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王他心口不一22

    要说让沈归州最为意外的，莫过于燕璟予手上掐的人。
    燕璟予一袭红衣，腰上别了一柄长剑。
    他嘴角半勾，将手下不敢挣扎地人拖了进去。
    一脚踏过门槛，就把人丢在了沈归州面前。
    “沈归州，久仰大名。”
    “老子的名讳也是你想唤就唤的？”沈归州有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两个男人用眼神针锋相对，最后燕璟予一脚踩上地上之人的头。
    “见面礼。”他朝沈归州笑了笑。
    沈归州瞥见地上男人身上的纹身，冷笑，“这见面礼好生没诚意，抓个小贼容易，你倒是能耐，帮老子把苏久允抓来。”
    “看来小喽啰没用啊。既然讨不到别人欢喜，那留着有什么用呢？”燕璟予叹完，脚下用力，就把人头踩爆。
    估计还是故意的，让脑浆蹦到了沈归州身上。
    沈归州各种死人都见过，可平常染个血都觉得恶心，更别说脑浆直接蹦他身上了。
    沈归州想脱了衣服，但是燕璟予身上也弄到了，白花花的东西飞溅到红衣上，比沈归州白黑配还要诡异。
    沈归州想燕璟予都那么淡定，他这个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人就更要淡定了。
    沈归州只睨了一眼燕璟予，就仰躺在椅子上，两腿交叠，一脸蔑视。
    他故意扫过燕璟予脸上的疤，感叹道：“听闻燕兄全家被斩，初出京城的时候，就遇歹人，脸上才落了这么一块疤？”
    燕璟予眼里噙了笑，“好歹留了一命，若不是阿玖替我求情，我今日如何活着来见她？”
    沈归州一听到“阿玖”二字，就气得攥紧拳头。
    燕璟予看在眼里，继续道：“我和她婚约虽解，可当初在三生殿里的誓言却还在，那三生树下还刻了我们二人的名字。我此番前来，就是想问问她那誓言还算不算数。当初说好了的，我们一生一世一双人，遇再大的苦难也不分离。”
    沈归州脸黑得不能再黑。
    他得承认战岐林是他的死穴，而燕璟予恰恰拿捏住了这一点。
    不管在燕璟予心里是不是真的感谢战岐林曾经救过他，或者心里念了和战岐林往日的情，总之沈归州是看清了的，这上面，他就是比不过燕璟予！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要拿来炫耀的礼单就像个笑话！
    战岐林喜欢的是燕璟予，沈归州再一次告诉自己，阿玖喜欢的是眼前这个男人。
    为了他，曾经跪在雨里求情，才换来了他的命。
    沈归州嫉妒啊，却无可奈何。
    门外白云娘进来的时候，恰好见了那具爆浆的尸体，她吓得尖叫一声，惊魂未定地落座。
    白云娘瞪了一眼燕璟予，问：“你就是燕璟予？”
    “是。”燕璟予心底琢磨什么时候把这人眼珠给剜了，面上却笑嘻嘻，“老夫人，听闻您寿辰刚过，我特地给您备了份大礼。”
    白云娘没想到燕璟予这么识大体，当即高兴，问：“什么礼？”
    燕璟予挥挥手，就有人呈上一个盒子。
    旁的人刚要替白云娘收下，燕璟予却让白云娘先打开看看。
    白云娘为了表示尊重，把那盒子放在腿上，带了十万分的期待打开那个盒子。
    盒子堪堪打开，她还没意识在那一片黑的是什么。
    当她的手摸上去还有一点温热过，心想是什么好宝贝，欢天喜地地把那东西拿出来。
    当看清那东西是什么过后，白云娘吓得心跳都停了。东西从她手上滑落，她坐在椅子上抽搐。
    只见盒子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
    一个圆滚滚的脑袋，一双眼眶黑漆漆的，不见眼珠。
    白云娘方才摸到的，是这脑袋上的帽子。而那帽子是由人缝进这头皮里的。
    燕璟予抓起那个帽子，挑衅地看着沈归州，“这人可是当初揭发沈家的人，逃到大漠恰被我碰上了，我就给抓了过来，还以为老夫人会欢喜呢。而且……这帽子里装了汤婆子，可以换热水。我就想着常州这么冷，冬日抱着这个过冬，冷的时候放进被子里暖脚，或者垫在脑下做枕头，应当挺好用的，就给老夫人送来了。再不济，不开心的时候拿刀戳两下，也挺高兴的不是？”
    白云娘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余光瞥见地上白花花的脑浆，差点两腿一蹬就魂归西天了。
    沈归州让吓傻了的白书峨把白云娘带回去，等人走后，他一拳朝燕璟予揍了过去。
    燕璟予眼睛都未眨，等拳头离自己还有一寸时才闪躲。
    与沈归州拳脚相对，沈归州满是蛮力狠劲，但燕璟予胜在从小练武，讲究力道方法，这样下来，谁也没有在谁手里讨到好。
    沈归州直接拔了弯刀想要砍死燕璟予，燕璟予也拔剑相对。
    一时之间，两人武器相碰，把周遭的树都掀了皮。
    “砰。”燕璟予怀里突然掉出了一根发簪，玉料一掉地上，就断成三截。
    沈归州看到地上的东西，瞳孔骤缩。
    他知道那是战岐林常戴的发簪，几乎在那一刻，沈归州就确信燕璟予已经见过战岐林了。
    想到战岐林那时懵懵的模样，沈归州握紧弯刀，想要隔断燕璟予的脖子。
    “你若杀了我，阿玖会恨你一辈子吧？”燕璟予长剑挡下弯刀，问得十分挑衅。
    “你看老子像是在乎这些东西的人吗？她战岐林又是个什么东西？老子杀你，还要看她脸色？”
    沈归州调转弯刀，割断燕璟予的一缕头发。
    燕璟予的袖中突然掉出一个东西，只见那琉璃瓶与一缕透过云彩的阳光相映，熠熠生辉。
    燕璟予笑着一脚踹飞琉璃瓶。
    沈归州一眼便认出那是装战岐林救命药的瓶子。
    “这药遇水即化。”燕璟予便是笃定沈归州不会不管。
    果真，沈归州犹豫了一下，便伸手去接。
    燕璟予的剑便刺进了他的右胸。
    剑入一寸，瞬间见血。
    沈归州把琉璃瓶捏在手中，满目猩红地盯着燕璟予。
    “不是不在乎吗？”燕璟予收剑。
    鲜血瞬间喷出，沈归州脸色苍白，紧紧握住琉璃瓶，才不让自己倒下。
    “战岐远让人送了一些东西给阿玖，第九箱的暗格里，我另外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燕璟予哈哈大笑，以手拭去脸上沾的血，用泛着幽光的眼盯了沈归州好一会，才悠悠离去。
    初次见面，沈归州因为战岐林，输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