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地狱在人间(9)——疯女人

    不属于这里？
    为何驼背老头和那个疯女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了类似的话？
    他们都说了吴晨不属于这里，吴晨当然知道自己本就不属于这里，但是这句话接连着从两个人的口中说出，让吴晨实在是感到迷惑不已。
    眼见怪老头驼着他那有些高耸的背往住院部的大厅方向走去，吴晨挪着步子紧随其后。
    驼背老头虽然背是驮着的，但是走路的时候，却是手插在口袋里，一边仰着头看着两边的病房，神气十足的样子。
    这个驼背老头着实让吴晨感到有些怪异，最直接的一点就是在浑身血迹的吴晨在被他发现的时候，他竟然没有过多的慌乱，甚至与吴晨的想象中相反。
    驼背老头的表现极其淡定，他对待闯进来的陌生人吴晨，而且还是浑身血迹的陌生人，就像是平常地对待这栋非开放性住院部里的A级病人们一样熟悉。
    按常理来说，吴晨在发现自己被驼背老头看到的时候，以为对方会大叫着叫人过来抓住并制服自己，甚至认为这个驼背老头应该会觉得自己是这里的精神病病人或者是某个嗜血杀手。
    出乎吴晨意料的是，驼背老头的反应极其地平常，就好像这只是他的日常一样，见怪不怪，这种反常的平常却让吴晨不由地有些不正常。
    当然了，无论怎么说，吴晨已经坚信在这个该死的鬼地方，没有什么东西是必须要按照常理来的。
    从自己最初见到的前任院长光头张世仁和保安，再到与光头院长的死有密切联系的瘦高个，最后到这整栋非开放性住院部的包括疯女人在内的所有病人，就没有常理两个字可言。
    当然，这很显然，吴晨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相信面前这个看起来就怪异无比的驼背老头会是什么善类。
    吴晨在看清驼背老头的面目的第一眼起，就想起了一个动物，无论是老头的眼睛、鼻子，还是嘴巴，吴晨都觉得那就是秃鹫。
    由于吴晨身体还承受着在负一楼里被试验体007攻击后留下的疼痛，所以他走起来还是有些慢，基本与驼背老头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当然，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在短短的时间内，吴晨经历了这么多恐怖的事情，不免对这驼背老头还是保持着应有的防备。
    吴晨跟着驼背老头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保安为何让自己来给34号病房的女人送来项链，并且还让自己帮忙请求女人的宽恕？
    根据吴晨之前的推测，这个疯女人跟保安之间恐怕存在着一些不可言喻的关系。
    莫非这个保安喜欢这疯女人？还是疯女人就跟他...？
    想着，吴晨蹒跚着追上了驼背老头，旁敲侧击地问道：“您...您知道那个34号病房的女人，也就是那个疯女人，是哪里来的吗？她...跟这边医院的工作人员有什么关系吗？”
    驼背老头驻足思考的时候，忘情地用手指抠起了鼻孔，他那几乎皱成一团的肥大鼻子随着手指的抠动而扭动起来，这让吴晨感到有些尴尬和恶心。
    但吴晨又不能表现出异样，只能是强忍着不去看驼背老头的动作。
    “这个啊...我想想...我怎么知道...好像...”驼背老头抠鼻孔抠地越来越起劲，就好像他是能够在鼻孔里要找到吴晨所提出的问题的答案一般。
    就好像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吴晨就这样悻悻地站在驼背老头的旁边，眉头不禁直往中间挤。
    而吴晨身边的驼背老头则是眼睛上瞟，忘我地不停地转动着手指从各个方向努力地挖着鼻子，吴晨有些担心这驼背老头会把他自己的鼻子挖穿。
    说实在的，早知道驼背老头是这么个状态，吴晨就不该问他了，驼背老头再这样下去，别说想起些什么，恐怕直接能从鼻孔里直接挖到咽喉里去了。
    ......
    “我想起来了，好像...”还在吴晨尴尬之际，驼背老头喊出了声。
    “怎么了？你想起来什么了？”吴晨期待地看向驼背老头。
    只见驼背老头在历经将近一份钟的努力以后，终于将手指从那已经有些拧巴发红的鼻孔里退了出来，然后他好像是习惯性地用手指一弹。
    吴晨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生怕这驼背老头把什么东西弹到自己身上。
    然而，驼背老头这次好像并不太顺利，连着弹了几下似乎也没有能够成功。
    驼背老头急了，嘟囔着骂了两句，随即将手指在旁边的墙壁上擦了擦，才说道：“我想起来了...”
    吴晨不敢靠近驼背老头，生怕他突然把手往自己身上擦，虽然吴晨现在衣服上沾染了许多血迹，但他仍然担心驼背老头会把那刚清洁完鼻孔的手指往自己身上蹭。
    果然，吴晨的担心不无道理，驼背老头说着手已经伸向了吴晨，但很快又缩了回去，兴许是觉得吴晨的衣服也不够干净。
    驼背老头半眯着眼睛，眼角不知道多少条深深地鱼尾纹紧巴巴地挤在一起，就像是一群鱼儿被困在了水洼里一样。
    “你想起什么了？”吴晨催促道，这个糟老头子，又想耍什么心思，又开始卖关子了。
    “我记得...门口的保安那个保安你应该见过吧？”驼背老头问道。
    吴晨点头，这能不认识吗？自己在这差点丧命还不是托这阴险的保安所赐，要不是他，自己能来这种鬼地方？
    “我只知道好像那个保安偶尔会托人送一些东西给疯女人...但只要不影响我的事，我就不关心，所以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业不知道了...或许...”驼背老头说到“或许”的时候，皱在一起的老脸像开了花一样，瞬间张开了。
    吴晨从驼背老头的表情中读懂了驼背老头没有说完的话，跟吴晨的推测有些类似，疯女人与保安之间可能存在着亲密关系，保不齐疯女人有可能就是保安的什么人。
    那这样的话，保安似乎又不敢面对疯女人，准确来说，应该很明显是愧对疯女人，结合起来看，难道是自己推测的那样，保安负了这个疯女人？
    而保安真的就是女人口中的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