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身世

    “等等，不用走，我就看看我姐姐，等一下我还得回去改那个头疼的奏折呢。”姜书昕连忙拦住他，朝他暧昧的眨眨眼。
    云潇：“.......”
    不是，他觉得这人眼里有点东西，让他好生尴尬。
    于是，本来还好好的气氛，被姜书昕这么一说，云潇和牧敏音二人同时莫名的不自在起来。
    空气安静了几秒，还是牧敏音轻咳几声，打破尴尬道：“其实姐姐没事，昕儿不用天天都往我这跑。”
    “那怎么行啊，你可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再说，你还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除非你好起来，否则我每天都不会放心的。”姜书昕皱着眉回答道。
    牧敏音轻轻笑了笑，也没有拒绝的点点头。抿了抿嘴，答应着她道：“我知道了，姐姐一定会好起来，不会让我们昕儿担心的！”
    嘴上虽然笑着回答，素手却是不断的暗暗抓紧蚕丝被，对不起，原凉姐姐又要仔骗你一次了。
    “嗯！”姜书昕满是笑意，只觉得，从她来到这个世界起，从来没有一刻像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牧敏音有些害羞道：“姐姐，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我想等你好了之后，可以为我和司彦之证婚。”
    “司彦之？”牧敏音轻念，他们二人的事情她也听云潇解释了，一路走来，的确是不容易，只是......
    “那个黎朝王爷啊！”牧敏音微微感慨，他是黎朝的摄政王啊……
    “正是。”姜书昕点点头，又想起自己之前作的那些妖，怕自个的姐姐有些误会，连忙开口解释道
    “姐姐，其实，我之前会那个态度，是因为我们之间有误会，后来误会也解开了，兜兜转转，我还是只喜欢他一个人。”
    牧敏音有些微微怔神，姜书昕这般用情至深，她早该料到了。
    只是，姜书昕若要继承大统，成为南闽的女王的话，那跟司彦之便是各执朝，他们该何去何从？
    理智告诉她为了南闽的江山社稷她应该拒绝，可是看到姜书昕期待的眼神，她一句拒绝的话都讲不出。
    她已经欠姜书昕的够多了，要是还这般逼迫她，她哪里配当她的姐姐。
    牧敏音默默的沉思着，没在说话。
    好在姜书昕只沉浸在一切麻烦都结束的喜悦之中，并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微恙表情。
    而一旁的云潇看着她们姐妹二人，只觉得胸口闷痛的很，他们到底还要经历多少磨难才够？！
    默了一会，三人又各安心思，牧敏音跟云潇心不在焉的回了她几句话，看到太医例行过来诊脉才得以打破这个怪异的气氛。
    “我姐姐她怎么样了？”
    太医一号脉完，姜书昕便急忙的问话道。
    太医的脸色沉了沉，正打算跟姜书昕如实回答道：“回殿下，陛下受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并没有大碍了，只需好好休养，只是......”
    她体内的毒素，已经随着静脉蔓延全身，这才是最难的，无药可解，唯有...死路一条。
    太医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牧敏音急忙打断：“昕儿，既然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那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去忙吧。”
    “哈？”姜书昕正认真听着，冷不丁听到牧敏音突然说起的这话，有些迷茫的看了她一下。
    见她又笑着朝自己点点头，太医因为刚才牧敏音的打断给吓了一跳，讪讪的不敢再说话，只是随意的提醒几句多注意修养。
    既然听到牧敏音没事，想着自己也该回去忙活了，又叮嘱了两句才退下。
    见姜书昕离开，太医顿了顿，还是神色凝重的开口：“陛下，你身上的毒.....”
    “不必再说了！”牧敏音冷声打断他：“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清楚，无需多言。”
    太医默默的闭上了嘴，顿了顿，微微的轻叹一口气，沉重应声：“是，陛下。”
    “还有。”牧敏音又叫住他：“我身上的毒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特别是二殿下，听明白了么！”
    “是，微臣遵旨。”太医应声。
    终于，寝宫内又只剩下牧敏音跟云潇两人。
    云潇见着牧敏音垮下来的脸，忍不住心疼的叫了她一句：“陛下...”
