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平乱(下)

    “再有擅自撤退不听号令者，这些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骑在一匹战马之上挥舞着手里的马刀，曹志建有些疯狂的指着一排排的人头大声的叫嚷着。这些人头都是在刚才王永祚突击的时候没能组织士卒抵抗而逃跑的百总、把总、千总等中低级军官，曹志建将他们一并斩杀然后将首级放在阵前威吓剩余的军官。
    “你们要知道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们想想自己的妻儿父母，难道就不顾虑他们吗？”这个时候曹志建也是真的急眼了，不再说什么靖难拥戴新君而是口不择言的直接说自己是谋反了。
    “攻进去里面的财宝与女子我一个不要，全都是你们的，随便你们拿！”恐吓完之后曹志建又开始利诱，用皇宫之中的财宝与美女来引诱士卒拼命同时他命人抬出了几个大箱子，将箱子掀翻里面散落出大量的金银珠宝。
    “待会攻城有愿意作先锋的，这些金银珠宝就是你们的赏钱。”
    经过曹志建这一番威逼利诱之后，叛军被王永祚骑兵冲击打击的士气重新恢复了过来，并且他们开始紧密列阵准备攻城。
    残存的炮手也在军官们的威逼与钱财的刺激之下重新开始开炮，由于炮手数量不足只好让其他一些士卒来协助，由于前来协助的士卒没有开炮经验，很快便出现了清理炮膛不干净，装药过多等问题。
    随着这些问题而来的是火炮出现了炸膛，这也是古代火炮经常出现的问题。不过原本宫墙就在火炮的轰击之下出现了大量的裂纹，这再次的炮击之后终于坚持不住出现了数丈宽的缺口。
    眼看着火炮已经炸膛了好几门，炮手们即使有钱财刺激也显得畏畏缩缩不敢再发炮，于是曹志建也就不再管缺口还不够大直接下令“大家冲啊！”
    随着曹志建一声令下，早就领了赏银批好甲胄的先登勇士们纷纷上前向着被轰塌的宫墙缺口冲去。
    在城头的明军早在宫墙开始坍塌的时候就已经撤离了城墙，他们在军官的组织之下躲在墙后第二道临时防线后面，张光萃有了王永祚给争取的时间将这道防线布置的十分稳固。
    “看来宫内的守军精锐并不多，刚才冲阵的人应该还没有恢复体力。现在居然不抓紧堵住缺口，真是天赐良机。”带着叛军精锐先登的是曹志建手下的一名家丁将领，他见明军放弃了缺口不由大喜并暗中猜测。
    可是当他率领这些披甲的叛军精锐登上缺口时才绝望的发现对面的明军早就布置好了第二道防线，在防线后面是黑洞洞的枪口。
    由于缺口并不大所以叛军士卒们拥挤在一起，前方的见到了火铳想要后退而后方的不知情还在往前走一时间进退不能，都堵在缺口上。
    “放！”
    随着张光萃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好的火铳手们一起堵在缺口的叛军士卒开火。“砰砰砰”，随着一阵枪响随后烟雾弥漫，在缺口上的叛军一下子就惨叫着倒下了一排。
    “快，到城墙上去！”在后面督战的军将倒是有着战场厮杀的经验，他们知道一旦后退守军会趁机整顿城防，还不如先到城墙上占据居高临下的位置再做打算。
    那些慌乱的叛军士卒纷纷向缺口两侧的城墙爬去，在这期间又被明军用火铳弓箭打击了几轮，可以说是伤亡惨重不过这些都是悍勇之人又被曹志建许诺的赏赐所刺激，所以他们并未崩溃而是有不少人都爬上了城墙。
    在爬到城墙之后他们开始向城下的明军射箭，双方你来我往又开始了远程互相攻击。这时候张光萃取出了自己的铁胎弓然后瞄准城墙上的敌人射去，只见箭似流星“嗖”的一声正中一名叛军的面门。
    “好箭法！”
    城下的明军以及观战的文武官员们纷纷大声喝彩，因为张光萃这一箭射的确实精彩。那名叛军明显是一名小军官，他浑身穿着铁甲只有脸部裸露是弱点，结果张光萃这一箭正中他面门。
    这时候又一支箭正中城上一名叛军的咽喉，张光萃转头看去发现射箭之人正是大内侍卫统领邓凯。他没想到这些平时护卫在皇帝身边冲样子的人居然不是银样镴枪头而是有真材实料，向邓凯点了点头张光萃又开始射杀敌人。
