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福不是祸

    隔天宋渔就去明心上班了，她以为入职第一天应该不会很忙，可以先熟悉熟悉环境，熟悉熟悉同事。
    结果在明心的工作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一会被人派去冲咖啡，一会被人派去打印，一会被人派去清点器械。
    整个早上忙得团团转，这哪里是文职，这分明是打杂，这个部门就宋渔一个新人，谁都能使唤她。
    王晓楠递给宋渔一份资料，“小宋，你赶紧把这些复印一下，二十份，拿到三楼的会议室分发，半小时后教授们要开会。”
    不厚的资料接过手，宋渔随手翻了翻，心里欲哭无泪，好家伙，一个字都看不懂。
    宋渔不耻下问，“晓楠姐，这不是英语吧？”虽然她英语不行，但是不至于一个词都不认识吧。
    “德语，前几天来了两个德国的教授。”
    复印机咔咔地出纸，十分钟就完成了，宋渔认真地对好页码，装订整齐，然后抱着资料去三楼的会议室。
    推开会议室的门，一个人都没有，宋渔轻手轻脚地，把二十份资料分别放在了二十个座位的桌面上。
    正准备走，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一大群人站在门口，为首是两个大胡子，后面全是年轻人，宋渔忙闪开，靠在墙边，看着这一群人鱼贯而入。
    宋渔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哎，条纹衬衫，浓眉大眼的帅哥，不就是昨天在洗手间遇到的男人吗？
    吓得宋渔差点想背过去面墙，默念他看不到我。
    想归想，当然不能面墙，宋渔眼尖，扫到他胸前的工作证，他的名字叫陆绍元。
    有个年纪稍大的男人，看向宋渔胸前的工作证，“哎，小宋，麻烦帮我们煮些咖啡进来，用第三个柜子里的咖啡豆啊。”
    “好的，我这就去。”接到任务的宋渔赶紧出去，有多快走多快。
    陆绍元看着宋渔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声音有点耳熟，在哪里听过。
    宋渔哪里会煮咖啡，速溶咖啡她倒是会冲一冲，只能朝旁人求助，“晓楠姐，你会不会煮咖啡？会议室的人让我用第三个柜子的咖啡豆煮咖啡。”
    “我教你吧。”王晓楠也就比宋渔早进来一个月，新人先打杂，都是这么过来的。
    王晓楠把咖啡豆拿出来，手把手教宋渔煮咖啡。
    宋渔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晓楠姐，我刚才看到一个帅哥，叫陆绍元的，你知道他是什么职位吗？”
    王晓楠随口说：“他是教授的助理，怎么了？”
    宋渔压低声音问：“他有女朋友吗？”
    闻言，王晓楠眉毛一挑，不紧不慢地说：“你看上他了？我告诉你，最好别打他主意。”
    这语气，宋渔挤眉弄眼，“该不会是晓楠姐你男朋友吧？”
    王晓楠娇嗔一声，“瞎说什么，人家单身。”
    宋渔双眼满是疑惑，“那是为啥？公司有规定不准有办公室恋情？”
    “不是，你过来。”王晓楠拉着宋渔站在茶水间的门边，示意她看，“你看那个，窗边那个，叫于彤彤。”
    宋渔看了一眼，金黄色的波浪卷，前凸后翘，脸嘛，离美女差一点点，“于彤彤是陆绍元的女朋友啊。”
    “不是，她倒追陆绍元，没追上。”王晓楠又把宋渔拉回来，“于彤彤这样的都没追上，你啊，就别想了。”
    “我.....”宋渔抿唇不语，低头看了看自己，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确实没什么可比性。
    不对，差点被王晓楠带偏了，宋渔是想问她知不知道陆绍元的女朋友是谁，不是想打他主意。
    宋渔赶紧解释：“不是，晓楠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他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
    “陆绍元单身。”王晓楠想了想，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她，“但是我跟你说，这办公室，超过半数的女人都盯着他，你可别一来就成别人眼中钉啊。”
    怎么可能单身？没有见不得人的话，去酒店不香吗？难道是有什么怪癖？喜欢在洗手间......
    宋渔灵光一闪，陆绍元是教授的助理，那他肯定知道很多东西吧。
    王晓楠煮好两大壶咖啡，宋渔拿出一条一次性纸杯，然后一人手持一壶咖啡进了会议室。
    会议还没开始，陆绍元跟大胡子教授正站在幕布前小声地说着话，有个男人在搞投影，其他人正在自己座位上翻阅宋渔复印的那份资料。
    王晓楠负责倒咖啡，宋渔负责把每杯咖啡送到每个人的桌面，接过咖啡的人都纷纷向她道谢。
    分完最后一杯，陆绍元突然出现在宋渔身边，“你是新来的？”
    宋渔冷不丁被吓一跳，“啊，是，有事吗？”
    “宋渔。”陆绍元看着她的工作证，“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吧，你认错人了。”宋渔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你长这么帅，见过我肯定记得很清楚。”
    他不会是认出来了吧？宋渔脸上一红，不应该啊，昨天自己明明全程捂脸啊！难道是诈她？
    陆绍元盯着她，认真道：“可是我觉得你挺眼熟的。”
    “啊，这不，长得大众脸嘛，我看自己也眼熟。”宋渔紧张地打哈哈，“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宋渔拉着不明所以的王晓楠连忙撤退。
    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就很眼熟，陆绍元勾起嘴角，果然是她。
    同事丙说：“我看这新来的也眼熟，就像昨天热搜女主角。”
    同事乙接话：“你说昨天那个本地热搜啊，情人节两男争一女大打出手。”
    “什么两男争一女，现在的人真会瞎说。”后排的同事甲‘啧’了一声，“现场吃瓜群众在此，我听得很清楚，那是男方出轨，女方朋友为其抱不平。”
    同事丙只关心结果，“谁赢了？”
    “女方朋友身手不错，看得很解气，渣男今天应该鼻青脸肿的。”
    同事乙挑眉，“你昨天偷偷请假过情人节去了？不对，你哪来的女朋友？”
    同事甲一脸得意，低声道：“我就不告诉你。”
    他们说的热搜，陆绍元也看到了，只能说，宋渔是个狠人。
    宋渔果断给沈寻文发了微信:【被认出来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隔了几分钟，沈寻文发来高深莫测的十个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沈寻文又发来下一句:【敌不动我不懂，敌若动我先动。】
    是祸躲不过，宋渔仔细想想，好像有点道理，既然被认出来，那就干脆借这个机会跟他认识认识。
    为了完成师傅的任务，不入虎穴焉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