    “云潇。”牧敏音开口：“你觉得司彦之如何？”
    “黎朝王爷为人正义，对二殿下是真心实意的。”云潇老实回答道。
    “是吗？”牧敏音点点头，失神的嘟囔道：“如此良缘，我如何去拆散？”
    “可南闽的江山也不该由陛下一人撑着，陛下你能不能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云潇忍不住开口道。
    “云潇，找个时间我想见见那黎朝王爷。”牧敏音没有回答他，而是又自顾的开口。
    云潇抿嘴，沉痛的闭上眼，轻轻应声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
    姜书昕回到自己的书房把奏折改好，又唤来自己府内的所有面首。
    这些面首是自己之前为了气司彦之而纳入的，想想自己当时抽风的决定，姜书昕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极了。
    现在她跟司彦之和好，留着他们在长乐宫占着茅坑不拉屎也不厚道。
    因此便找他们过来一一遣散，自然，为了弥补他们，有能力者，会酌情给个一官半职。
    自从上次律乐阁之约之后，苏荣卿还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的跟姜书昕单独相处，一时间，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殿下...”苏荣卿胸口顿顿发痛，嘶哑的轻唤了她一声。
    姜书昕看他，轻叹一口气，她也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算了，一切都过去了吧。
    “起来吧。”姜书昕轻声回答道。
    又看了他一眼，继续开口说道：“之前那么多面首，你也清楚我要找你说什么了吧，我们...”
    “荣卿明白，我跟殿下有缘无份，能跟殿下相识一场，已经是荣幸，不敢奢求太多。”苏荣卿接着她的话苦笑道。
    姜书昕听他的话倒是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张张嘴没在说话，最终释然一笑，轻轻点头。
    “之前贸然把你纳入长乐宫，是我的错，后来，我也是真心的想与你做朋友，只是，我心头所属，不能再留你在长乐宫了。”
    苏荣卿有些艰难的起身，他知道他这跟她一别，可能就再也不可能有再见的可能了。
    苏荣卿站定，微微闭上眼缓了缓，随后缓缓的躬身，郑重作别道：“殿下，荣卿告辞。”
    “苏荣卿。”姜书昕叫住他，深吸一口气，随着他开口道：“我知道你心有大局，不会甘心居于市井小民的身份。
    市舶司韩大人手下有一个副职，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胜任的。”
    苏荣卿停住脚步，苦涩一笑，他知道这只不过是她的补偿，他在她前面已经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形象了。
    若是再答应的话，那他连最后一丝尊严都没了。
    于是便转身对着姜书昕又行一礼，想着拒绝道：“殿下的好意荣卿心领了，只是荣卿想......”
    “不是因为要补偿你才让你入朝为官。”姜书昕打断她的话，郑重说到：“苏荣卿，你的科举笔试殿试，皆是翘楚，只是当时因为别的原因才没让你入职。
    今天我请你任职，全是看在你的能力，对你发出请求，你愿不愿意，到市舶司哪里，为南闽尽一份力。”
    苏荣卿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她，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默了许久，才不敢相信的嘶哑着声音开口：“殿下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姜书昕点头：“你觉得我这样骗你有意思吗？”
    苏荣卿打从心里滋生出一股暖流，经过了全身，郑重的朝她点头，毕恭毕敬的跪着作揖接下：“多谢殿下，荣卿愿意，与南闽共患难，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绝不叛国！”
    姜书昕听他这么说，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感动，他只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而已吧，并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他也是心有大义的一个人。
    笑了笑应声：“起来吧，谢谢你愿意。”
    “殿下。”苏荣卿默了默，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荣卿跟殿下，还能做朋友吗？”
    姜书昕微微一笑，倒是点点头的回答：“我跟苏大人不都一直是朋友吗？”
    苏荣卿有些感动，便明了的没在说话，只是又恭敬的作揖后才转身离开，这次他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终于遣散了长乐宫的十二位面首，姜书昕是感觉无事一身轻，便要去找找她的大人来。
    之前为了同司徒黑演戏，两人在一起都是偷偷摸摸整的跟地下情似得。
    现在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他们之前因为误会错过了那么多，恨不得这些天一并讨回来。
    于是，姜书昕找到司彦之时，发现他正跟那位高深莫测的国师申屠罡正下着棋，不想韩式堃也跟着站在一旁凑热闹。
    这个组合...姜书昕扯了扯嘴角，甚是意想不到啊。
    姜书昕到那边时，观棋的韩式堃先是发现了她：“哟，师妹，我们在这呢！”
    姜书昕先是朝着下棋的二人笑眯眯点头以示打招呼，才对着韩式堃没好气道：“他们在这下棋，你怎么过来凑热闹，你事都忙完了？”
    韩式堃自豪点头：“那可不，也不看看你堃哥我是谁，没了那些狗腿的大臣的阻碍，堃哥我做事那是的心应手来着，哪像你。”
    “切～”姜书昕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德行！”
    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观棋不语真君子，没看人家下棋么，别坏了人家思路懂不懂。”
    韩式堃挑眉，还是讪讪的闭上了嘴，又看着两人斗棋。
    终于，司彦之一个白子落下，眼眸浮现笑意，谦虚道：“申屠大人，承认了。”
    申屠罡抱拳：“王爷聪慧又有韬略，在下甘拜下风。”
    “不敢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谦让，倒是让姜书昕微微则舌，对着韩式堃小声道：“你看，他们古人就是这么的谦虚，实则就是凡尔赛。”
    “我也这么觉得，大大方方承认不好吗，这样多累啊。”
    听到两人的对话，申屠罡倒是转头，正想对着他们说什么，突然看到姜书昕的面相，心中突生出怪异之感，二殿下的命格，怎么.......
