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狂刀认主

    “嘶！”
    赤青相间的戟锋化作一条锋锐的丝线，径直贯穿墨麒麟巨大的身躯。
    端木燕身上耀眼的赤青光芒缓缓褪去，露出了身上破损的不成样子的雪浪金星袍。
    银白的长发四乱飘飞，手中逆麟长戟已是黯淡，光芒全无。同样暗淡的还有他的眼睛，一滴热泪缓缓划过脸颊。
    “还是……晚了一步。”他喃喃道，声音颤抖而无力。手中原本青绿的命玉已然黯淡，枯老的手掌微微发颤，将灰暗的命玉转过面来，露出了三个字——端木羽。
    他的眼神透着悲凉，青麟殿怕是长夜己至。
    墨麒麟的眼中依旧是难以置信的神色，它居然败了！败给了一个被他它血脉压制的本家小子，五百年来它第一次败了！
    紫亮鳞片缓缓黯淡，巨大的身躯缓缓变得透明直至消散。
    黑色长刀落在端木羽两跨之间，一缕缕紫芒从他端木羽眉心刀痕散发，不远处落在地上的淡金短骨缓缓浮起散发金芒。
    “嗯？这是……”
    淡金短骨在空中打转，表面的金色铭纹路上的金芒渐盛，忽然金骨凌空止住，一端正指着倒地的端木羽。
    金骨被一团金光裹住向端木羽飞去，悬在他眉心上方。一团淡金色的光芒从淡金短骨中跃出，没入端木羽眉间刀痕，随后金骨便渐渐腐朽，化为飞灰。
    当众人正在震惊之时，端木燕的手中微微一震。
    他低头俯看，枯糙沟壑的手掌中一点紫芒闪过，随后墨绿色的光芒在已是黯淡无光的命玉大放。
    “这是？”。
    刑罚殿宿老端木苍怪叹道，端木桐同其它几位长老百思不得。
    端木羽没有死！
    “哈哈哈……哈哈哈！天不亡我青麟殿，天不亡我青麟殿！”
    端木燕捧着手中的墨绿命玉脸色癫狂，半跪在地大笑道。
    眉心刀痕缓缓愈合，一道紫色柳叶钿纹赫然浮现，像是一只封闭的竖瞳。漆黑如墨的枯麟刀锷间紫芒再闪，化作一道紫黑流光缠住端木羽左手食指。
    光雾淡去，一只墨麟戒指赫然出现。墨麟凶口大开咬住一块紫色水晶，像是一只妖异的紫色竖瞳。
    枯麟刀认主了！
    端木苍拾起地上的天脉奇书，看着此时已陷入痴狂的兄长无奈一笑，兄长身上背负的东西太重了让他忘记自己为何而活。吹去书面上的灰尘、掌面轻轻擦拭。天脉奇书内记载的文字比古文字更为古老怪异，看来翻译此书也需一段时日。
    端木苍半抱奇书半跪在兄长身后询问道：“大哥，命玉已亮小羽已无大碍，等会儿不如差长生卫送回，这天脉奇书晦涩难懂……”
    “不！我亲自送小羽回去。”
    端木燕仔细地将命玉收回怀中缓缓起身，刚才的癫狂神色一扫而空，眼前银发飘飞，唯有一道青帝不世身影。
    “老三，这天脉奇书就交给你们刑罚殿破译了，必要时可以让听音殿和藏经阁协助。”
    “诺，不过……二哥对这些繁杂之术研究颇深，是不是该向他请教请教？”
    端木燕袍袖一挥，一道青光起舞将二人罩住，将外面一众长老隔开。几位长老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神色各异，今天的“惊喜”可是太多了。
    唯有端木桐的脸上神色平静，众长老刚欲开口一看到这张冰山脸，也只得惺惺闭嘴。
    诸位长老都有着赫赫战功，对彼此也都是知根知底，可唯独这端木桐七年前突然崩出来。她从大炎回来的第三天就被青帝一把提为长老会第十七位长老，估摸着是青帝安插在大炎的心腹，这时候可不能乱说话落下把柄。
    七年前，她还带了一个孩子回来，好像是姓……方。
    “老三，你好不好奇奇咱们这青麟殿什么时候被插了这么多‘钉子’？”
    “大哥是指封冥山那次的大清洗？”
    端木燕神色冰冷道：“这么多钉子安插在咱们青麟，怎么一天就全蹦出来了？”
    “血狱卫那日杀了近万人，追责到两万三千一百一十六户，封冥山上魔宗的尸体有三千两百……”
    端木燕脸上神色未变，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些小事情你让下面的人交给行儿就好。老三……你是我们兄弟四人最聪明的那个，不曾想你装糊涂也是一把好手啊。”
    端木苍神色大变，半跪俯地沉声道：“小弟实在不知，还望大哥明示。”
    “明示，哼！”端木燕冷哼一声：“你不用再给老二开脱了，这只老狐狸等会儿就要……”
    “收拾他！”
    ……
    “我靠，不会又是晕倒的节奏吧？”端木羽无奈地坐在一块淡灰枯石上，心中暗骂：“这种千回不改的套路，像是某个无良小说作者实在编不下去就拿晕倒来鞭尸。”
    端木羽此时已觉到的，自己大概、可能、也许、应该……蛋疼的晕倒了。隐约间回想起自己晕倒前的景象，好像是那把枯麟刀一刀劈在脑门上自己就晕死过去。
    端木羽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长吁一口气：“还好本公子俊俏的脸还在。”
    “不对，要是在阴曹地府里有脸又有什么用呢？”
    端木羽起身观察四周，自己应该也陷入了一个类似『域』的空间。端木羽此时仿佛置身于一片水墨山水图。山水皆为水墨凝华而成。不过一切都如同静止一般，但树叶与流水都是淡墨之色，一片片水墨华叶在风中凌乱、飘零，溅落在墨色的土壤上，又化作水墨融于这水墨天地之间。
    墨柳轻杨，淡絮绯飘，轻染古树尘华上。树生幽花，虽为淡墨之色，却姿色不逊于万紫千红，虽是无灵之物，却沾染了生灵之气。
    “吼――吼――”一声嘶啸之声在这旷荡天地之中回荡，吼声振聋发聩，内含一股股狂躁不安的不祥之气和一阵足以毁天灭地的毁灭之意。
    “轰……轰……”一阵阵金石俱裂之声从远处传荡而来，眼前水墨景象尽皆寸寸破碎，接着便化为一滴滴墨液向这片天地中间涌去。
    这时端木羽才看请这片水墨天地中央的景象，一只墨黑色的巨大麒麟首正在仰天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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