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仙妖战场

    “仙……”端木望呆呆的念叨着。
    “嗯，我需要你替我找一个人，把这些东西给他、教导他，让他的手持起一把杀人的剑。”
    “一把真正的杀戮之剑！”
    端木望道：“什么东西？”
    一只大手猛然按在他的头顶，端木望立即便晕死了过去。
    一股霸道、恐怖的赤色气劲灌入他的身体，他的经脉像是要被这霸道的力量撑裂一般，但老人掌中又传来一股温和的力量却死死护住他的身体，修复着他破碎的经脉。
    他，像是陷入一片恐怖的尸山血海……
    “啊！”
    端木望猛地惊醒过来，浑身冒着冷汗，双手微微颤抖。
    太可怕，这根本不是人该经历的。
    到处都是尸体，人的、妖的、仙的……
    老人立在他的身前道：“我已经将殛剑传授给你，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活着和等待，等待那个人的出现。”
    “你说了那么久？他到底是谁？”
    老人又是苦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他拿着世界上最邪恶的剑。你要做的就是把这柄至杀至戮的殛剑传授过他，命运的齿轮会让你们相聚，你要做的就是等待。”
    端木望寒声道：“最邪恶的剑？你是指……传说中的邪剑——邪冥！”
    老人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现在你只需要活着。”
    “活着？”
    “五年后，在青麟玄一之北将会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会死很多很多人……我不想让你死在那儿。”
    “你需要完成我交给你的使命，这就是你的宿命。”
    老人的话音冰冷如铁。
    “命？其实按照命运的路线，其实我会死在那儿吧。”
    老人再次点了点头。
    “你能让我知道，我其实应该死在那儿吗？”端木望的脸上透着悲哀与凄凉。
    “归墟山……”
    从回忆中把自己扯出来，端木望的眼前只有一个少年，端木羽。
    很难想象，他就是自己要等的人——邪冥剑的主人。
    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仙族老人会寻找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邪冥会选择端木羽。
    也许，他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吧。
    不过，人之善恶又怎能被三言两语道清。
    端木望站在一旁，端木羽坐在一边。
    端木羽平静的端坐在那，可他的心中并不平静。
    端木望长叹道：“最邪恶之剑与最嗜杀之剑汇聚到一个人身上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啊，我不知道。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也不要怨恨师傅……”
    原来这就是殛剑！
    端木羽浮坐在一片海上，浮坐在一片绯色之上。
    那是一片怖人的血海，连天空都被染成了血色，仿佛随时能渗出血来。
    到处都是尸体……
    什么叫做尸山血海？这就是尸山血海！
    有人的，和非人的。
    大片大片的尸体浸泡在血水之中，或悬浮在半空之中，甚是奇异。
    血染如海、千骸积峰，煞气冲天、幽恨成魔。
    其中一半的尸体类似是人类的尸体，他们皆披上绛红玄色重铠、背披玄黑披风，也许他们身上的铠甲是被血染红的吧，黑色的披风上都用用金线绣上两个古怪的文字。
    像是来自世间亘古深处的古老诅咒。
    端木羽俯**下翻起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还没有开始腐朽，但端木羽知道他已经死去很久了。
    那具尸体是一个少年，看上去只比端木羽大上一些。
    他的脸色很苍白，也许死人都是这样的吧。他重铠右胸上也刻着那两个古怪的文字……像是一个符号，不过到底代表什么？
    腐朽的长剑斜斜的插在尸体上尽是血垢，而这具尸体的主人生前看来长得并不是那么友善。
    是非人的，像只妖兽。
    一头羊首、虎身、蟒尾的怪物躺在那少年身子下，少年的手紧紧握着那把利剑，不肯放松半点。那剑虽然早已腐朽，却同样危险。
    这是一处古战场，一处阿修罗场！
    端木羽站起身子，到处都充斥着死亡、灰烬、血液，但端木羽并没有想呕吐，他也并没有嗅到那种令人窒息的恶臭。
    这里平静的很，没有风……
    刚才那处，不过是这片上古战场亿万的缩影，死亡的缩影。这每一处角落都充斥着杀戮的痕迹……锋利的斧钺嵌入巨兽的身体，刀剑销掉了它们的翅膀、刺入它们的眼睛……他们的喉咙也被羽刃割开，利爪将他们的身们撕裂、长角扎入他们的心脏……
    这是两支军队，一支是妖，另一支也不是人。
    他们是来着天外的异族？
    端木羽的手在微微颤抖。
    端木羽知道，那是恐惧……
    这里安静到诡异，诡异到端木羽听不到自己的脚步声，听不到血液滴落的声音。
    但他听到了别的一些声音，很细微，像是朽剑或是枯甲一点点被腐蚀的声音，这是时间流逝的声音，从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叮……叮……”
    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羽低头一看，血色的大海像是一瓦无边的绯色镜片，上面倒映的是自己，血色的自己！
    端木羽觉得自己像是陷入疯癫一般，他听见了血液的声音，不过不是来自于外界，而是来自于自己。
    “嘭嘭嘭！”
    他听见了！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像一声声急促的鸣雷，血液在血管中流动的声音如同不息的潮水。生命的意志越坚强，杀戮的信念就越可怕！
    猛然，端木羽抬起了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抬头，悬在天上的死尸并不比积在海上的少多少，但他感觉到天上正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快要渗出血似的。
    确实，天上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悬浮在半空之中，身上的绛红玄色重铠比其他尸体上的铠甲花纹更加繁杂、尊贵。
    暗红的振翅鹰纹盘踞在两侧肩甲上，黑金色的巨龙在战甲裙裾上蜷曲咆哮。厚重的铠甲上镶着大片的深紫色宝石，像是一片由紫色星辰组成的璀璨星河，不过此时这些宝石已全无光泽。
    殷红色的彼岸花盛开在他黑色的披风上，不知是血染的还是用红墨饰的。
    血花披风无风自动。
    他的身上的铠甲已经残破不堪，铠甲表面到处都是坑洼与伤痕，但依然华贵至极。
    这身铠甲是在战场上永远的中心，而它的主人也一定是战争之王、杀戮之神！
    他的剑，只剩下剑柄握在手中。
    两手都握着剑柄，而剑已成了碎片，却依旧浮在半空之中，环绕着他、追随着他。
    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生机，有的只是无穷的杀意。
    到底是多么可怕的人，才会拥有这样可怕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