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史上最“浪漫”求婚现场

    “程因，我答应过照顾你一辈子。”
    一扭头，庞天瑞捧着花，跪在地上，乌脚巷的天空中飞翔过两架直升机。同时坠下一条横幅，赫然写着：嫁给我。
    程因的嘴比划出一个圆O，滚！
    边摆手边咆哮，老子宁愿自切鸡儿，也绝不会嫁给你。
    这是做梦，程因给自己打强心针，对，肯定是做梦。他明明记得自己躺在棺材里睡着了，一睁眼，庞天瑞就跪在他面前，行大礼。
    噩梦，百分百噩梦。
    “别提你那个伙计，早上把你送回来，丢在纸扎铺门口就走了。”
    “阿生，阿生呢？我去找他。”程因窃喜，哪怕是梦里，知道乔渡生没死，他也同样高兴不已，“你怎么不拦着他。”
    庞天瑞再三强调，“不是梦，你听见的，看见的，一切都不是梦。”
    程因扭头就要跑，“你不要你的贺谨丞，你的生死恋了？你的口口声声，至死不渝，终身难忘。”
    程因感觉全世界都疯了，尤其庞天瑞。
    “他是他，你是你。他是美好的记忆，而，你是我的永恒不变的承诺。”
    “你看这地儿，平不平，我就在这儿给你跪下，求你快把药吃了。”
    庞天瑞郑重其事地捧起程因的手，示意身后龙虎豹三个保镖把东西拿过来。
    不是梦？
    庞天瑞信誓旦旦，所言非虚。
    程因以为是类似于愚人节的日子，庞天瑞跟他开玩笑，故意恶心他。哈哈哈地干笑几声，推开庞天瑞，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很不好，不想跟庞天瑞玩无聊的游戏。
    龙虎豹三个保镖一个拦住程因的去路，两个一边架一个胳膊，把程因固定在庞天瑞跟前。
    程因大写的崩溃，我是在做梦，对吧？还我比基尼沙滩美女，还我魔族大姐姐，牛角，鹿耳朵，长尾巴那种。啊！！神经病啊，这个病太可怕了。
    “伯父、伯母去世的时候，我在他们面前亲口承诺，会永远守着你，疼你，让你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地活着。”
    庞天瑞打开一只皮箱，一座立体古堡缓缓展开。
    “你曾经说纸扎铺的房子又窄又小，老瘸叔睡觉爱打呼噜，吵得你睡不着。想要一间大房子，大到两个人站在房间两头说话，用电话机才能沟通。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努力挣钱，稳定的物质生至关重要。”
    程因扫了一眼古堡的比例尺，庞天瑞这是照着故宫的占地面积建的房子么！程因悲哀地想，自己这辈子再多大的努力，也买不起门口一块砖。
    漫天的玫瑰花瓣飘落，数百人的交响乐团动情演奏。
    “咳咳，我，”程因想了个理由，体面不失礼貌地拒绝庞天瑞，“我喜欢中式风格，古堡，我住不惯。”
    “没关系，我在京北也买了一座四合院。每天早上，我们可以步行去看升旗。”
    “我，”
    程因还没开口，庞天瑞已经把下一句接出来了。
    “你不喜欢早起，不起就不起。想睡到几点就几点。”
    程因知道庞家是土豪人家，但没想到有钱到这个地步，不行，得找个没法反驳的理由拒绝他。
    “我们性别相同。庞家需要你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儿孙满堂。”
    “有康康。”
    “那万一，他跟你也一个德行。”
    “那些表现是为了麻痹你，才装出来的样子。程因，我不求你喜欢我，看我顺眼，我甚至做好了，说出口后，你跟我割袍断义的心理准备。”
    那你还说，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说出来，后悔一次。不说出来，后悔一辈子。”
    完了，这个世界完蛋了。程因猛拍击自己的心口，怕自己心脏猝停，直接死过去。
    如果是噩梦，请让它快点醒来。
    “金条、车钥匙，只要你开口，我都会双手捧到你面前。”
    “我想你离我远点。”
    庞天瑞不屈不挠，掏出一张小纸条，一本正经地念起上面的酸话。
    “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公主，但我有信心让你幸福。”
    “我他妈想让你变公公。”程因拽起庞天瑞的胳膊，往上拎，“行，行，恶作剧到此为止。你快起来，别挡在路中间，妨碍交通。”
    乌脚巷的铺子陆陆续续打开门做生意，伸长脖子往路上瞅，生怕热闹不够大。乌脚巷从来没有当众求婚的先例，庞天瑞是第一个，而且声势浩大。各家的电视剧也开始播放早间新闻直播庞天瑞求婚。
    潘飞、赵丹丹互相依偎，咬着油条喝豆浆，自发充当气氛组。
    “嫁给他！嫁给他！！”
    本来就够头大的，还来一大堆瞎起哄的。程因脱下脚上的拖鞋，砸在潘飞头上，“数你喊得最大声，那你来嫁。”
