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白白挨打

    “张导，你没事吧。”
    不少人朝张导围拢过去，七手八脚把他搀扶起来。
    “妈的，敢打老子。”张导恨恨然捂着肚子，似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似的，疼痛难忍。
    两名自认身手不错的武打替身心思活络起来，抢着冲向苏铭。
    这可是在导演面前表现的好机会！
    只要把这小子揍一顿，为张导出口恶气，没准下部戏就不是替身，而是男二号。
    “张导，我在大林寺习武八年，您就瞧好吧。”
    有位光头武替还不忘趁机给自己脸上贴金，吹嘘一番。
    另一位长发武替当然不甘于人后，“张导，我是正宗形意拳传人，自幼习武，断腿还是断胳膊，您一句话。”
    然而……
    光头武替飞出去比张导更远，在支撑起的高大摄影架上挂着，摇摇欲坠。
    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柄道具朴刀，苏铭闪电般削出一刀。
    长发武替只觉得头顶一凉，飘逸长发飞舞中，头顶留下铮亮一块，像用剃刀剃的一样。
    这仿佛电影中才会出现的画面，一下震慑全场。
    有点名气的演员怕被误伤，齐刷刷退开。
    安保、场务等好些大个子男人围着苏铭打转，但愣是不敢靠近。
    反而是一些狗仔跟在苏铭后头，各种拍摄装置齐动，生怕漏掉任何细节。
    见苏铭脚步越来越近，张导忙不迭往后退。
    苏铭不禁笑道：“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要不....你们报警吧。”
    “对，对，快报警，你们一个个都傻了吗？”
    被吓着了，也不管苏铭是冷嘲还是热讽，张导急忙吩咐下去。
    抬手看了下表，苏铭又说，“按两分钟算，警察没来我打你一次，四分没来打你两次，依次递进。”
    这种有恃无恐、肆意妄为的做法，惊得在场所有人暗暗咋舌。
    简直嚣张到极点！
    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导是理亏的一方。
    “出大事了，张导被打了。”
    “走，先去看看。”
    一传十，十传百，一会工夫，这块拍摄场地把附近几个剧组和狗仔全吸引过来，只见人头攒动，院落被围得水泄不通。
    两分钟到，警察还没来。
    苏铭说到做到，当着所有人的面，狂殴张导，打的他皮开肉绽。
    有人试图劝解，但被苏铭冷冽目光注视下，仿佛如针芒在背，愣是哆哆嗦嗦开不了口。
    也有自认身强力壮者想出风头，可手刚搭在苏铭背上，便被一脚踢得腾空三尺倒飞几丈，不知道的还以为吊着威亚演武打动作。
    唯独一个狗仔大着胆子靠近拍摄张导脸部特写，苏铭意外地并未阻止。
    “别打，别打，有话好说。”
    张导开始求饶，他想揉揉被打得淤青的痛处，可浑身哪里都疼，两只手完全不够用。
    苏铭再次看了下时间，离刚才打人已经过去一分钟二十秒。
    这也预示着若警察没来，还有四十秒拳头将再次落在张导身上。
    张导在忐忑和惶恐中等待，度日如年。
    还剩十秒时，他开始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软硬兼施。
    “这位小兄弟，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
    “你也看到了，这么多媒体在场，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警察铁定从严处理。”
    苏铭充耳不闻，淡淡吐出三个字，“时间到。”
    紧接着，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次出手比刚才还要重，张导觉得浑身骨头都碎了，骤然间萌生出一个念头，会不会被打死。
    手机铃声响起，苏铭按下接听键，传来周潇潇焦急的声音：“姐夫，你快住手啊，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想过后果吗？”
    看来她不放心跟过来了，可由于围观者太多挤不进来。
    苏铭回复：“你信不信我打了他，他还得对我说声谢谢。”
    警察总是姗姗来迟。
    警笛声由远及近，从警车上走下的三名警察，正极速狂奔过来。
    张导仿佛见到最亲的亲人，布满淤青的脸上爬满笑容，看起来异常狰狞。
    “妈的，你敢打我！”他兴奋莫名，“不判你个十年八载，我跟你姓。”
    “我们苏家不收你这种畜生。”
    当着警察的面，苏铭用拳头回应。并轻声在他耳边说出一句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引这些狗仔和警察来吗？因为周潇潇病号服上的一颗纽扣，是微型窃听器。”
    笑容在张导脸上僵住。
    威胁周潇潇的话被录下来了，结合病房的监控，威逼利诱女演员铁证如山。
    这种事在圈子里其实时有发生，大家都不干净，俱都默契地压下来。
    可现在....张导肿胀的眼睛扫视四周。
    无数的狗仔，无数的知情者，还惊动了警察。
    他一下子省悟苏铭殴打自己的动机，就是把事情闹大到自己根本压不下去的地步。
    在这一刻张导想了很多，大抵结局不妙。
    滚出娱乐圈都算轻的，在舆论造势之下，自己将成为过街老鼠，会被当成典型敲打，深挖以前过失。
    与此同时，三名警察已经靠近。
    留给张导选择的时间不多了。
    要么，忍下来，并且许以好处，和苏铭握手言和。
    要么，让警察把苏铭抓起来，判他几年。
    貌似有两种选择，可实际上只有一种，张导不可能拿自己前途、名誉来赌，失去大半辈子奋斗出的成果。
    “警察同志，就是他打我们张导。”
    吊在摄影支架上的光头武替指着苏铭。
    “我们张导是知名导演，若不从严、从重处理，相信舆论的压力你们承受不起。”
    长发武替不忘刷一波存在感。
    “你们闭嘴！”张导恨不得拍死他俩。
    这不火上浇油吗？万一苏铭一怒之下拼着鱼死网破呢。
    “警察同志你们误会了，他没有打我。”
    说出这句话时，张导很无奈，仿佛浑身力气被抽干。
    这一刻，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是张导被打傻了，还是大家都眼花了？
    光头武替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道，“张导，是不是这小子挟持你？放心，有警察同志给你主持公道。”
    “滚！”
    张导心头怒火狂喷，把气全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