    姜书昕看他盯着自己，不自在的摸摸自己的脸问：“我脸上有东西？”
    意识到自己失态，申屠罡连忙恭敬作揖：“不是，殿下误会了，只是，在下看到殿下的命数，一时有些失态，还请殿下见谅。”
    又是命数，姜书昕皱眉，算了，谁让他们古代人就是这样的迷信，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末了，看了看自己对面的申屠罡，一头怪异的银发，容貌生的甚是俊美，顶多二十几岁的模样。
    听他们说，这人起码过了花甲之年了！
    不是吧，这么牛逼的吗？
    姜书昕到是有些不信，看了看申屠罡，笑眯眯的好奇问道：“申屠大人今年高寿？”
    申屠罡皱眉，还是恭敬道：“殿下怎么这么问？我们修行者不在乎自己年纪。”
    其实他是讨厌别人问年龄，一说他真实的年轻，总能收到别人奇奇怪怪的眼神，长得年轻他有什么办法？
    姜书昕讪讪一笑，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看他：“没有，就是好奇而已，毕竟我父王在的时候你就在了。”
    所以言外之意，还是好奇他的年龄，对于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她觉得不打探清楚太可惜了。
    申屠罡看出她的心思，也没有拒绝，而是如实回答道：“在下今年六十又一了。”
    姜书昕：！！！
    韩式堃：！！！
    “六....”姜书昕感觉快要说不出口，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其他二人，明明样貌跟他们差不多。
    最终，对着韩式堃讪讪道：“韩式堃，就这个样貌这个年纪，整容技术也没这么屌吧。”
    韩式堃尴尬的咧了咧嘴，冷笑话道：“也不是没可能，咱们不还有个四千年美女。”
    “阿西，你能不能正常点！”姜书昕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看着申屠罡开口问道：“申屠大人你是怎么保养的？有秘诀么？”
    “这....”申屠罡不知该如何作答，笑了笑道：“殿下说笑，只是在下如此而已。”
    “天生？！”姜书昕张了张嘴，满是羡慕道：“这基因也太牛了吧。”
    申屠罡则是不解的笑了笑：“基因...为何物。”
    “呃....”这问的让姜书昕有点卡隔了，她要怎么解释，尴尬一笑，胡扯道：“就是我们每个人都的东西，它能决定我们的样貌等等，在黎朝，大家就称他为基因。”
    “你说是吧，大人。”姜书昕轻笑，摇了摇司彦之示意求救。
    司彦之：“.......”
    韩式堃：“.......”
    申屠罡则是明了一笑：“原来是这样。”
    想了一会，又看了姜书昕一会，其实他觉得是万分奇怪，因为这位二殿下的命数，似乎跟二十年前见到的她感觉有些不同。
    更令人惊讶的是，早在一年前，他夜观天象之时，就料到，天上的双帝王星中，一颗已经陨落了，也就是说明，两位殿下中，其中一位很可能已经.....
    但是，现在，二人又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这与帝王星的命数完全不同，甚是怪异。
    而且，他眼中的这位姜书昕，与他窥探天机时所看到的天选之女。
    “殿下。”申屠罡思定后定，还是问她道：“不知殿下能不能让在下算上一卦。”
    “算卦？”姜书昕微微蹙眉，想着这个申屠罡神神秘秘的，她也对她很是好奇，也好，让他算上一卦，她也好好探探他的地。
    轻轻点头，端正身子坐好：“那你看吧。”
    “那在下就失礼了。”申屠罡恭敬作揖。
    只是。当申屠罡查看她的命数之时，身体顿时一顿。好看的眉头皱成一团，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之感。
    又不敢相信的再试探姜书昕的命格，越看眉头却皱的越深。
    这反应让姜书昕心里隐隐生出不安，舔了舔嘴，不安问道：“怎么，我的命格有问题？该不是你要说我有血光之灾了吧？”
    申屠罡：“........”
    “自然不是！”申屠罡连忙回答道，顿了顿，才如实的回答：“殿下的命数，在下看不透。”
    “哈？！”
    姜书昕眉头拧成一股绳，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看不透是什么意思？”
    申屠罡有些苦闷，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样怪异的命数，于是便道：“实不相瞒，殿下的命数在下是头一回见到，殿下，可有双命数。”
    “双命数又是什么意思？”姜书昕挠头。
    “也就是说，殿**上尽力的是两个不同的人生，这中现象，在下是头一回见到，还请殿下让在下回去参谋参谋。”
    这句话，成功的让姜书昕和韩式堃两人错愕的面面相觑，各自异常同步的咽下一口口水。
    最终，还是姜书昕缓缓开口道：“不用了，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双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