    庞天瑞蜜汁笑容，笑着看程因发脾气，等他安静下来。拿出口袋里的钻戒，要往程因无名指上套。
    “收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人。”
    “靠，你怎么不说地球都是你。”
    庞天瑞喜笑颜开，“好，好，只要你高兴，你说宇宙是我的都成。”
    钻戒套进程因的手指，程因一着急，想脱下来，像孙悟空的金箍套头，怎么甩也甩不出来。
    “老庞，我一定是做梦。”程因使劲打自己两下，果然是梦，没有痛觉。“麻烦你，哪怕是做梦也别跑出来，恶心我。”
    “梦又怎样？”
    庞天瑞死死捏住程因的手腕，要拽他走。程因也不废话，抡起拳头就要跟他打。龙虎豹三个保镖不费吹灰之力，直接把程因按进劳斯莱斯车里。
    偶像小说里的剧情出现了！会自动上升的黑色挡板！！
    “我滴妈呀，救命啊~”
    程因使劲拍挡板，蛇精病啊！噩梦，快点醒过来！程因决定睡醒以后找王仙姑摸摸魂，过三关，去去晦气。做梦都能梦见这么奇葩的事，要么是自己脑中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别人让他的脑子出问题。
    “不是哥哥不爱你，而是哥哥没能力给你幸福。你连坐公交车都要挑两块钱带空调的，我就是个穷小子，我们在一起不会幸福的。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我注定不是你的彼岸。”程因用手掌卡住挡板，“老庞，你这车定制花了不少钱吧。就我那点身家，连你明天出门加的油钱都付不起。”
    “是你嫁给我，”庞天瑞宠溺地揉程因的头，“只要你点头，亿万身家，包括庞家的藏宝库都是你的。”
    “你也不怕被你爸打断腿。”
    程因刁难庞天瑞，“而且，我是不会放弃纸扎铺。以后，你总不能，啊，那个，嗯，跟着我店里劈竹篾子，扎花圈，吃苦受累。”
    “有情喝水饱。”
    无语了，程因努力想唤醒自己，用头撞挡板，威胁庞天瑞不放他走，就一头撞死在车里。程因的反抗实在是太激动，激动到不停地砸，砸出一脑袋的血也不可能听下。反正是假的，都是梦，受点伤，不会有任何损伤。
    庞天瑞按住程因，按在挡板上，“你一醒，乔渡生就会消失。你别忘了，乔渡生死了。”
    如果，你明知是一场梦，你还愿意为他沉沦梦见吗？
    程因不再撞挡板，沉思片刻后，坚定地告诉庞天瑞，“不愿意。”
    “我愿意。哪怕我知道这是一场梦，知道清醒后一场空，我也愿意在梦中沉沦。”
    “假的就是假的。乔渡生死了，就是死了，活不过来。”
    “情难自控。”
    程因试图寻找唤醒自己的方法，撞头的方法没用，试试别的，跳车。
    “只要你答应我，庞家的藏宝库就是你的。”
    程因怼得不想开口了，庞天瑞在梦里头的执着劲儿都快赶上狗皮膏药了。
    “你除了钱，还有什么？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程因想赶紧把庞天瑞的嘴堵上，别说了，不恶心也膈应人。“你知道阿生比你好在哪儿吗？他穷，比我还穷。我跟他在一起，有优越感。”
    “他不穷，起码，没有你想得那么穷。”
    程因真的要跪下求放过，梦里的庞天瑞烦得很，有完没完。
    “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求你了，让我从这个该死的梦里醒来。”
    “庞家宝库中有一枚能够使人起死回生的宝珠。天地初开，三千界未分，混沌大地，人神同居。其中有一位人族女子爱慕上了创世神明。漫漫时光，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她一直追随着神明，却因身份有别，不敢表露心意。”
    “然后女的幡然醒悟，男的追妻火葬场。这剧情太老土，电视剧现在都流行七生七世。”
    “人族女子因执恋，以人身留存世间，不生不死不灭。这颗宝珠是她昔日头簪上的点缀，也是那位神送与她的礼物。”
    程因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一听就不吉利，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你不想他活过来吗？”
    “他就算醒了，也会当场抹脖子再死一回。”
    “他对你不重要，你连这一点牺牲都不愿为他做。”
    “与其委屈求全的活，不如痛痛快快的死。”
    程因说完豪言壮语，扭过脖子，挤了个卖萌的笑容，“你好像不是很满意回答，我能不能要个改口的机会？”
    庞天瑞伸出手，掐住程因的脖子，阴森森地说到，“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