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这一切太脏了

    “我真的好担心自己再因为你而吃醋生气，冲动地不顾后果杀人。杀人风险这么大，要是摊子收拾不好，就会瞒不住警方。”
    顾津皮笑肉不笑，冷冷地看着他。
    三言两语就把锅全扣在了自己头上，他可真是够会扯的。
    “小津？”
    觉察顾津没有想象中感动的反应，燕子楚伸出手，在黑暗中拉起了他的衣角，作出深情的样子道：“真的，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我的世界没有你。”
    顾津：“……”
    强忍着甩掉对方一双肮脏的手的冲动，他冷静地顺着他的话说道：“喔，原来你是因为我才杀了她们的啊。可是子楚，我并不喜欢她们，我……”
    故意顿了一下，他才接着慢悠悠说道：“我只喜欢你。只是你的女朋友实在太多了，我很没有安全感，所以不敢透露出来。”
    这么多年，为了应付燕子楚，顾津撒谎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此时睁眼说瞎话手到擒来，都不带一点儿心虚。
    “子楚，你说你是因为我而杀的朵一和聂婧云，可在还没有认识我之前，你不就已经杀了你的很多前女友么？那你当时又是为了什么而杀的?”
    “你看，不是我不愿信你，而是你话里的破绽实在太多了，我很介怀人家有事瞒着我，才一直不敢对你付出所有的真心，将全身心交予你。”
    边说着，顾津边不忘打量他的神色。
    见对方神情间略有所松动，他趁热打铁说道:“如果子楚能告诉我她们究竟是怎么死的，让我能够确定你不是因为别人的吃醋而杀害她们，我就会彻底心安，愿意相信你了。”
    “我不怕子楚你杀人，只怕不是为了我而杀人。如果是为别人。那样，我会很难受。”
    这种毁三观又狗血的话，顾津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出自自己之口。
    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为了能够扳倒燕子楚，现在让他做什么他都甘愿。
    “怎么会！”
    听到顾津这番告白的话，醉醺醺的燕子楚猛地蹦了起来。他很是激动，直接扯开了眼罩，紧紧地抱住了顾津，“小津，我只真心喜欢过你一个人！真的！除了你，我对其他人都不是真心的，只是玩弄而已。”
    “在遇到你之前弄死的那些女生，纯粹是因为她们太不听话，不存在吃醋的可能！”
    说着，他一把扯掉了顾津身上凌乱的衣服，急切地将其抱着扔到了床上，俯身用力压了下去，嘴里叭叭着:“反正……反正她们也没有什么背景，我就想着弄死几个无所谓。小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为吃醋，我只爱你。”
    话音刚落，他就猛烈而粗暴地吻了下去。
    一夜浮沉。
    酒店的床不断起起伏伏，与地板摩擦发出“吱吱”地声响，与寂静的夜色逐渐融为一体。
    看着在自己身上驰骋，流着薄汗的男人，明明感到很恶心，顾津脸上却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
    “啊……哈……”
    他知道，自己终于要得到解脱了。
    得到了今晚的这些录音，就算合作伙伴林酒酒和洛绯等人再怎么不给力，这铁板钉钉的事，燕子楚怎么也翻不了身。
    不过，由于担心到时候燕子楚会狡辩说语音的合成的，所以顾津连两人发生关系的全程也录了进去。
    哪怕是身败名裂，他也要拉着燕子楚一起。
    比起死亡，燕子楚这样的，只配无期徒刑，在无尽的煎熬中长命百岁死去。
    隐约间，顾津好像看到了朵一穿着一袭漂亮的白裙子，逆光着欢快地朝他款款走来。
    “阿津。”
    她笑容甜美，声音遥远而飘忽不定，那一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望着他。
    “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她说。
    坚定执拗的语气，一如当初。
    *
    顾津死了，死在了与燕子楚交换的床上。
    屈辱的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即便以后能摆脱，人生的这段阴影也会伴随一生。
    他看不开，所以不想再活。
    太脏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脏了，比垃圾桶和下水道都更让人恶臭。
    要不是之前怕牵连亲人，顾津早已跟着朵一一起反叛。事到如今，他只想把自己的死亡嫁祸在燕子楚身上。
    既然要死，那就能让燕子楚多一项罪名！
    可惜现实远比想象中的复杂。
    燕子楚做了那么多肮脏和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逃脱之法。
    第二天清来以后，发现昨晚和自己颠鸾倒凤、快活了一整夜的顾津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燕子楚虽然有被吓到，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干练。
    洗了澡换好衣服过后，燕子楚熟练地派自己的得力下属去查，并想方设法善后，把顾津伪造成了自杀。
    而且，他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很快让属下在下水道里找到了窃听和录音设备。
    通过查询顾津的聊天记录，燕子楚三两下就确认了林酒酒已经拿到了完整的录音。
    “草！”
    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燕子楚神情阴郁。
    一旦林酒酒爆出去，他绝对会身败名裂！
    燕子楚暗恨自己做事太粗心，居然就这样被轻易摆了一道，不由气极。
    不过，现在不是懊悔生气的时候。
    狭长的眼睛眯了眯，脑中忽地闪过什么，燕子楚得意一笑。
    只见他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密封的文件夹，慢悠悠地按下了林酒酒的号码。
    和他斗，这些人还嫩了点儿。
    “林酒酒，如果你现在是在去警察局交犯罪证据的路上，那么我建议你赶紧停车。”
    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文件，燕子楚脸上露出危险的笑意，“不然，我被抓的同时，苏家，林家，还有你老公家，都会跟着我陪葬。”
    “如果不信的话，你尽管试试。”
    林酒酒：“……”
    有了顾津发来的完整录音，以及根据录音查找的部分证据，再加上当初跳楼的朵一留下的资料，她现在手上的证据确实非常充足。
    只要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了警方，任凭燕子楚是京都的太子爷，如何的一手遮天，也必然翻不了身。
    可燕子楚的话却让她迟疑了。