    一般的弓箭手用的弓箭为了尽量能射的远都是用的铁箭头木制箭杆，但是张光萃与邓凯等人不同他们的弓是重弓，箭也是铁箭带着重量破甲效果极佳，再加上他们箭术精良每次都基本射中面门，这就使得在两军对射的过程中明军压制住了叛军，叛军萎缩在城头被压制的无法动弹。
    在外面观战的曹志建看到自家的家丁与精锐也没能突破，于是下令大军齐发妄图用数量来压制明军。由于这一面城墙已经被占领，他们得以顺利的通过云梯等爬到了城墙上。
    看到城墙上挤满了叛军，张光萃这才命人将藏在阵后的那几门虎蹲炮推了出来，对准城墙开火。由于城墙上人数太多空间又太过狭窄，这几门虎蹲炮又都是霰弹攻击，所以射击效果惊人的好。
    随着“轰！轰！”几声炮响之后，城头的敌人一下子就倒下了一大片，在铁砂被火药从炮口轰击而出后，铁甲根本无法阻挡。一时间城头上鲜血横流，惨叫之声震天动地，有些叛军再也顾不得曹志建的严令从数丈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
    原本因为敌军数量太多而有些惊慌的守军见主将神射又有虎蹲炮助阵，顿时士气大振齐声欢呼再也不将敌人放在眼里。正在这时候站在城头的一名叛军将领发现了明军木栅防线后面观战的文武官员以及给士卒运送弓箭能器械的太监。
    “给我射那些没卵子的太监以及那些穿红袍的大官。”这名将领眼珠一转想到了一个打击明军士气甚至可以引发他们混乱的办法。
    于是在他的命令之下一些叛军中能开重弓的神射手开始将手中的弓箭射向了在明军士卒身后的太监与官员，为了射程足够他们特意将射击角度上抬利用抛射原理射击。
    “放！”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众多的弓箭越过前方的明军射入了后面的人群之中，一时间血花四溅尖叫声四起。
    眼看着众人陷入了慌乱之中，瞿式耜走上前大声喊道“我是文渊阁大学士瞿式耜，大家不要慌！”说着他又上前走了几步，正在这时候一支箭射来正中他头上的乌纱帽。
    众人齐声惊呼，瞿式耜却毫不慌张反而继续大声说道“今日我瞿式耜宁愿战死此地也绝不后退！”而他的夫人邵氏又敲响了战鼓并高声道“夫殉国，妇殉夫，理所应当！我一弱女子愿意随夫君一起战死此地！”
    明军士卒们见阁老与夫人都不惧怕敌人的弓箭，那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纷纷向城头的敌人还击，那些被射中的太监与士卒们也强忍着疼痛不再哭喊以免影响了军心士气。
    正当叛军与守军在城墙上下对峙的时候，叛军后方却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声响，接着曹志建回头看去就看到城门方向杀声四起，火光耀天。
    “发生了什么事？汪大捷怎么搞得？”曹志建心中又惊又怒，他急忙开口询问并派人前去查探。
    原来吴继嗣派出的锦衣卫前去求援，其中一路的锦衣卫出城之后一路狂奔结果不小心冲入了惠延年等人的营垒。他们被巡逻的士卒所抓获并将他们交给了惠延年。
    惠延年从锦衣卫口中知道了衡州发生的变故之后立刻派人去找欧正福前来，他决定试探一下欧正福的态度，一旦发现他附和曹志建就将他杀掉然后回军平乱。
    等欧正福闻讯赶来听说了此事之后当即表态要回军去平乱并向惠延年说道“大丈夫岂能作忘恩负义的反贼，陛下神武又岂是一群跳梁小丑所能动摇的。”
    见欧正福与自己观点相同，于是惠延年与欧正福商议一番之后决定派几人继续与锦衣卫一起前去求援，他们二人则统帅最精锐的五百骑兵一人双马连夜往回赶。
    结果就在叛军攻上城墙的时候他们也赶到了小西门城下，到了城下之后由欧正福出面将汪大捷骗了出来。因为他与汪大捷是同乡兼好友，接着将他一刀砍死趁乱占领了城门。
    随后这五百人便与汪大捷的残部展开了激战并向城内杀来，曹志建派出的家丁赶到还没等问话就被惠延年一箭射死，接着这五百骑兵就向着曹志建大旗所在的地方发动了决死冲击。
    【作者题外话】：第二更来了！第三更可能会很晚，我尽量吧反正明天轮到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