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是他的光

    楚楠楠手放在门把手上。
    最终还是没打开门。
    她来到书房门外，敲了敲。
    没有人回应。
    她又敲了敲，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应。
    没在书房？
    之前高舍不是说，送在书房吃吗？
    吃完了？
    楚楠楠又去敲卧室，还是没人应。
    她心中涌出不详的预感，该不会是又发病了吧？
    想到上次的情况，司楚南发病后恐怕也没力气从书房回到卧室。
    那么现在在书房的几率应该更大些。
    她赶紧转向书房，用和上次一样的办法，强行打开了门锁。
    这个情况下，她突然体会到闵书雁能力的好处了。
    门锁：求求了，放过我吧。
    进入书房，没有看到司楚南人影。
    不在？
    楚楠楠关上门，轻声喊道：“老板？老板你在哪？我有事找你？”
    无人应答。
    她拿出手机拨通对方的电话。
    “嗡嗡嗡……”
    听到微弱的震动声音似乎就在这个房间。
    楚楠楠把耳边的手机拿远，认真去震动声。
    顺着声音她绕到一个书架后面，发现了一扇不太显眼的门就在架子后面。
    她把耳朵贴在门上。
    声音的确是从那个里面传来的。
    “老板？我进来了？”她挂断电话说了句。
    没有等来回应，但听到了房间传来的咳嗽声。
    尽管声音被竭力压制着。
    楚楠楠眉头一皱，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不大，只是二十几平，摆着一个沙发和茶几，墙边有一个木质抽屉柜。
    落地窗，窗帘被紧紧拉上。
    房间灯光不太明亮，只有两盏淡橘色的壁灯开着。
    司楚南靠在沙发边缘，右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撑着额头。
    看不清表情，但脸色煞白。
    放在腿上的左手，鲜红的血从掌心流到了手背。
    大概是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他下意识握住左手，往怀里缩了缩。
    “出……咳咳咳……”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咳嗽声占据。
    他赶紧左手抵唇，压抑着声音。
    剧烈的咳嗽使他整个人微微蜷缩，身体抖动。
    见状，楚楠楠眉头一拧，从门口往外看了一眼说：
    “我去锁门。”
    她迅速外面，用桌子和椅子把门抵上，返回房间，关门。
    咳嗽声停止。
    司楚南将左手藏到了右边胳膊下，勉强坐直了身体。
    浅色的薄唇上，还带着猩红的血，没来得及擦干净。
    衬得脸更加苍白。
    他呼吸都变得很浅，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可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
    幽深的眼眸清晰的倒影着眼前人的模样，没了以往的深不见底。
    只是单纯地看着。
    似乎是想将眼前人深深印在心里，刻进骨髓。
    他动了动嘴唇轻声说：“没事。”
    看着对方紧拧的眉头，他心中竟有一丝窃喜。
    是在担心他吧？
    “啧，你觉得我是瞎子吗？”楚楠楠脸上带着怒气，“手上的血我都看到了！”
    “有药吗？我去给你拿！”
    她又气又心疼，却又没法说出一句重话。
    上次也是，没事。
    她又不是傻子！
    这家伙是不是从来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司楚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摇摇头。
    看着他摇头，楚楠楠的火一下就上来了，她深呼吸好几次才压下去。
    没有药？
    看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发作吧？
    他就这么硬挺着？
    人命是儿戏吗？
    楚楠楠气得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来到沙发边，看着眼前虚弱的男人说：“你还坐着干什么？不躺下？”
    说完伸手去拿沙发靠垫，扶着他躺在沙发上。
    司楚南身上的温度，异常的低。
    虽然不至于结冰，但也比一般人低很多。
    虚弱的他，周围也没了压迫的气息。
    他顺从地躺下，看着楚楠楠。
    “你为什么生气？”他突然问。
    楚楠楠看着他左手上的血，觉得有些刺眼。
    “你说说，你都不在乎自己的命吗？你自己都不在乎，还有谁会在乎？”
    她瞪了对方一眼，转身打开茶几下方的抽屉，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擦掉手上的血。
    闻言，司楚南眸光微沉。
    他侧目看向楚楠楠的背影，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
    但却没说出口。
    其实，他想问：那你在乎吗？
    问不出口。
    怕听到的答案不是心中所期盼的。
    那是他唯一的温暖和阳光。
    掐灭了。
    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死亡他都毫无惧色，平淡如常。
    此刻，却问不出这样一句话。
    楚楠楠在抽屉里找到了湿纸巾，她拿出东西放在茶几上，抽出一张。
    “手给我。”
    她拉过司楚南的左手，轻柔地擦拭着手上的鲜血。
    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清瘦，十分好看。
    哪怕染满鲜血。
    司楚南目光一直在她身上，看着对方温柔又认真的神情。
    多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
    这隐疾折磨了他很多年。
    每次发作都十分痛苦。
    以前他也因此愤怒过，疯狂过……
    但当看到楚楠楠因他而生气的神情，照顾他的样子时，他突然觉得，这病是件好事。
    让他多了一个靠近楚楠楠的机会。
    她的手是温暖的。
    司楚南动了动手指，想握住那只手，却强行控制住了。
    手指有些僵硬。
    光是抓不住的。
    合上掌心，它就会溜走。
    好不容易触碰到，他竭力控制自己想要控制的欲望，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楚楠楠察觉到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不由看向他，紧锁的眉头没有松开。
    “很难受吗？你必须找个医生看看！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人，我给你推荐一个！”
    这么拖着肯定不行。
    感冒不及时处理，拖着都能拖出**烦。
    更何况，他的情况这么严重！
    “好。”他突然答应下来。
    这么果断同意，让楚楠楠有些诧异，紧拧的眉头松开不少。
    上次可是拒绝的很决绝。
    今天怎么突然松口了。
    擦完左手，她又看了看右手。
    没什么鲜血。
    “那是你自己安排医生，还是我来？”楚楠楠把纸丢进垃圾桶。
    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
    衣服比较小，盖在他身上显得有些迷你。
    司楚南眸光柔和了很多，像一只听话的大狗狗。
    “你来。”
    “嗯，明天我联系他。你冷吗？我去给你拿个被子。”
    她关切地问。
    【作者题外话】：说一些作者菌的自我看法
    我觉得卑微的爱情
    （也不算是卑微，只是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
    不是把爱的人锁起来虐待
    看着她痛苦，折磨自己又折磨她
    而是想靠近又害怕
    拼命压抑着占有欲
    想看她笑，看她快乐
    俺家男主就是这样
    再次强调一遍
    以上仅仅是俺的个人看法！！！
    如果有不同意见
    勿杠
    谢谢（鞠躬）
    杠就是你对|?˙??˙)
    你说得都对！|?˙??˙)
    怂怂地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