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原来今天情人节

    宋渔在人事部报道完，拿了工作证件，明天就开始上班，试用期为一个月，工作内容跟她在原来公司差不多，就是社会一块砖。
    “姐妹，你下班了没有，请我吃饭啊。”宋渔打着电话，伸手在路边拦了个车，“师傅，麻烦去屏湖广场。”
    “大姐，现在几点，我刚上班呢，就下班？”电话那头传来沈寻文骂骂咧咧的声音。
    宋渔就是一跑腿，不需要什么KPI绩效考核，拿着固定工资，混得跟拿养老金似的。
    沈寻文就不一样了，房地产天天打鸡血，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24小时恨不能当48小时用，她拿下季度冠军可有大奖。
    “我现在打车过去怎么都要半个小时，先去找个位置等你，你下班了直接下楼吃饭就好啦。”
    忽略沈寻文吐槽她的声音，宋渔率先挂断电话，靠在后座闭目养神，她得好好计划一下。
    脑子里闪过今天洗手间那个男人的脸，也不知道他在明心是什么职位，看他身上的衬衫，就不是普通的淘宝款。
    同事还好说，万一是上级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妨碍她，宋渔在洗手间全程捂着脸，他应该认不到吧。
    胡思乱想一番，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宋渔扫码付钱下车，给沈寻文发了个微信说自己到了。
    屏湖广场上面是写字楼，下面是大型商场，工作日，逛街的人不多，宋渔溜溜达达地进了几家店，试了两条裙子。
    刷卡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宋渔接通就听见沈寻文的大嗓门，“我下楼了，你人在哪呢？”
    宋渔刚好瞥见对面的麦当劳，“我在一楼的麦当当门口啊。”
    “你不是说找位置了吗？你在这瞎晃悠干嘛。”见面沈寻文就数落她，一会写字楼的人下班了，吃饭都得排队。
    “蹭饭不能空手来啊，我这不给你买礼物嘛，你看。”宋渔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发夹，刚才买裙子的小赠品。
    “我信你个鬼，这是赠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糊弄谁呢。”沈寻文拉着她往前走，“吃什么，赶紧选，我这美国时间宝贵着呢，三点约了客户。”
    宋渔就这性格，混吃等死，不急不躁，“这不才十一点多嘛，急什么。”
    “你再遛一会，看你吃不吃得上饭。”沈寻文原本也不这么火急火燎，都是环境给逼的。
    “吃火锅？”两人不约而同地开口，然后一拍即合地往前面那家店走去。
    进门的时候，宋渔看到店门口上面拉着横幅，一行大字‘情人节，情侣进店，点情人套餐优惠半价’。
    怪不得人家俩小鸳鸯今早在洗手间那么热情如火，原来今天情人节。
    刚恢复单身的宋渔只想说，真好，情人节前分手还省礼物了。
    两人选了个窗口位置，服务员送上点餐牌，宋渔一边瞎翻一遍问:“今天情侣点情人套餐优惠半价是吗？”
    服务员眨了眨眼睛，两个女的，没看错，“是的，今天我们店里推出几款情人套餐，您往前翻翻，喏，这。”
    宋渔自顾自地把点餐牌翻来翻去，点了个中等价钱的情人套餐，“就这个吧，亲爱的，你喝不喝酒？”
    “不喝。”沈寻文的脸色一言难尽，喝什么喝，她下午还要见客户，一身酒气还谈个屁。
    “那这个红酒给我来一瓶吧。”宋渔指了指上面一个红酒，也就上百块一瓶，“再拿两罐王老吉。”
    “好的，请稍等。”服务员登记好，带着点餐牌撤退了。
    “你干嘛？我不喝，你自己一个人喝？醉了谁把你弄回去？”沈寻文当然知道宋渔跟渣男分手了，老这么买醉也不是个办法啊。
    酒有什么好喝，不过是能醉人，宋渔说：“今天情人节，你还不让我庆祝一下，我现在是单身美少女……”
    “不行，我得给龙经纶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我下午要见客户，陪不了你疯。”沈寻文边说边在通讯录里找龙字。
    电话一通，沈寻文‘喂’了一声，没听清背景音就开始问:“你在哪呢？吃饭了没有？”
    电话那头龙经纶哑着声音问:“有事说事。”
    “我给你发个定位，你等会过来把小鱼儿拎走，特么吃个午饭还点酒，我下午没空……”照顾她。
    沈寻文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难耐的颤音，这次她听清楚了，是女人的声音。
    “我靠，龙经纶你大白天的发什么情……”沈寻文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不用想都知道他在床上。
    龙经纶说：“情人节！你这单身汪懂什么。”
    “我错了，妨碍你办正事了，拜拜拜拜！”沈寻文忙挂了电话，对着宋渔说:“靠，真是春天到了。”
    宋渔附和着点点头，本来她正想说的，“我早上也受到了惊吓。”
    “你早上不是面试去了吗？”沈寻文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早就让你辞职了来我们公司，非要跟着去什么千鸟……”
    沈寻文不想戳她伤口，话锋一转，“现在还去什么机构，工资高点吗？”
    他们都以为宋渔换工作，是因为跟渣男分手，在部门里待不下去了，主动辞职的。
    商业机密，当然是连朋友都要三缄其口。
    “你公司不适合我。”宋渔没办法想象，有一天自己像沈寻文一样为了业绩拼老命，不好不好。
    “人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自己多优秀。”沈寻文灵魂拷问，“像你这么混吃等死的，日子过得很舒服吗？”
    宋渔眉毛一挑，“努力不一定有结果，但不努力真的很舒服。”
    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过来上菜了，滚烫的锅隔绝了两人。
    这朋友一看就带不动，沈寻文眨巴眨巴眼睛，“不努力没饭吃，我不太舒服，这餐你买单。”
    “别啊，你没那么小气。”宋渔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来来来，庆祝我们一起过的第四个情人节。”
    沈寻文开了一罐王老吉跟她碰杯，可拉倒吧，宋渔什么时候陪她过情人节了。
    看着对面宋渔一口气半杯红酒见底，沈寻文还是偷摸着给龙经纶发了个定位，希望这大兄弟能良心发现，赶来解救对面这失恋失业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