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王他心口不一9

    琴厌一噎，用有点佩服的眼神看了战岐林一眼。
    战岐林心底好笑。
    那男人喝醉酒干过的事说过的话，在酒醒后就通通不记得。她战岐林若是信了这些鬼话，倒是显得有点蠢了。
    “我且问你，老青山王收他为义子，他为何要灭人满门？”
    “老青山王为人暴戾昏庸，对老夫人也不好。重要的是，他起了谋逆的心，大王就顺势而为夺了他的位。”
    战岐林若是没记错，白云娘来了常州就做了老青山王的妾，委身求全，才让沈归州做了他的义子。
    战岐林如今对沈归州有了一些接触，自然知道这人性格眦睚必报。
    老青山王他迟早要杀，不过挑了一个好听的名头，师出有名罢了。
    琴厌见战岐林没有言语，抬头看了她一眼，只见她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琴厌大胆道：“长公主，大王出征之前，北上袭击突厥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大周送来第一封信的时候，大王就想出征，只是老夫人拦着不让。后来也是违逆了老夫人，才带兵出征的。”
    战岐林一下回过神，她耳边尽是“北上袭击突厥”“违背老夫人”等字眼。
    沈归州有多敬爱他这位母亲战岐林并非不知道，当初也一直以为沈归州是见死不救。
    如今听琴厌这样一说，心里竟是有了几分暖意。
    虽然沈归州性子不怎么讨喜，也打心底厌恶战岐林，但他至少没有看着生他的大周被人夺了，也不任由突厥践踏大周的尊严。
    这上面，战岐林承了他的恩。
    战岐林扶起琴厌，带了几分请求道：“能否给屋里多添些炭，再给我弄个手炉来？”
    琴厌怔了一会，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你不必怕我。”
    琴厌点头，倒是没想到长公主这般没架子，当下觉得是个好相与的，便点头出去。
    没一会，不仅给战岐林找来了手炉，还寻来了一件裘衣。
    给战岐林系上的时候瞥见她手上的冻疮，心疼道：“长公主，奴婢给您上点药吧。”
    “不必。”战岐林抱着手炉坐着，满腹心事。
    “长公主，不如您到奴婢小床上睡一会，大王若是回来，奴婢提前告知您。”
    战岐林点了点头，揣着手炉去琴厌在外守夜的床上躺下。
    想到沈归州腰上还有伤，出征之前还和突厥打了一架，战岐林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男人还想长命百岁？
    就他这样造，估计都活不到抱儿子！
    也不知道哪个姑娘日后要嫁给他，早早年纪就要当寡妇。
    战岐林困极了，迷迷糊糊地想着，琴厌知道这么多事情的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莫非沈归州并没有告诉这些人，他要把战岐林送给白云娘当贺礼？
    这样一想，战岐林就精神了，她连忙唤琴厌。
    “琴厌，我且问你，大王送了什么礼物给老夫人？”
    “回长公主的话，老夫人喜欢金子，大王送的是一套黄金打造的首饰，另外给了一把存放黄金的库房钥匙。”
    战岐林抽了抽嘴角，心想真是直白的送礼方式。大周文人骨子里的一点含蓄内敛，全被沈归州丢了个干净。
    战岐林这一睡，就从上午睡到晌午。
    宴上已酒过三旬，人人喝得酩酊大醉。
    有人喝高了嘴巴直，问：“大王，听说昌宜长公主是个倾国倾城的佳人，当真如此？”
    “那是自然。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沈归州拎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神态天真如少年，眼里含了水雾，“也就……与卿再相逢，犹如故人归吧。”
    沈归州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不清楚，大家只当他是垂涎战岐林的美貌。
    可坐在他边上的白云娘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本含笑的美眸眯了一下，又神态自若地同边上的义女说话。
    这义女长得颇具姿色，名唤白书峨，曾经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
    后来不知为何，摇身一变，成了老夫人的义女。
    说是义女，其实也是给沈归州养的一个妾。只要沈归州点头，立刻能献身的那种。
    “心头徒生怜爱意，自在惊鸿一瞥中！”不知是哪个武将喊了这酸绉绉的诗，一时哄堂大笑，为这宴会划上休止符。
    沈归州料理完宴会的事情，已近黄昏。他实在喝多了酒，走路都不稳当，白云娘便让他先回去，让白书峨送着。
    沈归州瞥了一眼白书峨，分明满脸醉意，却还是疏离道：“你在娘这边尽心伺候就行，其余的事少做少想。”
    白书峨也不是没有听到他在席上说的最后一句话，当即乖巧低头，温声道：“都听大王的，大王路上小心。”
    沈归州要踏进自己院子的时候，只觉得脚下愈发漂浮，腹部翻滚，低头就吐了出来。
    战岐林早被琴厌喊醒，此时裹了狐裘在堂前看着他狼狈的模样。
    喝酒必醉，醉必失言，言后必吐。
    战岐林实在想不明白他这样的人还喝什么酒。
    “你，过来扶我。”沈归州眯着眼睛朝战岐林招手，越来越有醉意。
    战岐林上前扶住他，他便把半身的力压在了战岐林身上。
    “我和你说，昌宜公主啊，真的很好看！”
    战岐林睨了他一眼，纠正：“是长公主了。”
    沈归州“嗯？”了一声，才打了一个酒嗝，噘着嘴道：“是哦，她死了耶娘了。”
    随后又弯了眼，笑道：“但她还是长得很好看啊。粉嫩嫩的一只，活像猪圈里的小乳猪。”
    “……”
    沈归州似乎不大记得站他身边的就是战岐林了，他望着战岐林的眼睛，呼出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
    “我和你说个秘密你要不要听？”沈归州笑得有几分羞涩。
    “你说。”
    沈归州神秘兮兮地凑在她跟前，鼻尖都快和她贴上。
    盯着她灿若明珠的眸子，咧嘴笑道：“我爹曾问我想不想进宫做侍读，我说想，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战岐林不知为何，心跳得有点快。
    “因为宫里有一个人，我很……”
    【作者题外话】：要表白了吗？表白后女主会信他的鬼话吗？
    或者……表白根本不成功？
    我七夕孤寡，沈归州也要孤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