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梦簌月昙

    饱满的梦簌月昙像是地上的繁星，嫩白的花像被牛奶染涤，接连无穷。
    这些乳白的“星辰”盛开在这块无暇的翡翠上，一轮圆月当空，漆黑的夜只有它在盛放自己的光辉，从天霄倾下，流进人们的胸膛，安慰那一颗颗燃起的雄心。
    好美的人儿啊！
    此生怕是遇不见第二个人了吧。
    “嗯，来生亦复如此。”
    他在这，他并不孤独。
    因为醉得可不止他一人……
    月白色的舞裙，镶着银云流月花边。
    飞舞，裙在飞舞。
    乳白的光在她的白丝裙上流转，美得令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月下，梦昙齐放……可，这些都不过是她的点缀，白皙的几近透明的皮肤、细巧修长的芊指翻着指花、那抹红唇似玫瑰一点……
    一切都好是浑然天成。
    月、花、你、我……
    一切都恰到好处，哪怕再多一点也容不下。
    我的心很大，大到想拥有整个天下。
    我的心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你。
    “祁惜！”
    轻呼一声，跳舞的人儿停了下来。她未做什么，像变成了一朵梦昙花，我只是痴痴地笑，她未笑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好像是“呆子”。不过她的眼中没有花月，我看到的眸子里只有我。
    她的脸颊染着少女的涩红，像是喝醉了一般，暖风乍起，她的裙锯像是受惊的月光鸟不停地扑哧，醉意更浓，也更撩人。
    她扑了过来，一把将我按住，飞快的在我脸上吻了下，说是吻，不过却像是唇飞快的在脸上碰了一下，只有一点唇红留在脸上。
    一股热流贯遍全身，月夜之下一切都变了，不再被乳白的月华笼罩，变得粉红，撩人的粉红。只有那两处不是如此，她的眼睛因为那生有的只是痴痴傻傻的自己，而她的唇在自己的眼中变得更为鲜艳，盛红欲涎，像一朵诱人的红玫瑰，而花中的是酒。
    她醉了，我也醉了。
    可这里没有酒，有的只是两双相对的眼睛、贴紧的心。我感道喉咙有些发干，我的手想按住她的肩、我的鼻子也凑到她雪白的脖子旁，那迷人的芳香有如百花揉粹，真的，闻到了就不知到世间上还有比什么更美的。
    这里无酒，也有美“酒”。
    “酒”醉了你，而你醉了我。
    风一紧，她便一把推开了“我”。两人都显得有些慌乱、有点手足无措。
    银铃般的笑声惊醒了“我”，她离“我”已有两三丈之远，雪白的腕子上系着条青石碎花手链。
    白皙的小手正向“我”招摇，笑靥胜花。
    “阿浩，你快来呀！快来追我呀！”
    “我”的喉结动了动，心里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憋在胸膛里。
    等等！
    不对劲……不对劲！
    阿浩？阿浩是谁？祁惜，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刻在了心头永远也无法忘却，可是脑海里却没有半分回忆。
    “怎么回事？”
    端木羽只感到头疼欲裂，眼前的一切都在慢慢黯淡下去，端木羽看清了她眼中的男子正是自己，她，祁惜？不，她不是……对了，她是——雪轻灵！
    端木羽这才发现眼前的她正是心中心心念念的人，可又不是，她不是雪轻灵，她不可能是雪轻灵。
    阿浩……端木浩！
    端木羽只觉的有什么东西好像活了，像是自己的影子，他在呼吸，他是活的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体内，他是端木浩！
    一定有什么联系，有关自己和……雪轻灵。
    解释了这个故事，也许一切都会解决的罢。
    想到了雪轻灵，他的胸口不禁火热了几分。
    他还不知道了这个老疯子去哪了，可时间已经不够了……那便赌一把吧。
    红叶孤零地飘落，映在他的眼中。
    端木望坐在那喝酒，痛痛快快地喝酒。他冷默的眼睛里多了几丝柔情，哪怕只是一闪而逝。
    每个少年，心中都曾有片热血，会燃起这片广袤无垠的天下。
    心中也都有一片梦，梦得却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
    等末了、梦碎了、天白了、血冷了。见过太多的血，杀过数不清的人心也就累了，一腔热血缓缓冷却像一泉空寂的死水，不起波澜。
    尚未登上巅峰，便发现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诉不清多少悲凉。
    之后她也走了，走得好快，快到我追不上对她说上一句：“不要走。”
    但我能做的……只不是让她躺在自己的怀中，等待她最后一丝温度从身体上逝去。
    但心却不痛了，因为会落泪可泪水早已流尽，还有什么是能让自己失去的吗？没了，该去的都走了，留下的……只有我了，可惜没有一丝悲怆。
    发鬓已添上几络银丝，一将功成万骨枯，可事业未成人已去尽、火也燃尽，只有这几络白发缠上心头。
    端木望端起葫芦一倾，甘洌的美酒流入他的喉间，酒很烈，像锋利的薄刃小刀在喉咙里轻刮，可他却浑然不知，也许习惯了吧。
    一点寒芒掠过。
    “你来了。”端木望的语言平静似水。
    “看来我赌对了。”
    “你不像是个赌徒，怎么想到的？”
    “瞎猜的，还有我在十里外就嗅到了酒香。”
    端木羽立在他的身后，红叶落在他的肩头，又滑下来。
    藏情已再度出鞘，冷风下，剑上寒光更盛！
    另一手也闪烁着寒光，是一柄寒铁匕首。
    “唰！”
    一道犀利的劲风朝着端木羽面门袭来。
    红叶的叶芒在端木羽的瞳孔里急剧放大。
    “一片红叶怎么挡的住我的匕首？等等……这片红叶上附着的是——八荒气劲！”
    端木羽也在修炼八荒拳法，这八荒气劲的强大、霸道他怎会不知？
    此时他的身体凌于半空无法改变方向，只能将握刀的手腕以一个灵巧的方向往斜侧一抖，手中寒铁匕首顺抽刃回挡。
    “叮！”
    犀利的叶尖与寒铁刃锋相撞，竟然爆发出刺耳的金属相撞声，一股霸道的力量顺着手臂爬遍端木羽周身。
    “呯！”的一声轻响从身上传出。
    端木羽只觉得自己的胃被人一拧。
    他被红叶上附着的气劲凌空弹开，剧烈的冲击震的端木羽的虎口发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寒铁匕首。
    （端木羽为什么老是会梦到“祁惜”这个绝美的女子呢？她和端木羽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可以顺着比翼藏情这章中金色神魂口中的“记忆碎片”猜想，为了大家的阅读体验我就不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