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清晨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顾墨蕴就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趋势。
    她如往常一般有些眷恋的蹭了蹭枕头，可越蹭感觉越不对劲。
    她不太喜欢周朝人常用的枕头，对她来说，那有些太硬了。
    所以，她的枕头都是蓝歌她们特意为她缝制的棉花枕头，枕起来柔软又舒适。
    可今天的枕头给她的触感又有些不同，有些硬，却也算舒适。
    苏凛夜是被顾墨蕴给蹭醒的，酥**麻的触感不断从胸前传来。
    当苏凛夜睁眼的时候，就看到顾墨蕴像只在撒娇的喵咪一般，不停的在他胸前胡乱蹭着。
    她满头的青丝，早就散开了，蜿蜒了满床。
    随着顾墨蕴的动作，那一床的青丝也跟着在苏凛夜的鼻下轻轻略过。
    有些痒，却有一股暗香传来。
    一切都美好的像是在梦中一样。
    可是梦总会醒。
    蹭了半天的顾墨蕴，总算发现了不对劲，她睡眼朦胧的睁开了眼睛。
    向上望去，一张陌生的俊美容颜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这是顾墨蕴第一次见到苏凛夜。
    “你是何人？”
    顾墨蕴说完话之后，就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笨如斯的问题。
    能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她寝宫的人，自然就是苏凛夜无疑了。
    “爱妃真是让朕好等，朕来的时候你就已经酣睡了，若不是朕疼惜你身子弱，想来这个时候你还在因为大不敬之罪在外面跪着呢！”
    顾墨蕴这才有些慌张想要起身，可她的一缕青丝却压在了苏凛夜的身下。
    “哎呦！”
    等她起身之时，那缕青丝迫使她又重新跌倒在了苏凛夜的胸前，还让她疼的叫出了声。
    原本还有些神色内敛的苏凛夜，此时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懊悔与心疼。
    他本意并非如此，可作为帝王，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必备的技能。
    不承想，这一下，反而有些弄巧成拙了。
    苏凛夜已经看到顾墨蕴的头皮，隐隐约约的泛起了红，想来这下定是有些疼了。
    眸子暗了暗，苏凛夜避开顾墨蕴的头发，率先起了身。
    “陛下恕罪，臣妾身子弱，昨夜实在是撑不住了才睡了过去，还望陛下原谅臣妾这次！”
    “知道你身子弱，所以才没舍得喊你起来，你若还是困，就再睡会，朕会派人去慈宁宫里通传一声，你今日就不必去太后宫里请安了。”
    小骗子，朕可知道你康健的很！
    “多谢陛下体恤，臣妾服侍陛下更衣吧？”
    顾墨蕴嘴上虽然说着这话，可人却跪坐在床上没有动弹。
    还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娇娃娃！
    “爱妃歇着便是，今日醒的这么早，可别累着了。”
    可苏凛夜也是一个从未自己动过手的帝王，他本想唤了田新福进来服侍他穿戴衣服。
    但是转头就看到顾墨蕴只着了一袭寝衣，满头青丝披在肩上，脸蛋睡得酡红，双目有些迷离的跪坐在床上，她此时的模样清纯而又充满诱惑。
    这样的她，苏凛夜又怎么可能让其他男人看到，哪怕是阉人也不行！
    无奈之下，苏凛夜只能草草把衣服套在了身上，又重新把顾墨蕴塞进被窝里之后，就推门走了出去。
    田新福守在门口，原本还有些困顿，但看到苏凛夜出来之后，立马就清醒了过来。
    “呦！老奴的陛下哎！您怎么这幅打扮啊？”
    “闭嘴，先回养心殿。”
    待回了养心殿之后，苏凛夜这才在田新福的帮助之下，重新穿戴一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凛夜还差点就误了早朝。
    苏凛夜一走，顾墨蕴就喊了蓝歌与蓝馨进了内殿。
    “陛下昨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啊？为什么不喊醒我？”
    “娘娘，陛下昨日来的有些晚，那时候您趴在桌子上睡得有一会儿了，奴婢原本是想喊您来着，可陛下不让奴婢们喊。”
    “那陛下来时，我的睡姿可还雅观？”
    “自然是极美的，娘娘的容貌本就世间难寻，哪怕您是睡着，也挡不住您半分的容颜。”
    “蓝歌，没想到进宫一段时间之后，你这嘴上也像抹了蜜一样甜了。”
    “娘娘真是谬赞了，奴婢说的可都是心里话，蓝馨你说是不是？”
    “娘娘，奴婢也觉得蓝歌说的在理。”
    顾墨蕴见从她们两个人嘴里问不出来有用的话，就主动换了一个话题。
    “陛下刚刚出去的时候，脸色如何？可能看出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
    提及此事，蓝歌与蓝馨都同时住了嘴，看起来都颇有些一言难尽。
    “可是怎么了？直说便是。”
    “娘娘，陛下出去的时候，高不高兴的看不出来，可那一身打扮如果让外人看到的话，必定会借此诟病娘娘的，实在是不雅观的紧。”
    顾墨蕴对此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陛下的着装平日里就没有专人打理吗？我哪会做那些啊？”
    “奴婢们说的也是，就算不让娘娘您替他整理，好歹也让田公公替他收拾一下吧，也不知道陛下那么急着走，到底是什么原因。”
    “算了，这本就算不上什么大问题，是陛下没让田公公进来的。”
    “那娘娘，您和陛下昨日怎么没叫热水啊？田公公特意嘱咐了奴婢，奴婢们在茶水室里等了整整一晚上。”
    顾墨蕴闻言，就从床上下来了，当着两个人的面，把被褥给撩了起来。
    只见昨日特意铺好的白色床单，如今还是洁白一片。
    没有落红。
    “娘娘，这是？”
    “我昨日与陛下并未**事，自然用不着热水。”
    “许是陛下体恤娘娘体弱，这才不忍心鲁莽行事伤了娘娘。”
    见蓝歌在绞尽脑汁的想着词，想要安慰自己，顾墨蕴摆了摆手说道：“昨日许是一个意外，不用慌张，咱们在这后宫的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机会。”
    “娘娘想得开就好。”
    “你们去帮我准备洗漱用的东西去吧，天色也不早了，咱们该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诺！”
    等寝殿内只剩顾墨蕴一个人的时候，她坐在铜镜前，这才开始琢磨苏凛夜清晨的那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