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春龙节习俗

    因着不许丫鬟跟上，她与江玄瑾二人走在坊间。
    一路上可见众多官商府邸正门大敞，门口挂着龙头龙身，红绸红衣，好生热闹，这么一比，相府的大门就挂了个红布，就显得比较清冷了。
    于漫漫左右张望着喜庆的人家，突觉手背被个冷硬东西碰到，她立即扭头看去。
    “拿着。”江玄瑾轻声道。
    看着不知江玄瑾何时带上的小红木盆，木盆底还刻着一条精致木龙，她面露疑惑。
    “这是什么？”
    江玄瑾别开视线，声音竟有难得的柔和。
    “挑水的，你拿着。”
    她不解，但还是接过。
    但等了半刻钟后，望着坊内满是官商夫人的人群，瞬间明白了。
    这么多人围着水井，原是不想挤然后才把盆给她的，想让她去打水的呀。
    她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夺过灯笼，将木盆塞给江玄瑾。
    “你去吧，我在这等着你。”
    江玄瑾看着怀中被硬塞进来的木盘，目光冷冽。
    再见于漫漫双手抱胸，撇开脸，坚决不去的表情，也只能叹息。
    “你跟着本相一起。”
    于漫漫摇头拒绝。
    “这么多人我就不去了吧，反正明年我也不来了，学这也没用。”
    约法三章，许是明年就合离或者被休了，届时她自由了，又何至于学这个。
    江玄瑾也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听着莫名刺耳，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时，有人叫住了他。
    “江相爷今年怎来的这般早？之前可都是天亮了才来的。”
    二人循声望去，是个身着暗红衣裳的妇人，正笑望江玄瑾打招呼。
    江玄瑾闻声浅笑点头算是招呼，也并不多言。
    于漫漫回过头就看到了江玄瑾的笑颜，微微愣住，相识多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虽说笑的有点假，但不得不说还挺好看的。
    江玄瑾回过头，嘴边笑意还有残存，二人正仰俯相视着，周围妇人都因这句相爷皆看了过来，议论纷纷起来。
    “那是江相爷？生得好生俊美。”妇人惊叹着。
    “我府上二女昨日还念叨着他，这一看，果真生得好看，怪不得让她心心念念的，她旁边的女子是？”
    “叹，那是于将军府的二小姐。”
    “哦，我想起来了，被圣上赐婚的二小姐，啧，看这容貌举止，的确配不上江相爷。”
    议论声传入她的耳中，于漫漫低头摸摸鼻子，神情很是无辜。
    “夸你就夸你呗，怎么还对我人身攻击了。”对着江玄瑾不满嘟囔道。
    江玄瑾收回了笑容，面无表情看着她，稍带着威胁的语气说道。
    “如今坊内的夫人们也都见到了你，若让本相一人打水，明日你定然多个不识礼数不尊夫郎的坏名，你可愿？”
    于漫漫咧嘴，假笑一声。
    她就是不愿又能怎么样，整个京城的人早都知道她是个草包小姐了好吧。
    “走吧，打水去。”
    在众多官商夫人人群中，她勇猛进击，从中挤出了一条路，才总算打好了水，望着满满的一盘水，于漫漫松了口气，再看天色，已将过黎明。
    她拿着灯笼，江玄瑾拿着红木盆，一路走一路洒，因需得黎明时洒水，他走得异常的快。
    走了一半，于漫漫就坚持不住了，单手撑着墙面，正喘息着。
    没有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江玄瑾回过头，见于漫漫靠着脏污的墙面喘息休息。
    “怎么不走了？”他出声问道。
    于漫漫翻了个白眼，出声抱怨着。
    “比不得你，腿没你长，你这端着个水盆都走得这般快，跟不上，我要休息一会儿，你先走吧。”
    隔着几步远，江玄瑾走近，略显嘲讽的语气自他口中而出。
    “这便是你练操的成效，不过几步便气喘如此，你练了有何用处？”
    这话说的于漫漫可不乐意了。
    “强身健体岂是一两日可成，我学了还没半个月呢。”她出言反驳。
    语毕，便闻江玄瑾嗤笑一声，甚是不屑。
    这声嗤笑让于漫漫很是不服，平息了喘息后，就走到了他身旁不满出声。
    “等明年你且看着，我端着走比你走的还快。”
    江玄瑾怔愣一下，突然笑起。
    “……那本相就等着”
    于漫漫冷哼一声，只当他这一笑是嘲讽之意。
    二人再往前走时，江玄瑾步伐稍慢了下去，这一慢，当洒着水到府门时，天已经彻底亮了。
    将龙头灯笼放到春华手中，她扯着领口一脸难受，转身要回院子。
    “今日春龙，你需到正堂用膳。”江玄瑾叫住了她。
    于漫漫脚步不停头也不回，不耐大声喊着。
    “知道了，我这满身是汗的不舒服，回去换身衣裳再来。”
    换了衣裳到正堂，她也饿了，闻着扑鼻面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饭桌处没有丫鬟小厮站着，仅有江玄瑾一人坐着，见她来了只看一眼，而后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许久不曾吃过面食，难得吃一回，饱腹后，很是满足地靠在椅子上，见她坐态，江玄瑾扫过一眼便已挪开视线。
    饭桌刚刚撤下，春华就走了进去。
    “小……夫人，国公府的二夫人邀您出城踏青。”
    踏青？国公府的二夫人？
    于漫漫想起方才打水时候周围的那些妇人，还有着天也冷，踏青还不如躺着睡觉来的舒服。
    念及此，她已想拒绝，只是国公府二字让她思虑，她转头看向坐地笔直端正看书中的江玄瑾。
    “我能不去吗？”她问道。
    江玄瑾并不看她，淡淡说道。
    “随你。”
    这意思就是她可以不去了，于漫漫对着春华扬笑。
    “回拒了吧，就说我身子娇弱，在喝药不适出门，日后再叙。”
    “是。”
    话音落下，便觉身旁注视，她看过去时，江玄瑾还在看着她，眼神极度复杂。
    “你看什么？”她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嘴角。
    看手，并无面食残留，更是奇怪，他这眼神让她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呢。
    “你方才打水时候，国公府的二夫人也在。”
    于漫漫身子一僵，脑中浮现自己打水时的勇姿，而后猛地起身喊道。
    “春华回来，换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