清醒过。
    白霜气愤得直摇头，又拿青向笛没办法。
    “行了，你们两个蛇鼠一窝，一家子。你要真舍得教训青向笛，早八百年前就把青向笛弄死了。还等到今天。”
    青向笛是显性师控。而，白霜是个典型的隐性弟子控。
    “我可以把我的眼睛给他。”程因做了一个挖眼睛的动作。
    “乌脚巷有一个小孩有阴阳眼。你是他的恩人。”
    程因双眸一紧，不再是到处低声下气，撒泼耍赖，求人办事的低贱模样。抽出一大把黄符，“青向笛，别给脸，不要脸。你真当小爷是吃素的。”
    黄符纸甩到白霜身上，当即疼得她的大叫。她却怎么也不多，无论青向笛如何跪地求她，都不愿意。
    “我没有你这样黑心肠的弟子。”白霜宁愿一死，也不愿看到青向笛用无辜者做祭品。
    程因哈哈大笑，“出息，你可真出息！就用我的眼睛，爱换不换。反正，我找不到乔渡生，活着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