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用一刀

    “咛！”
    几道黑箭与砸来的流星锤应声被紫月刀芒削成两断，端木枯手中枯麟势大力沉、一招一式也皆是大开大阖，但端木枯身上却透着一种轻灵、举重若轻的气势。
    一重一轻，一疾一缓。
    端木枯长刀一凛，一刀斩向面前失去武器的流星锤甲士，一颗硕大的头颅登时抛飞起来。
    人首分离，那名双刀甲士却依旧僵直原地，突然一道裂纹从他的胸前双臂划开，一道道裂纹蛛网似的蔓延开来。
    一缕缕紫光以裂纹中漏出，紫光一亮轰然爆炸开来，双刀甲士已化成一滩墨水撒落开来。
    左手紫光大放，待光芒黯淡后一只紫色麟爪虚空一抓，双刃大斧锋锐的斧面硬生生被坚硬的麟爪捏碎。
    端木枯看也没看，右手长刀一扫，霸道紫光一闪，紧接着又是两颗水墨头颅抛飞、断颈喷出的墨汁如同雨水一般。
    这一刀快、准、狠！
    只是凭直觉的一刀简单、直接、精确，每一刀不光凌厉刚猛、无坚不摧，每一刀也发挥到极致，没有浪费半分脉力和体力。
    时而刚猛、时而轻巧，厚重锋利的枯麟刀在端木枯手中好像活过来一般，每一刀都像是墨麒麟挥舞的利爪、噬咬的剑齿。
    举重若轻、举轻若重。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境，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本应极不和谐，但在端木枯身上却好似浑然天成，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每一刀既刚猛凌厉又变化奇诡，但每一刀都好似随意而发，每一刀挥出都是无招、每一刀臂下皆是无念。
    无招可拆，无念可解！
    一个个甲士在赫赫刀威下一一破碎，一招招虽是繁杂多变却是发生在瞬息之间。
    端木枯的眼前只剩一个手持软剑的甲士，一刀一剑相隔百丈，凌空对峙。
    倏然，两道身影同时动了。
    电光火石间，天地间迸发岀璀璨的紫光，今人无法睁开双眼。
    “嗡嗡嗡！”
    水墨天地震动连连，发出剧烈的嗡鸣声好像无法承受他们的战斗。
    足足十息，光亮黯淡、震动平息。
    彼此背立在对方原先的位置，巍然不动。
    “怎么回事？”端木羽的语气中透着惊讶。
    墨麒麟解释道：“他们的速度太快了，软剑甲士在一刹那刺出了一万零一剑，可只有五剑刺到了主人。但这五剑同时刺在了主人右下肋突破了霸麟王体的防御。”
    端木羽一看端木枯，果然右肋下侧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大洞，正不断向外喷涌墨汁。
    “那枯祖呢？”
    “主人只出了一刀。”墨麒麟神色平静道。
    “一刀！”
    ……
    一道犀利的紫光顺着软剑甲士的头顶，一路向下蔓延到他大腿两侧之间。
    “轰！”
    最后一团紫光也应声爆开，端木枯却一眼也不曾向身后看过。
    左臂弯曲架住枯麟刀刀背，右手轻拉，缓缓抹去刀身上沾染到的墨汁。
    端木枯擦刀的手法却极为认真，好像上面不是冰冷的墨汁，而是滚烫的鲜血！
    “这些都是我对同时代的交过手的高手们的回忆，希望以后对你有所帮助。”端木枯眼中好像若有所思，淡然道：“后辈，坚定自己的内心，前进！朝着自己想去的方向前进，便是无怨无悔……”
    端木枯话音刚落，高大的身体便逐渐化作点点墨珠，在水墨天地间慢慢淡去。
    手中霸道的枯麟刀化作一道流光，扑向端木羽右手食指紧紧缠住。
    一股暖意在掌间徘徊，随着紫光淡去，一枚紫黑相间的麟眸戒赫然浮现。
    此时端木羽身下墨麒麟响起了雄浑厚重的声音，缓缓道。
    “枯麟认主，主人最后一丝灵魂之力也殆灭了，我也终于超脱了。”
    “孩子你记往，拥有决定所有人生命的权力，不光不是幸福还是种诅咒，主人一生都被‘诅咒’所困，他背负的太多了。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是香如故。”
    “生不是起点，死亦不是终点，看破生死之间虚妄，笑谈千古、流月昭明，这才是枯麟王诀之真谛！”
    “飞吧，天命之子！去高傲、去自由的飞翔吧……”这声音愈演愈淡直至消散。
    “飞吧，为自己……而飞。”
    水墨世界缓缓消散，天地化为一片纯洁的白色，一道光芒撕开白幕照向端木羽。
    ……
    “嗯？还是我的绣锦碧木床，看来真的是又晕了。”
    细碎光束透过窗花撒在端木羽脸上，惺忪睡眼端木羽看向戴在指间的麟眸戒，麟首口含的紫色水晶在光的折射下透出紫色的光亮甚是好看，端木羽嘴角一勾：“看来我是得到了枯祖和枯麟刀的认可，而且有了枯麟王诀我终于可以修脉了”。下床洗了把脸将挂在衣架上的蓝色鱼纹镶玉华袍穿上。
    “有了这《枯麟王诀》只要勤加修炼，一定可以成为一代脉尊，这枯麟六义在枯祖手中也太变态了，不过墨麒麟说的真谛是什么鬼？花成烂泥，又长出新的花，这又算哪门子的真谛啊！”
    端木羽起身刚将衣服穿好，一道粉红倩影便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只紫琉玉宫碗，碗内还呈着一碗诡异的黑汤。
    原是端木遥这小妮子，着一条粉色赤玉悬羽长裙，雪白的玉颈冰肩微露令人浮想联翩，那胸前也初具规摸，浑身上下由内及外露出一股青春活力。
    “羽哥哥，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就说那群臭老头都是坏人，看来那长生殿也不是个什么好地方，不然你怎么又晕了好几天呢？还是我买得药救了你，天天让喂你喝，这可是我让络琴、溯画用大火炖了一个时辰，再用小火煨了两个时辰的灵药，快趁热喝了吧！”端木遥端起碗递向端木羽。
    “药嘛？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端木羽嗅了嗅却闻到一股腥味，一脸嫌弃。不过看到端木遥一脸期待的神情，还是坚持咬牙喝完了。
    “咦，怎么味道怪怪的？”
    “我跟大夫说你浑身无力，面若白蜡。问他有什么药可以治？那个大夫不知道为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很猥琐的神情，给我抓了几服药，让我每日辰时喂你服用。”端木遥信誓旦旦地说道：“那药好像，好像是叫什么云……对了云芝万鞭汤。对！就是云芝万鞭汤！让她俩炖个药，还面色**的。不就是煮水吗？”
    “什么！云芝万鞭汤！你你……你要害死我呀……你那是给我嗑壮阳药啊！还趁我昏迷的时候连喂了我好几天，你就没有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端木羽大吼大叫道。心中那个苦哟，有这么个二缺妹妹也是醉了。
    “不对劲的地方吗？没有呀，你好像整天都面色**的呀！感觉气色很好啊。”端木遥嘻嘻一笑一脸天真道。
    此时端木羽正抱着碗吐着，一脸绝望神色，可惜，碗内却什么也没被他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