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断片之后

    宋渔不知道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套出什么话来，清酒这么好喝，她居然断片了，白浪费表情了。
    问题是，宋渔看了自己的余额，没多没少，谁买的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应该没办法刷卡吧。
    宋渔发微信问龙经纶，【昨天你送的我，你买的单吗？】
    龙经纶说:【我吃什么了，凭什么我买单？】
    宋渔问:【那你看没看见我买单了？】
    龙经纶发来一堆问号，【你居然不是蹭吃蹭喝，你是请客去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好的，宋渔基本可以确定，不是龙经纶买的单，她应该没办法清醒刷卡，那岂不是陆绍元买的单？
    请客让客人点菜没毛病，请客让客人买单，宋渔都想夸自己一句‘牛逼’。
    龙经纶又发来一句:【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吃饭的细节，我只知道你骂人家渣男，人家怎么得罪你了？跟你坐一桌吃饭，还让你骂不还口。】
    所以昨晚不仅没给人赔礼道歉，还把人骂了一通，宋渔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中午宋渔在员工餐厅排队，陆绍元就排在她前两位。
    陆绍元正在用手机看新闻，听到一个变调的口哨声，回头去看，发现宋渔正朝他挤眉弄眼的。
    陆绍元沉声道:“有事吗？”
    宋渔忸怩道:“我们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陆绍元回过头去，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一直把他往渣男上按。
    “喂，喂……”宋渔又用变调的口哨呼唤陆绍元。
    宋渔这口哨声让人条件反射想上洗手间，夹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同事忍无可忍了，“要不咱们换个位置，你们俩好好聊聊，不要再吹口哨了。”
    “谢谢，不好意思啊！”宋渔总算换到了陆绍元后面，偷偷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喂，你跟我聊聊嘛。”
    “没什么好聊。”陆绍元一脸傲娇，就不转过去。
    同事甲像是发现新大陆，“哎哎，你们快看。”
    “看什么？”同事乙趁他不注意，偷偷夹走他一个卤蛋。
    “我就说宋渔不是一般人吧。”同事丙一脸得意，好像他未卜先知。
    同事丁不搭话，他正心情低落，昨天跟于彤彤告白被拒了。
    宋渔一直跟在陆绍元身后，可怜兮兮，“我昨晚喝多了……”
    “你还知道你喝多了？”陆绍元找个张桌子坐下，还以为她酒量多好。
    宋渔就坐在他对面，迅速地用筷子在两个餐盘交换部分肉类，“我昨晚说了什么？”
    陆绍元不吭声，让他把昨晚她骂他的话复述一遍，不好意思，他做不到。
    宋渔一边吃饭，一边嘟嘟囔囔，“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酒鬼计较啦……”
    陆绍元抬头看了宋渔一眼，她还在反反复复地呢喃，他认真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食不言寝不语？”
    宋渔‘啊’了一声，“你说话了。”
    陆绍元白了她一眼，又低头吃饭。
    宋渔说:“昨晚是不是你买的单？”
    简直废话，陆绍元说:“不然呢，我指望一个走S路线的人，能看得清楚12345？”
    沈寻文是说过宋渔喝醉了会变身，可是宋渔不知道自己居然都不能直线走。
    “我喝了多少？”
    “说了清酒后劲大，你说清酒像白开水，还非要再拿两瓶。”
    宋渔连声道:“我错了，我错了，不听老人言，活该我吃亏……”
    宋渔心里真不真诚不知道，认怂认得挺快的。陆绍元的脸色缓了下来，“你平时都这么跟别人喝酒的？”
    “不，我不爱喝酒，我昨天是舍命陪君子。”宋渔睁眼说瞎话，那是她不知道自己灌自己的时候在沈寻文眼里多可怕。
    陆绍元说:“以后不要喝酒了。”她这酒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昨晚究竟说了啥，宋渔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脑子一片空白，她就记得荡秋千了，那家店在哪她都不记得。
    宋渔点点头，“昨天明明说好我请客的，结果让你买单，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再请你一次？”
    陆绍元没吭声，宋渔又再接再厉，“你看今晚怎么样？择日不如撞日……”
    “我有事。”
    “有事也得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宋渔又准备开始碎碎念，势必要说服他，“要不明晚你看怎么样？”
    于彤彤又来了，又坐在陆绍元旁边，又把一盒甜牛奶推到陆绍元面前，“给你。”
    陆绍元还是没看那盒甜牛奶，“我不喝，谢谢。”
    宋渔好想抓着于彤彤问，你尴不尴尬，你尴不尴尬，双向奔赴才有意义，他都拒绝那么多次了，何必呢。
    陆绍元突然问：“你明晚有空吗？”
    宋渔正脑补小剧场，没有听清楚，“嗯？你跟我说话？”
    陆绍元又问了一遍，“你明晚有空吗？”
    虽然于彤彤在场，但是宋渔一点都不收敛，惊喜都要从眼睛溢出来了，“有，有空啊。”
    宋渔想自己又不是想跟她抢男人，管不着于彤彤怎么想的，各凭本事。
    “那明晚一起吃饭吧。”
    宋渔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啊！”
    王晓楠在隔壁桌看着这‘三角恋’，心里只想嚎一句‘造孽啊’。
    午休过后，王晓楠拉着宋渔到茶水间，神神秘秘地说:“你今天有没有听说，隔壁部门有三个人被炒鱿鱼了。”
    宋渔随口问:“谁啊？”
    王晓楠说了几个名字，宋渔摇头，表示名字跟脸没对上号。
    “坐在小张对面，有点胖的，鼻子上有颗痣，喜欢穿花花绿绿的……”
    “化妆很浓的，经常吹牛说自己家亲戚多牛，在哪里有几套房子的……”
    “特别爱打听同事之间的八卦，搬弄是非，挑拨离间，还瞧不起人的……”
    王晓楠把三人的行为特征这么一形容，宋渔突然对上号了，这三个不就是，昨天在洗手间编排她跟陆绍元有一腿的同事三人组嘛。
    宋渔来了兴致，“三个被一锅端啊？什么情况？”果然是恶有恶报，不是不到，时候未到。
    王晓楠说:“就是不清楚，才问你中午跟陆绍元吃饭有没有听到什么小道消息。”
    “没有啊，陆绍元怎么会闲聊别人，都是我自己在自言自语……”宋渔扁嘴，还是于彤彤心理素质高，被陆绍元拒绝几次都不放弃。
    于彤彤突然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